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地狱的死亡预告》 作者:六翼 第1章 序章 魑魅魍魉字字有鬼,鬼在中国更加的具象化,几乎所有人都相信鬼,哪怕是无神论者,也难免心中有鬼。人死后变鬼,变鬼后就要到阴间报到,在阴间有十八层地狱,据说在阳世的人死后都要到哪里接受审判,洗脱前世的罪孽在经六道转世轮回,但传说也有一种人,不管生前犯下何等罪孽,死后的怨气能冲破这十八层地狱完成他未了的心愿……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是冷到在外面小便时都要拿根木棍,防止小便被冻成冰柱的邪冷,而我要讲的故事就是从那晚开始的。 故事就要开始了,请各位读者静下心来,仔细的看故事吧。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二十二点四十五分 “我……杀……我杀……杀……杀了你,扒了……扒了你的皮,你……你他妈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一个男人喉咙间低声呻吟的咒骂着,胡子拉碴的脸上两只眼睛深陷下去,黑黑的眼圈衬托着大大的眼袋,双目裴红,脏乱蓬松的头发像一堆稻草一样支棱在头上。时不时的往嘴里灌上几口一瓶劣质的白酒,空洞的眼神直钩钩的不知道瞪着什么东西,嘴里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声音时大时小的念叨着咒语般让人难以琢磨的语言。扔了一地的烟蒂。让人很难想像他已经维持在这样的状态有多久了。 男人所在的房间是一间只有二十几平米大小长方形屋子,房间右边的一张大床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一半,床上两个孩子正睡的酣甜,左边摆放了一张折叠餐桌,男人就坐在餐桌里面靠墙的一边,桌子上一个盘子里几粒花生米也许就是男人的下酒菜,桌子的对面门口的左边,摆放着一些锅碗瓢盆,一张菜板上放着一把生铁大菜刀,燃气灶下面一个小型的煤气罐放在墙角的窗下,看来这家人的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小屋子里完成。 旁边的一个女人坐在床边,轻轻抚拍着床上的两个孩子,用母亲特有的爱惜的眼神看着酣睡的小孩,时而用一种哀怨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男人一眼,时而转过头用她白皙的双手轻抚孩子稚嫩的面颊。 “不要在喝了好吗,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我们孩子,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女人好像重复了千百次这句相同的话以致声音无比的哀愁,感伤的让人心碎,相信任何人听到这种声音发出的哀求都能激起他的怜惜之情。 但男人依然无动于衷,对她不理不睬,仿佛他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一般。 女人终于站起来走了过去,伸手抢过他的酒瓶,双眼充满了爱意和疼惜对男人爱怜的说:“别喝了,这个家还指望着你呢,你要是倒下了,我们娘三儿可怎么办呢?家里都快没有米了,明天还能凑合着熬一天的稀饭,可过了明天后天就没吃的了,你要想想办法啊,大人少吃几顿还能挺的住,可是孩子正在长身体呀,明天就去邻居谁家看看能不能借点米或钱先帮衬一下。”女人的手轻轻才搭在了男人的肩上。 男人抬头瞪了女人一眼神情凶悍的说:“指望我?去他妈的。爱指望谁指望谁,别他妈的都指望着我,老子不但钱被骗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钱都还不上了,还和谁借?谁还会借给我。我都快活不下去了,还他妈的指望我干什么。”男人抬手拨开了妻子搭在他肩上的手自己低头嘟囔着:“老子早晚要找到那个王八蛋,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我要一片一片的把他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狗,听着他痛苦的嚎叫,哀求我饶了他,哈哈……那是多么痛快的事啊!哈……哈哈哈……” 男人的笑声像狼嚎一般,脸极度的扭曲,眼球暴突,鼻子微颤,下巴也不时的颤动着,仿佛沉寂以久的火山期待爆发的一刻。他猛的从妻子的手中夺过酒瓶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猛灌酒液。他的妻子拽着他的手腕想阻止他,瓶嘴从男人的嘴里脱离出来,透明的酒液喷洒了出来,滑过男人的面颊流到男人身上。 妻子的举动可能触动了男人压抑很久的神经,就像在积蓄待发的火山口里扔下一棵小石子而导致了火山的爆发一般。男人被妻子拽住拿着酒瓶的右手由上顺势而下的砸了下去,直接砸向他妻子的头部。酒瓶打在他妻子的头上啪的一声,应声而碎。刺鼻的酒精味道四散开来,血液和着酒精从他妻子的额头流了下来。男人似乎并未后悔他的行为,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妻子的脸上,血液顺着女人的嘴角留了下来,妻子被他突然的举动惊的呆立原地不知所措,看着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女人无法相信结婚多年连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她一直深爱的丈夫此刻会做出伤害她的行为,女人楞楞的看着此刻让她觉得如此陌生的男人。 熟睡中的孩子被酒瓶破碎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突然看到头发凌散血留满面的母亲惊吓得,“哇。”的一声大声哭嚎起来。 即使情绪正常的人听到小孩的哭嚎难免都会心烦意乱,更何况是一个精神失常情绪处于崩溃阶段的人,孩子的哭声刺激了这个男人下一步更加疯狂的举动,“哗。”的一声,男人抬手掀翻了面前的折叠桌子,桌子翻倒在地,男人看着一地的狼圾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疯狂最终战胜了理智,接着男人对着妻子又是一拳,这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妻子弱小的的身体上。柔弱的女子那能承受的起那么重的一拳,被重力冲击的趴在地上。此时坐在床上哭嚎两个孩子,一个八岁大的男孩和一个六岁大的女孩,看见这般景象,心中要保护母亲的母子之情被激发了出来。他们从床上跑了下来,一边一个的抱住他们爸爸的双腿,一边哭喊嚎叫,一边捶打撕咬父亲的大腿阻止他继续伤害母亲的行为。可是孩子不知道男人现在已经是意识模糊,癫狂到六亲不认的状态了,撕咬的巨痛更加刺激了他下一步更加疯狂丧甚至失人性的行为。 男人猛的抬腿用力的踹向孩子的腹部,孩子的腹部被男人猛烈的踹击向前趴在地,剧烈的疼痛使幼小的孩子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扭曲着身体不停的大声叫喊,男人随手就抄起菜板上那把生铁打铸异常沉重的菜刀,抬手就向孩子的身上砍去。 “不要……!”倒在地上发呆的妻子见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马上惊醒过来,这个弱小女人大喊一声扑到孩子的身上,她把孩子挡在身下,男人手中的刀子也在此刻落下,刀子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背部划开一道很深的伤口,皮肤外翻,露出下面白色的脂肪,鲜红的血液从这里喷涌而出。 在刀子落下前男人也许还有一点理智,但是当刀子落在他妻子的身上时仅存的那点理智也随之消失了,妻子到这时好像才明白,这不是从前她的那个男人,现在的男人已经丧失了理智,男人疯了。她忽然明白男人此刻是很危险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的出来,她要保护孩子,不能让男人伤害到孩子。她拼尽全力用身体撞向疯狂的男人,男人被撞翻在地,她扑向男人,用她娇小的身体把男人压在身下,希望能阻止男人的行动。好为孩子争取一点逃命的时间。 “跑……快跑。快跑啊……!”她嘶哑着嗓音拼命的冲着孩子大喊。 大一点的男孩被喊声叫的惊的回过神来,他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爬起来,拽起还趴在地上哭喊的妹妹拼命的向门外跑去。希望能叫醒邻居制止他爸爸的行为。 女人大量的流血使她失血过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男人推开她挣扎的站了起来。举起墙角的小型煤气罐朝向外奔跑的孩子砸了过去。 男孩拽着妹妹跑在前面。距离门口只差一步,还有一步就可以跑道门外,就能暂时离开危险。但这可怜的小女孩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她曾经爱笑,慈善的父亲会如此残暴的对待他们。她只觉得头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脑袋往下一沉,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就失去了知觉,没有一丝的疼痛,带着永远的疑问离开了这个她还未曾仔细看过的世界。她的整个后脑向内凹了进去,女孩幼小的脑壳怎么也不能承受那种重物的猛烈撞击。血液从她的后脑,眼睛,耳孔,鼻孔,嘴角嗵嗵的往外冒。 亲眼目睹自己的女儿被砸死,而这个杀人的凶手竟然是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孩子的亲生父亲,原本已接近昏迷柔弱娇小的母亲猛然清醒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如鬼呖一般,另人毛骨悚然,让任何听到声音的人都能惊吓的肝胆具裂,声音的恐怖之极已经难以用笔墨来形容,曾经那个温柔美丽的妻子已经荡然无存,此时此刻的她更像一只厉鬼,一只怨气十足回来报仇的女鬼,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成了她增加恐怖诡异气氛的最好道具,整张脸被头发遮住。弓着腰身体向前低垂前倾,双臂自然下垂,随身体的抖动自然的摆动着,透过头发可以隐约的看到没有一丝血色苍白而布满鲜血惨白的面孔。 此刻女人心理上的伤痛远远超越了身体上的伤痛,她将所有的怨气化成支撑她最后的动力。女人嚎叫着奔向她的丈夫。不……现在不能在说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仇人。是杀死她孩子的仇人。她要为她的孩子报仇。 女人从背后抱住男人,像一只饥饿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狠狠的从男人的肩膀上撕咬下来血淋淋的一块肌肉,那块血淋淋的肌肉含在女人的嘴里不停咀嚼,仿佛要把男人活吃了一样。 “啊!”男人痛苦发出一声的惨烈的嚎叫。 剧痛使他本能的迅速转过身体,条件反射的抬手就是一刀,这一刀是在剧痛作用下使出全身力气的一刀,只听喀嚓一声,刀子由上至下从左侧面斜着切入女人的颈部,菜刀斜着劈入颈椎骨,女人的脖子被刀子切开了一半,被切断的颈动脉如开了闸的水龙头。鲜血喷射而出,小小的房间里顿时充斥了另人作呕的血腥味道,滚烫的鲜血喷溅到男人的全身。 刀卡在女人的脖子上,男人握着刀,因此女人还是身子低垂而没有倒下。男人仿佛屠夫那般定定的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刚被他宰杀的猎物,男孩漠然的站在门外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此时男孩没有哭声,眼神里也没有恐惧,更没有悲伤,没有任何一点感情的痕迹,双眼空洞的看着这一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男人用力的把刀从女人的脖子中抽出,在抽出刀子的一刻,喀的一声尸体的颈椎折断了,原本被刀子挡住的血管在一次的如开了闸一样喷射而出,压力使血液溅到房顶墙壁到处都是,女人的脖子仅一层皮肉相连,脑袋垂到了胸口,摔倒在地,男人看也没有看妻子的尸体一眼。缓慢的转过身,下垂的手臂拎着刀子,血液一滴一滴的流过刀面滴向地面,男人拖沓的脚步走向男孩。 男孩静静的看着他走过来,男孩没有想逃的意思,没有人可以猜测他幼小的心里在想什么。总之孩子不再恐惧。没在悲伤。男人走到孩子面前的一动不动的静立在他面前,男人低头看着孩子,孩子倔强的抬头看着男人,男人突然跪了下来,菜刀撞击地面哐当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行泪水滑过鲜血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身体向前倒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男孩看着趴着不动的男人,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过了一会男人开始慢慢的用手肘撑住地面,将上身撑起,两手握住菜刀将刀的刀刃朝上竖在面前,眼睛盯住男孩嘴里气息若有若无声音嘶哑的念叨着:“人死了,终会在某一天再次复生,我诅咒我的怨念穿透地狱,使我不灭的灵魂终将重回人世。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男人身体重重的压像地面。喀!刀子切开喉结发出沉闷的一声。男人瞪着双眼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刀子直直的从他的喉结处切入,血液嗵嗵的从他的喉咙处向外冒。这个房间顿时变成了恐怖的人间地狱,血六成河,惨不忍睹,至于那个男孩,从此渺无音讯,不知去向。 故事说道这里,作者认为有必要向读者表白一些事实,以便不至于坠入五里迷雾。 故事的标题和血腥的事实也许会让读者误以为这是一篇讲述恐怖的鬼故事。其实不然,序章是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一次事件,由死者的诅咒发生了二十年后的恐怖事件。一连窜不可能由人为的杀人事件,使案情扑朔迷离,倒是恶鬼显灵还是人为作案?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法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下了杀人事件?在这个过程中作者也曾迷茫彷徨过,但最终还是找到线索,再完美的犯罪都会有漏洞,而这个漏洞就隐藏在事件本身之中,线索就在故事里,。在记述的时候作者采用了第三人称的方式,在事件中没有记述自己的整个推理过程,希望各位读者能够通过自己缜密的思维,严谨的推理在事件中发现线索。找到真相,体验一把侦探的乐趣。 这是作者第一次写文章,作者一直对写作没有信心,但是想想我又不是在创作小说,只不过是一字不漏的陈述作者遭遇的经历,便当它是一种纪实报告,或许离奇,恐怖的事实可以弥补我文章的拙劣。 第2章 六封恐吓信 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14点45分 窗外一条完美的碎石子路,一直向前,仿佛直攀天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由城垛、壁垒、绿叶攀生的老宅,和蓝天白云交织的人间仙境,而远远之下与其相应的是闪烁波光,层层蓝波的碧湖。空气中夹杂着木香,松针,花香,艳阳高照,沁人心脾。 窗内房间里的咖啡壶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整个房间弥漫肆意着咖啡的浓香,六翼晨光围着一条浴巾走出了浴室,这个人是个热忠于冒险,喜欢思考推理的人,昨晚他又是看了一个通宵的推理剧,他总能和剧中的侦探思维同步,在居中侦探谜底揭晓之前就已经知道谜底,他最近很闲,闲的发慌,每天就这样过着无聊的黑白颠倒的生活,这个时候正是他刚起床,煮了一壶咖啡,泡了一个热水澡,准备了一本书,打算偷得浮生半日闲就这样的打发一个下午无聊的时间。 他从浴室出来走到了窗下的那张他最钟爱的欧式躺椅,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了下去,冬日午后和煦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暖洋洋的洒在他那古铜色泽,经过长期训练肌肉嶙峋的胸膛上。结实的肌肉,修长平滑的身材说明这样的一个男人正生活在生命的顶峰时刻。 六翼晨光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咖啡,端在鼻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咖啡浓郁纯厚的香气。舒适的伸展着双腿,慢慢的喳了一口咖啡。细细的品尝了一口,抿了抿嘴放下杯子,正准备拿起书来。这时候电话响了。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六翼晨光先生吗?”电话那头一个甜美的女声怯怯的问到。 “对,我是六翼晨光,请问你是……?” “我叫李雅轩,是安妮的朋友,就是她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的。” “安妮?”六翼晨光皱了皱眉头,有点疑惑,脑子里不停的搜索着这个名字。 “哦……是她。”六翼晨光想起来什么似的自言自语:“上次我帮她解决一个小事。我都快忘了,你不提我还真想不起来,你是她的朋友,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告诉我有任何奇怪的事情找你,你肯定非常乐意帮忙。”女声试探的问到。 “恩!那要看这件事有多么的奇怪了,能不能奇怪到引起我的好奇心。”六翼晨光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幽雅的端着杯子。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可以见面谈吗?”女声试探的问到。 六翼晨光放下杯子:“好吧。你方便的时候到我家来吧。我住的比较偏僻,所以在家的时候我很少出门。你随时可以来。”六翼晨光报了一个地址给她。 “噢!好的,我大概一个钟头后到。”女生很高兴的回答。 放下电话后,六翼晨光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电话会不会带给他一件有趣的生活经历。他但愿是一个有趣的事情,因为他太无聊了,生活中需要调味的添加剂。 下午16点整 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很少有人到六翼晨光的家里来,他的朋友都知道他一年难得在家呆几天,其余的时间就像失踪了一般,不知道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毫无音讯,基本上都不到他的家里找他,可以说六翼晨光的家是不会有人突然到访的,因此六翼晨光知道这个按门铃的就是那个自称李雅轩的女孩,他带着兴奋赶紧从躺椅上起来开门。当然。此时的他已经穿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休闲装。 门外站了一位容貌美丽的女子,浑身充满了接受过都会洗礼的成熟感,年龄大约二十八岁左右,肌肤细嫩白皙宛如上选的丝绸那般,椭圆型的鹅蛋脸颇有古典美人的风貌,然而古典的气息中又透着一股现代的知性美,高挽的发型露出漂亮的颈线,虽然穿着宽松随意,但仍掩饰不了身材的苗条修长。 “李雅轩?”六翼晨光万没有想到她会是如此美丽的人。很是吃惊的问到。 “恩!”李雅轩点了点头。情绪有点紧张。,双手握在腹前,手里拎了一个小皮包站在门外。 六翼晨光让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客气的将李雅轩请进屋让她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六翼晨光为她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又坐回沙发对面的躺椅上。李雅轩局促的坐在沙发的三分之一处。身体倾向一方,两膝并拢,上身笔直的坐姿仿佛在告诉六翼晨光她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李雅轩的标准坐姿让六翼晨光十分的别扭,因此他开口说道:“请原谅我在美丽的女士面前这种不雅的坐姿。我只是喜欢找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来听故事罢了。这样才不会因为身体的不舒适而打扰脑部的思维。”六翼晨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那么就请说说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吧?” 六翼晨光很是期待的看着李雅轩,从他的骨子里就透着一种不安分的因素,六翼晨光希望李雅轩能说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松散的筋骨从新得以聚拢。 “恩哦!”李雅轩有点紧张。低着头,搓着手指,似乎不知该从何处讲起。脑子里正在编排要怎么说才能吸引六翼晨光兴趣的故事,因为李雅轩十分需要六翼晨光的帮助。她从安妮那里得到很多关于六翼晨光的信息,此刻她认为也只有六翼晨光才有能力帮助她。 “事情是这样的,从六天前我们家每天都会收到一封恐吓信。”李雅轩终于说出了一句,但这一句却让六翼晨光不太感兴趣。 “喔!”六翼晨光有点失望。他顺手拿起放躺椅边上那张茶桌上的一本书,随意的翻了几下。仿佛在告诉李雅轩,他对她的话题不感兴趣一样。 “你是想让我在你家周围监视,帮你抓到在你家放恐吓信的人吗?这样的事情好像你应该去找警察,而不是找我。”六翼晨光的语调平静中透着不满,一边低头翻书一边说。 “家父不让报警,说是无聊人的恶作剧。不必理会。但是我不相信,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我又发现了一封信。但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没有。” 李雅轩瑟瑟的发抖,看上起很害怕。 真是惹人怜爱的女人。六翼晨光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又马上强迫自己忘掉这样的想法,以免非理性的情绪干扰他对事情纯粹理性的推演。任何理性的人遇到感情的事都会变的不理智,因此六翼晨光从来不与女人过多的接触,尤其漂亮的女人。 “哦!那一定是你的家里人干的了,何必那么害怕,你睡觉的时候卧室的门上锁吗?”六翼晨光无精打采的问到,仿佛在怪她打扰他宁静的下午。 “家里只有爸爸,妈妈,弟弟和一个佣人。没必要上锁……” “那你就说说事情发生的经过吧。”六翼晨光对此事十分不满,但又不只说,只好敷衍着李雅轩,希望他识相早点离开。 “恩好的。”虽然六翼晨光的语气冷淡,但是李雅轩却没有感觉到,开始诉说事情的经过。 “第一封信是在信箱中发现的,是我家佣人小张取信的时候一起拿回来的,混在其它的信中,我发现后开始也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就没理会,可后来接二连三的在家中会莫名其妙的就出现那种信。”李雅轩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我最近身体不好,医生叫我今早不要吃早饭去医院化验,昨天吃过晚饭后就打电话给我未婚夫叫他今早陪我一起去医院,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准备化妆打开抽屉就又看见信了。所以我很害怕,今天遇到安妮,她说你也许能解决我的困扰,就叫我来找你。冒昧的打扰还请您不要见怪。” 六翼晨光皱了皱眉,也许开始觉得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么乏味,他停止了翻书的动作,又把书放了下去。 “最近没有在你家附近看见可疑的人吗?”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一直困扰。” “你今天早上几点起床?你起床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干什么?” “我起床的时候是八点,佣人在做早饭,爸爸昨晚好像没有回家,弟弟还没有起床,他不到十二点是不会起来的,妈妈一早就出去跑步了,我的未婚夫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睡觉?”六翼晨光有点疑惑。 “恩!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我忘了告诉他早上几点来接我,所以他六点左右就过来了,那时候我还没起床,他就坐在沙发上等我起床,可能上是起的太早了,就在那里睡觉了。” “哦!”六翼晨光想了想说。 “他有你家的钥匙吗?” “没有” “那是有人给他开的门,叫门的时候你没有听到声音吗?” “我家的门铃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晚间用的门铃,接到佣人房,不会吵到其他人。早上他来的时候,佣人给他开了门就回房了,所以房内没有什么声音。等我起床的时候都快八点了,那个傻瓜也不忍叫醒我,就等了两个钟头。”李雅轩说话的语调中充满了爱意。 “那么你最后一次看过抽屉里面还没有恐吓信之后你有没有离开过房间或者还有谁进过你的房间?” “我卸妆的时候开过抽屉,那时还什么都没有呢,之后只是去过一次卫生间大概五分钟左右,这中间佣人送了一杯牛奶到我房间,还有我的弟弟到我房间找我要橡皮筋,当时我在卫生间他就自己在我房里乱翻,后来就是妈妈进来谈我和未婚夫的婚事,我们的婚期订在明年五月一号,说起来还真是没有做好人家妻子的准备呢!” 李雅轩有点害羞,羞涩的神情中又充满了期待。 “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矛盾?”六翼晨光暗自思赋 “哦,有点意思了,恐吓信的内容是什么?”六翼晨光转移了李雅轩的思路,他不太喜欢听女人谈感情的事情。 “我带来了!”李雅轩连忙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沓信,递给了六翼晨光。 六翼晨光赶紧坐了起来从李雅轩的手中接过信,一封一封的仔细检查信封上的字迹,信封是很普通的白色信封,任何一个文具店都可以买得到,每个信封上都有一行字,字是先打印在纸上,在把纸裁成条贴在信封上。 “来自地狱的死亡预告。”六翼晨光念了一遍信封上的字,调侃的说到:“看来地狱办公也现代化了。”然后抽出了信。 以下是六封信的内容: 一 痛苦的亡灵啊,二十年的痛苦煎熬,冲天的怨气将使你苏醒,讨还你屈辱的血债去吧。当耶稣降临之时,便是用你们的鲜血洗刷你们肮脏的灵魂的一刻。 二 依然苟活在这个世界的肮脏的灵魂啊,你收到我的使者发出的死亡预告了吗? 三 落日残阳,夜幕降临,最后的晚宴亡灵将为你们敲响死神的丧钟。 四 欣赏过追魂的钟声,复仇的亡灵将亲自取走第二个人的性命。 五 苦恋的情侣,我将结束你们可怜的命运,孤独的灵魂将继承亡灵的灾难永世不得超升。 六 地狱的亡灵就要苏醒。二十年的诅咒就要实现,我的怨气终于就要穿透地域重回人间。就让你们在享受一刻吧。 “耶稣降临之时,不就是圣诞节嘛,明天不就是圣诞节了嘛,这个好象是杀人预告嘛,投放恐吓信的人难道想在明天犯下杀人罪案吗?”六翼晨光马上意识到不该在李雅轩面前说的这么直接。 听到六翼晨光的话,显然李雅轩受到了惊吓,脸色苍白,瑟瑟的发抖。 “也许是恶作剧。不用害怕。”六翼晨光安慰的说。 “我听说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所以才来找你,不管怎么样,六翼晨光先生明天可不可以到我家,这样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你在也可以阻止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就不用那么害怕了。”李雅轩央求的说。 六翼晨光慢慢的又躺了回去想了一下说:“好吧。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明天我上门拜访。” “太好了,明白我亲自来接你。”李雅轩很高兴。 两人约好了时间,六翼晨光送走了李雅轩,又回到他最钟情的躺椅上躺了下来,静静的沉思回想着刚才的对话。“事情有一点奇怪,如李雅轩说的,那么能在她家放恐吓信的人肯定是她的家人,或者是对她家十分熟悉的人,但是家人会做这么恶毒的恶作剧吗?也许是恶作剧吧,但是不管怎么样,反正已经答应她了,都在家里蹲了这么久了,就当外出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活动一下筋骨好了。”六翼晨光这样的嘟囔着。 第3章 出访李宅 十二月二十四日11点整 “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呢?真的是非富即贵,不知道在这种管理严密,保卫森严的地方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六翼晨光站在李雅轩家门前暗自思索。 “恐吓信中反复提到了二十年前的仇恨,这件事情看来还是起源于二十年前。那么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应该不会与李雅轩有关,二十年前她也还是个孩子。能和谁结下血海深仇,相隔二十年之久肯定是上一代的人,是他的父亲还是母亲呢?不管是哪个人,都应该不想让自己家人知道这个秘密,一个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二十年前这个人究竟做了什么,回来寻仇的会是谁呢?不管想干什么,首先外人想进去这个小区就是个难题。” 面对未解的难题六翼晨光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安。 李雅轩的家住在一所高级别墅区内,整个小区被一道高约五米的栏栅包围着,每隔二十米左右栏栅上就装有一台监控摄影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小区的外围防止有人翻越围栏闯入小区行窃,栏栅外是一条宽二十米左右由人工开凿的护城河,将小区隔离成一座岛屿般,进入小区的唯一通路是一座约二十米高,近百米长气势恢弘的廊桥,桥的尽头有一所保安室,西装笔挺的保安人员二十四小时轮流站岗,对小区的来访者盘查登记,小区的居民都持有小区的出入证。小区住宅不超过五十户保安人员与小区的居民大多相熟,因此盘查的对象都是陌生面孔的来访人员。保安室内有和每户住宅直接通话的通话器。若你有朋友住在这里,来探望的话,要经过一套手续,首先保安人员会对你的姓名,探访时间以及探访对象进行登记,保安室通过通话器联系被探访的业主,得到业主的确认证实后你才能步入小区,如果你倒霉遇到联系不上业主,那你休想踏入小区半步。小区的住宅稀少每栋住宅间的距离相隔甚远,住宅都没有独立的院落,因此绿化成了小区的重头戏,绿化的面积占小区总面积的百分之六十以上,因季节关系房子周围的草皮已经枯黄,小区的道路呈四通八达的田字形格局,特别是当天气温寒冷,小区内基本看不到人影,道路铺满了树木凋落的枯枝残叶,凋落成一簇枯枝没一丁点绿色的矮灌木植物矗立在道路两旁,薄雾中一个孤独的背影迟缓的清扫着道路。一派萧条凄凉的风景,让人压抑的难以忍受,仿佛空气中都充满的妖邪之气,有种让人无法忍受想要逃离的冲动。 “这个小区没有车库嘛。”六翼晨光的细微总能让他发现不被人注意的小事情。 “恩!小区的环境与格局不需要车库,如果建个公共停车场,有的居民停车在回家要走很多路,根本不方便,也不会停过去的,如果每个住宅单独建车库,这里每家都不止一辆车,车库就会占用大量用地,这样小区格局就破坏了,所以就忽略了车库的环节,居民都是把车停在住宅周围,这样自己也方便。” 李雅轩办解释边打开房门,六翼晨光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中式风格的房间,在线条运用和配饰的选择方面注重简洁,少了许多奢华的装饰物,但却不简单而是更加流畅地的传统文化中的精髓,也显示的主人的文化品位。 进了门的右手边摆放着官帽椅和八仙桌,门口这个空间应该是是餐厅,餐桌的右边是厨房,厨房的旁边是通二楼的楼梯,楼梯的旁边地势底了几个台阶,摆放着沙发电视,应该是客厅,餐厅与客厅在空间划分上采用了禅意的虚实结合,镂空屏风的设计透出若有若无的光影。在客厅,一幅书法墨宝使居室格调高雅,韵味极致。过道则采用一幅笔墨刚劲的古字画,使空间显的大气,开阔。客厅与阳台相连,阳台被是开放式的,整个阳台空间在色彩和结构造型方面大量运用了比较现代的设计手法,用色方面以深胡桃色,深红色为基础色调,浅灰色。米白色作为点缀用色,接近自然的颜色使人感到无限的放松,龟背纹饰图案的窗棂和桌案上摆放的珐琅钟既突出的主人的品位,有增添了几点古典气息,桌案两边方正平直的太师椅,展现出落落大方的风骨;几竿翠竹掩映在阳台两侧门板后面,虚灵典雅,六翼晨光脑子里浮现出一幅主人倚窗品茗与老友对弈的场景,不知不觉中度过一个香醇弥久,懒洋洋的晌午实在是惬意,在餐桌的正对面,客厅的旁边有一道走廊。 “这走廊里的房间做什么用?”六翼晨光向走廊走了过去。 “是一间卧室和卫生间。平时做客房用。父亲夜里晚归的时候也会住在那个房间。” 六翼晨光推开门看了看两个房间:“这么说你们家人都在二楼居住了。”走回了餐厅。 “是的。” “你的家人知道今天会来我这么一号人吗?” “知道的。” “知道我是为了调查恐吓信而来嘛。” “不知道,只有佣人,我,和父亲知道这件事情,父亲特意嘱咐不让母亲知道。父亲也不喜欢我和他谈论这件事,所以我告诉家人今天有一个我多年未见的朋友来作客。” “看来藏有秘密的人应该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一定知道什么,要想了解什么隐情,只有从她父亲那里下手了。”六翼晨光暗自思索。接着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很好。”。便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咖啡,茶,可乐或者来一点酒?” “噢!不,我滴酒不沾。就喝茶好了。”六翼晨光将双手交叉的握在了一起 李雅轩在茶几上摆开一套茶具问到:“要喝什么茶?” “随便吧,只要不是白开水就行。家里没人吗?” “父亲去公司了,母亲和佣人采购的物品去了,忘了跟你讲,今天圣诞节会有其他的客人到来。弟弟估计这会儿还在睡觉。” “谁说我还在睡觉。”从楼梯处传来一声不满。 六翼晨光寻声望去,一个身材消瘦,打扮时髦的年轻人从楼梯走了下来。这个人额头上一条束发带将爆炸式的发型拢在头顶,一副宽大的苍蝇墨镜遮住半张面孔,一只口罩遮住另半张面孔,粗线毛绒的围巾把脖子围个严实。 “真是奇迹呀,你这是要去哪呀?”李雅轩调侃着 “还不是恼人的妈妈,这么早打电话叫我去接她,说她和小张买了太多东西没办法拿了,一定要我过去,可是人家感冒还没好。一吸到冷气就咳嗽的不停,出门都要带个口罩难过死了,我就叫她路上随便叫个人给他点钱不就可以了,她就骂我是败家子,跟我发火。让人恼火。” 李雅轩没理他,对六翼晨光说:“这是我不懂事的弟弟李建,让你见笑了。” “过来和六翼晨光先生打个招呼。” 六翼晨光站了起来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六翼晨光,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李建侧着头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六翼晨光,一脸傲慢的神态,似乎没有看到六翼晨光伸出等待与他相握的手。 “我走了,去晚了妈妈生气这个月不给我还信用卡的帐我就惨了”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六翼晨光伸着手尴尬的矗立原地,接着他抬起右手挠挠头笑了笑坐下了,六翼晨光是不会为了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而生气。生气就不是他了,在他的冒险生涯中,曾多次面对生死关头,他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的从容面对,这样的小事他更不会放在心上。 “真对不起,太没礼貌了,请您千万不要介意,都是给父母娇惯的,呆会儿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面对李建的这种没有教养的行为她比六翼晨光还要尴尬有点手足无措。 “这种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可以到楼上去看看吗?”说着六翼晨光站了起来 “哦,好的,我带你上去。” 李雅轩走在前六翼晨光跟在身后沿着楼梯来到二楼,二楼是一排房间,左右各两间对面两间,中间是个方厅,李雅轩先推开了楼梯右边的房间门。 “这是我那混蛋弟弟的房间。” 六翼晨光走了进去,四处的打量这个房间,。房间里换下来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充斥着香烟焦油和一股脚的臭味混杂的味道,烟蒂已经堆满整个烟缸,桌子上散乱的扔着各种零食的包装袋,只吃了一半的真空包装卤制肉食散落在外和横七竖八的啤酒灌堆满了整张桌上,各种食物的酱汁和饮料在桌子上留下了粘呼呼的液体。整个房间就像垃圾场一样,一片狼圾。 “小张是最怕打扫他的房间,每天打扫干净转天还是这样”`李雅轩捂着嘴巴说。 六翼晨光显然也无法忍受这里的气味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虽是二楼但是却不高,窗下周围都是草地,草地的边缘一行灌木隔开马路。一些树立随意的耸立在四周,使其它的住宅若有若无的浮现眼前。 “出去吧,无法忍受这样的味道。”六翼晨光一边说一边关上窗。 “窗子开点缝隙吧,让空气流通一下。不然呆会小张打扫房间就要像受刑了,真不知道李建是怎么忍受这样的环境的。” “对你来说是无法忍受,对李建可是很享受啊,不然为什么每天打扫过他都要恢复原状呢。”六翼晨光讽刺的说了一句。 出了李建的房间,来到他的隔壁房间,这个房间打扫的很整洁,一尘不染,恬静的幽香沁人心脾,床头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种卡通布偶。明媚的阳光撒满整个房间,六翼晨光在李建房间留下的阴霾一扫而光。 “这就是你的闺房吧?封建社会成年男子可是要禁足的哦,虽然现在不是封建时期,可也不是让人随便踏足的哦。呵呵,转角是谁的房间?” 说着六翼晨光过去打开了那道门。 “哦,看来这不是谁的房间。”原来他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隔壁是父母的房间,那边是书房。”李雅轩指着楼梯左面转交处紧邻她父母房间的隔壁房间说。 打开书房,五组书柜占据了书房的半壁江山,一张雕饰考究的书案,矗立在书房正中,仿古的宫灯摆放在书案的一角,回纹格吊顶,让整体空间感觉更丰富,书架上整齐的码放着各种书籍。大多书都是关于商业类从书,六翼晨光对这类书不感兴趣。走出了房间。书房门外一张玻璃的茶几个坐椅放在墙边。 “这个就是佣人房了。” 六翼晨光走进了楼梯左面的房间。 房间不大,打扫的很干净,一张单人床,被子整齐的叠放在床头。立式的衣柜里挂着几件简单且朴素的衣服。床头柜上放几本言情小说。 六翼晨光看过二楼最后的一间房间和李雅轩回到了楼下。 “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李雅轩问 六翼晨光坐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说:“不干什么,等,等着,只能耐心的等着,该来的总会来的,想躲也躲不开,所以我们就只能等待。你有事情就是忙吧,不用管我了,就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坐一会。” 说完闭上了眼睛,一个人进入无尽的思维空间。 第4章 丽莎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一点十五分 “雅轩,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一声叫喊。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把六翼晨光从他的思维空间中拽回了现实中,六翼晨光缓慢的睁开眼睛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四个人手中拎着大大小小纸袋的人鱼贯而入,跟在最后的一个人六翼晨光认得,他就是李建,李建两手各拎了一只纸袋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和前三个人手里的负重相比,他少了很多,简直不直一提,拿的东西最多的还要属李建前面的那个男人。只见李建把手中的纸袋扔在了地上,一边走一边咳嗽,头也不抬的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与听见声音下来迎接的李雅轩差点撞个满怀,李建嘟囔了一句:“走路看着点。”直接的上楼去了,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回到房间后还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他咳嗽的声音传出来。 “妈妈买了很多东西呢。”李雅轩赶紧帮忙接过东西,惊讶的说道。 前面的女士放下手中沉重的物品说:“恩,好久都没逛街了,这一逛看什么都想买,不知不觉的就买了这么多,李建这小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本以为叫他来帮忙,结果什么都忙不上。幸亏路上碰到了萧幕童,要不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李雅轩的妈妈一边放下东西一边招呼那个男人。“幕童里面休息一下。” 那个男人说道:“不用了伯母,在走两步我也到家了,我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却被李雅轩的妈妈给拉住了。对他说:“你一个人住急着回去干吗,就在我这玩一会,今天就在我家吃晚饭了,尝尝我的手艺。” “打扰您不太好吧?”男人还挺腼腆的说。 “今天本来就很多客人,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嘛。” “那我就却之不恭喽。”男人微微一笑。跟着李雅轩的妈妈就朝客厅走了过来。六翼晨光见状礼貌的起身迎接。 女士看见六翼晨光用眼光打量着他:“你就是雅轩提起的六……六……那个……” “是六翼晨光了妈妈”李雅轩挽着女士的手臂接口提醒了一句。 “哦,对,是六翼晨光,瞧我这记性,请您不要介意哦。”女士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女士笑了笑,表示出歉意的表情。 六翼晨光也注视李雅轩的妈妈,李雅轩的年纪有二十八岁,由此推算她母亲的年龄应该在五十开外了,但眼前的这位女士如果六翼晨光没有听见李雅轩开口叫她妈妈,相信六翼晨光很难判断她与李雅轩的关系,两人站在一起李雅轩的妈妈更像是她的姐姐,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刻画一丝的痕迹,皮肤白皙的宛如妙龄少女一般,甚至李雅轩都不能与之相比,苗条修长的身材凹凸有致,成熟之魅更胜李雅轩一筹,六翼晨光终于明白李雅轩为何会如此美丽,纯粹是继承了母亲优良的基因。 “很多刚认识我的朋友都记不住我的名字,这种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到是我该怎么称呼您,这个问题要好好斟酌一下,我是应该叫您伯母好呢,还是叫您李太太好呢?” 六翼晨光知道上了年纪还这么妖娆美丽的女人都不喜欢被人称呼的显的很老,所以他半开玩笑的征询她的意见,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这就是六翼晨光的聪明之处。 “我叫丽沙,不介意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中国人的辈分观念都很严重,所以不同辈分之间一定要用尊称,这是我最不习惯的,我在国外呆了很多年,习惯了那边的方式。所以我还是喜欢直接称呼我名字,这样人家就不会知道我女儿都二十八了,看我是不是比我女儿还显年轻呢。”说着捏了李雅轩的脸蛋一下呵呵的笑了起来。 “是呀,是呀,在外面我们要是叫妈妈回家就要被打的哦。”李雅轩说完也咯咯的笑了起来。 “是的呀,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有这么老了,被你那么一叫不就暴露的我的秘密嘛。”丽沙风趣的的说。 “哎呀,你看这人上了点岁数,人的记性就是不好,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一下了。”说着丽莎把身子转向旁边的男人说:“这位是萧幕童先生,同样是一位年轻有为的优秀青年哦,也是我们的邻居。” 这位萧幕童身高大约一米八,身材瘦长,结实而且幽雅。五官端正,轮廓鲜明,细长高挺的鼻子和一张直觉上就是不假辞色的嘴巴,并且拥有一双超然且充满智慧的眼睛。 “你好,我叫六翼晨光。”他不等丽莎开口就先自我做了介绍。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萧幕童紧紧的握住了六翼晨光的手。 “怎么还站在这里呀,都快请坐,小张,洗点水果拿过来。”丽沙吩咐道,接着对六翼晨光说:“一直都没听雅轩说过你,直到昨天她突然说你今天来作客,才知道她还有你这个朋友,晨光先生是不是很忙呢,现在才有空到我们这里作客哦?丽沙注视着六翼晨光,一边说一边坐了下去。 “嘿嘿。”六翼晨光笑了一声说道:“说到忙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的,只是我向来行踪不定,叫人很难找到,所以被很多朋友给遗忘了那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因此雅轩才不会提起我吧?”六翼晨光跟着坐了下来。 “哦,那你的工作肯定很有趣了,需要到处出差。肯定会有很多见闻吧?”丽沙显的很感兴趣身子向前倾了一下。希望六翼晨光能给她讲一讲有趣的故事。 “恩。”六翼晨光笑了笑:“我没有实质性的工作,所以在那些心比天高,雄心壮志,期望着得到财富上成功的上班族眼里我是个不求上进,不思进取,胸无大志懒惰者,对我而言我的工作就是到处冒险,经历紧张刺激的事情,让生活多点色彩,所以有趣的事情到是经历不少,更不乏惊心动魄的历险,我最怕的就是上班下班休息日就逛逛街,偶尔和朋友聚个会,整日围绕着几个点不停的运动终其一生的生活。我这么说还请萧先生不要介意哦,纯粹是个人观点不同。”六翼晨光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的财富就是我的人生经历。如果用文字记述下来,应该是一部很不错的惊险小说。” “怎么会呢,要是能选择我到是也希望能过过六翼晨光先生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且充满新鲜的生活哦。”萧幕童接过六翼晨光的话说了一句。 这时丽莎也开口说道:“那你可真的要经常来我家坐坐哦,和我聊聊你的冒险经历,我的生活就像你说的那么无趣。”接着丽沙又对着李雅轩说:“雅轩也真是的,认识这么有趣的朋友也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说不定我也有机会和晨光先生经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 李雅轩对着丽莎紧了紧鼻子做了一个鬼脸说:“真是那样的话,爸爸还不要精神崩溃呀,要整日的担心你的安危,说不定一着急也跟着你去冒险了,那就不得了了。”说完李雅轩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丽沙突然也做了个鬼脸说:“那样也不错了,好久都没有和你爸爸一起旅行过了,在享受一下蜜月之旅也是很不错的哦。”说着丽莎叹了口气:“雅轩的爸爸现在的工作越来越忙,想和他一起吃顿饭都不容易啊。晨光以后常来坐坐,陪陪我这个老太婆聊聊天,姑娘有了未婚夫就不要娘了,也时间陪我了,现在想找个人说说话都难啊。” “妈妈不是有那么多太太陪你玩吗?我还以为你闲我碍事不用我陪呢。” 丽莎白了一眼李雅轩说:“得了吧你,哪天见不到剑锋就像丢了魂似的,少跟我这儿说的这么动听了,你以为妈妈就那么容易被你两句甜言蜜语给骗了呀,你可是我生的,我过的桥可比你走的路多。一眼就被我看穿了。” 很久都没有感受过和谐家庭生活的六翼晨光,看着这对可爱的娘俩一唱一和的,心情也变得十分愉悦,特别是丽沙开朗的性格,这让六翼晨光对她的印象非常好。 六翼晨光心里暗想,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拥有这样乐观开朗的性格让人感觉到她的生活中没有任何不愉快的烦恼,并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散发着驱走烦恼与不快的感染力,六翼晨光打心里不想她受到伤害。 “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一定要阻止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六翼晨光心里做个了这样的一个决定。但是他不知道事情会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么让他始料不及,这件事情的发生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一个永远的遗憾,甚至不愿在想起这件事情,把这件事情记述下来也是用了莫大的勇气,希望能给世人敲响警钟,告诫人们不要在发生这样的悲剧。 第5章 蕾丽与松涛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1点45分 “哦,真是太有意思了,想不到会是这样,这样的生活真是惊心动魄啊。”丽沙舒服的往后倚了倚发出一声赞叹。 丽莎与李雅轩面对面坐在茶几两边的单人沙发上,萧幕童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六翼晨光的对面,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六翼光讲着一些过去有意思的经历,虽然六翼晨光个性内敛,但是表达能力很强,说的丽莎跟李雅轩的心情跟着他的故事到紧张处也偶尔会发出一声惊呼,也会为意想不到的结果发出赞叹,或是为故事的悲惨结局唉声惋惜。而萧幕童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故事。眼中包含了一种期待的神色。 “真的太精彩了,有些是只能在电影上才能发生的事情,真的好羡慕好向往哦,妈妈,好想有机会能体验一下那么刺激的生活啊。”李雅轩一副向往的神情。 丽沙撇了撇嘴不肖的说:“只怕那时候你真的就只有叫妈妈的份了,那时候我可帮你了。”丽沙咯咯的笑了起来。 李雅轩很不服气的样子说:“妈妈可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很勇敢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就怕没有你表现的机会呀。”丽沙依旧嘲笑李雅轩。 咚……咚……咚咚…… 一阵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建依旧之前那身打扮急匆匆的跑了下来。 “妈妈,我出去一下。”头也没回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这么急,看来有重要约会要迟到了哦。”六翼晨光看着李建匆匆跑出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 “这孩子,最近每天这时候都急匆匆的跑出去,不知道他搞什么鬼,是不是又看上那家的姑娘了。”丽沙也有点莫名其妙。 “妈妈,你还不知道吧,在家万德卖场那里有个香烟店,李建可是每天都要去那里买香烟哦。”李雅轩向前探了探身子,眨着眼睛神秘兮兮的说。 “干吗要特意跑到那里去买香烟呢?”香烟不是那里都有卖的。“丽沙还是有点疑惑不解的问。 “买香烟是不一定到那里去的了,但是可爱的姑娘嘛,就只有那里有一个了。”李雅轩摆弄着手指说。 “原来如此啊。”丽沙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喜欢上那里卖香烟的女孩了呀。”丽沙嘿嘿的笑了起来:“李建这臭小子要是有能耐早点找个媳妇,给我生个孙子抱抱,我也开心了。”突然丽沙有想起什么事情似的问李雅轩说:“蕾丽呢,那小子最近不是一直在追求蕾丽吗?不会又见异思迁了吧?” 李雅轩不在摆弄手指一本正经的说:“我和蕾丽都那么多年的同学了,我太了解她了,她不会喜欢李建这样不成熟的公子哥的,你看看李建才追了几天就移情别恋了,李建这样见一个爱一个,蕾丽真的和李建在一起的话,人家能有安全感嘛。”接着又补充的说:“要不是那天我和剑锋去家万德买东西看见那小子跟人家姑娘粘粘忽忽,嬉皮笑脸的,我也不知道有这事呢。” 这时候门口响起一阵音乐声,佣人小张跑了过去,拿起门口通话器上的话筒。 “喂,知道了。”小张用手捂住话筒转过头说道:“雅轩姐,蕾丽到了。” “知道了,叫保安放她进来吧。”李雅轩又转过身说了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接着有对六翼晨光昂了一下头调侃道:“晨光还没有女朋友吧,今天我做媒,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李雅轩一脸坏笑的看着六翼晨光。 “俗语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跟着我满山走吧。”六翼晨光瞥了她一眼,一副来者不惧无所谓的样子。 “呵呵,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是猴子了?”李雅轩调皮的对着六翼晨光眨着眼睛。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女人调皮的样子总是很让人爱怜,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让人按耐不住,仿佛有一只小手在你心头瘙痒一般,此刻六翼晨光也不例外,看着李雅轩美丽调皮的面孔心中莫名的悸动,触动了心中一丝隐隐的痛,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孤寂浪荡的生活,他也不曾和任何人谈起他的感情故事,在这里作者也只能告诉大家他曾经有一个相爱的女人,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围绕着几个点不停的重复的生活曾是他的理想,但是有一天这个理想破灭了,所以他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历险,希望以此麻痹自己忘记痛苦的过去,此刻李雅轩也许挑起了他痛苦的回忆,六翼晨光眉头微微一皱,但是马上又恢复原状,他很好的情绪控制能力,让别人永远都看不懂他。 大约过了五分钟门铃响了起来,小张要去开门却被李雅轩叫住了:“小张,我去开门吧。” 李雅轩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男一女站在门外,女孩在前,男的似乎有点害羞的样子,想隐藏在女孩的身后,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他了。 “蕾丽,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刚刚才说起你。”李雅轩拉起女孩的手,显的很亲热的样子和女孩说话。 “说我,准没什么好事吧?”女孩身受按了一下李雅轩的鼻头开口说道。 “谁说的。”李雅轩辩解到:“我们这里现在有两个很棒的先生,打算便宜你,让你随便挑一个。”李雅轩笑嘻嘻的看着那个女孩。仿佛才看见她身后的男人有点吃惊的说:“松涛。你们是在门口遇到的吗,还是你们是一起来的?” 男的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倒是女孩脸微微一红说:“我和松涛交往有一段时间了,怕你们开我们玩笑就一直没告诉你们,看来你说的那两个很棒的先生我无福消受喽。” “你?你和松涛?这不是真的吧?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啊?我的同学和我弟弟的同学竟然在瞒着我谈恋爱。”李雅轩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惊讶的说话都有点结巴。 “雅轩,怎么在门口就聊上了,快让蕾丽进来啊。”丽沙坐直身子,双手撑住扶手,伸头对李雅轩嚷道。 “呵呵,是突然听到这么吃惊的消息整个人突然楞住了,来来来,快请进。”李雅轩让开身子将二人请了进来。 六翼晨光看着进来的二人,今天他是大饱眼福,这个叫蕾丽的女人和李雅轩年纪不相上下,略卷的头发披在肩膀上,穿着暗茶色的宽松套装,并在白色衬衫领子上打了条红色缎带,有一种娴静淡雅的感觉,看人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楚楚动人的神情,配上双颊两个大大的酒涡,给人一种娇媚的感觉。在看那个男的,虽然长相一般,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皮肤黝黑,说不上高大英俊,但剪裁得体的西装,稳重的言谈举止,折射出男人的阳刚和男子气概,也体现出这个人受过良好的教育。 “这位是六翼晨光先生,还有那位是萧幕童先生,都没有女朋友呢,本来要介绍给你,不过看来你没有这个艳福了。”李雅轩没正经的给几人做了介绍。六翼晨光从松涛握住他的手的那股力道感觉出松涛这个人应该是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蕾丽挨着李雅轩坐在沙发的一头,松涛挨着她坐在中间,六翼晨光坐在另一边。 “我说前阵子你们天天往我家跑,感情是有目的的呀,后来突然就不来了,看来是两个人搭上线,转移约会地点了。”李雅轩首先开了口继续调侃着两人:“李建知道吗?那小子可是一直追你呢,这事松涛也知道的吧,你们也千万不要让李建知道你们交往了,那小子小心眼,知道了肯定和松涛绝交的。” 蕾丽叹了口气说:“相信雅轩你也明白,也不怕你生我气,李建太孩子气了,又不成熟,松涛在家世上可以说不比李建差,可是松涛从小就懂得自力更生,上了大学以后,更是自力更生的半工半读完成学业,就凭这点我就知道,不管松涛家里是否有钱,他都能够扛起一个家庭,完成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唉。”丽沙叹了口气说:“蕾丽说的没错,李建从小被我惯坏了,他现在离开我跟你李伯伯恐怕他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能撑起一个家庭呢,换了谁都会选择松涛的,要是李建有松涛一半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了。”丽莎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嘛,不过前几天跟着太太团去了一家美容院,真的很不错诶,价格公道,服务又好,改天带你们两个一起去光顾,说不定还有优惠呢。” “哦,真的吗?那可一定要去试试看。”蕾丽马上附和到。 一个漂亮的女人就够受了,三个漂亮的女人那可真是一台戏了,就听他们唧唧喳喳的聊起了美容,一会又转到化妆品,一会又说说购物心得,哪里的东西好,价格又便宜,质量又不错,她们全知道,所以说一个女人就是一本生活百科全书,三个女人唧唧喳喳的聊着全然不记得六翼晨光和松涛的存在,让他们两个男人有点不知所措。女人之间的话题是男人永远都不明白的,六翼晨光索性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听她们女人永远也聊不完的话题吧。 第6章 杜剑锋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2点45分 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小张踏着拖鞋从楼上跑下来开门,打开门李建急匆匆的撞了进来,直奔二楼自己的房间,对正在客厅聊天的众人看都不看一眼。匆匆的上楼去了。 六翼晨光心里对这个年轻人说实话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是非常的厌恶,“一个没教养,只会花父母钱的社会垃圾。”六翼晨光在心里骂了一句。 “怎么感觉气吼吼的,是不是跟人家姑娘表白被人家拒绝了。”丽莎望了楼上一眼,嘟囔了一句。 “恩,我看也是,看来不要在刺激他了,如果让他知道蕾丽与松涛在一起的话,我看这小子肯定有要撒泼了。”李雅轩朝蕾丽昂了昂头,眨了眨眼。 “讨厌了,不要老是开人家玩笑好不好,松涛会生气的哦。”蕾丽娇嗔道,向松涛身上靠了靠。一副撒娇的模样。 这时小张走了过来,站在旁边对丽沙说:“丽莎姨,几点开始准备晚饭呢?” 丽莎想了一下回道:“先把青菜都洗干净就可以了,然后你就去歇着吧,今天不用干什么了,你李伯伯今晚回来吃晚饭,晚饭就我亲自做了,年轻的时候都是我做饭,你李伯伯最喜欢我烧的口味呢。” “真难得啊妈妈,爸爸好久都没在家吃过晚饭了,呵呵,我也有口服能吃到妈妈烧的菜了。”李雅轩开玩笑似的擦了擦嘴,好象是擦掉留出的口水一般,献媚的对着丽沙说了一句。 “恩,刚刚打扫好李建的房间,他的房间打扫起来真的很累,我洗好菜就到楼上休息一会,有事要我做就叫我。”小张说了一句 “好的,你去吧。”丽莎说完小张便走到了厨房洗菜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几个人就随意的聊着,在聊天中六翼晨光了解到蕾丽是李雅轩中学时候的同学,家境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水平,两人从小感情就是特别好,经常是你睡我家奇Qīsūu.сom书,我睡你家形同姐妹一般,一直到现在两人都一直保持着深厚的感情,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建开始纠缠蕾丽,不停的送送花,或者邀请蕾丽与他约会之类的事情,但都被蕾丽拒绝了,蕾丽是一个个性很强的女孩,对于李建这样不成熟的公子哥能当弟弟看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松涛和李建家的关系应该是世交,而两人又是同学,所以松涛也经常到李家玩耍,松涛为人忠厚,虽然家里同样富有,但不像李建那样的纨绔子弟,比较独立,大学毕业后就到父亲的公司做了个小职员,为人低调所以公司的员工都不知道他就是太子爷。蕾丽与松涛就这样在李家相识,蕾丽很欣赏松涛的为人,一来二去的两人就互生好感走到了一起。话又说回来,像松涛这样家势好,为人低调,做事沉稳,年轻有为的青年,哪个女孩又不为之倾慕呢。 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过了一个钟头左右,门铃又响了起来,六翼晨光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十五点五十分,小张开了门,李雅轩看见门外的来人马上从沙发上奔了过去,搂住来人的脖子嗲声嗲气的说:“剑锋,怎么现在才到啊?”声音肉麻之极,说完还在来人的唇上吻了一下。 外面的人顺势搂住了李雅轩的腰说:“有一个预约的病人,耽误了点时间。”这个人的声音非常的具有磁性充满了异型的魅力。 “恩,快来,给你介绍新朋友认识。”李雅轩拉着他走进了客厅。 六翼晨光注视着李雅轩拉进来的这个男人,这个人是让大多数人都羡慕的美男子,相信也只有在言情小说中才能见得到,现实生活中难得一见,理得短短的头发,隐隐的泛青发际,光净的额头如高级丝绢般泛着光泽,皮肤白皙,黑而深邃的眼睛像海洋般深不见底,内涵丰富。 这个人先是和丽莎打了声招呼又问候了蕾丽和松涛,最后又十分熟悉的和萧幕童调侃了几句,然后李雅轩介绍说:“剑锋这位是六翼晨光先生。” 六翼晨光站起身来伸出右手说:“你好。” 接着李雅轩又对六翼晨光说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夫,杜剑锋。” 杜剑锋非常热情的握住六翼晨光的手说:“久仰,久仰,很高兴见到六翼晨光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客气了,你和雅轩真是才子配佳人,叫人好生羡慕啊。”说完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 “六翼晨光很幽默嘛。跟你相处会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哦。”杜剑锋说。 “和杜剑锋先生相处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哦。”六翼晨光回敬了一句。 李雅轩看看两个男人冒了一句:“你们两个大男人,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的,恶心吗?” 杜剑锋哈哈一笑说:“雅轩,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男人之间惺惺相惜的友情,是你们女人无法感受的。” “剑锋,你这就是在说女人之间的友谊不够真诚吗?看来你也是在质疑我和雅轩的友谊了?我认识雅轩的时间可比你长哦,小心我叫雅轩抛弃你。”蕾丽开玩笑的调侃杜剑锋。 “不敢不敢。”杜剑锋爽朗的笑了一声。 愉快的寒暄过后,杜剑锋坐到了先前李雅轩坐的位置,而李雅轩则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亲昵的搂在杜剑锋的肩膀上。 丽莎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向后倚了倚:“剑锋,好久没有见到令尊令堂了,最近二老可好?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喝早茶。” “爸爸和妈妈都去了住在波士顿的妹妹那里,有一段时间了,刚刚好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安排好时间我约您。” “好啊,诊所最近很忙吗?” “恩,还好,自从开始预约后,就比较自由,自己可以任意安排时间。” 两个人随意的唠着家常,李雅轩偶尔插句话,蕾丽与松涛两人一旁窃窃私语聊着恋人们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六翼晨光静静的听着众人的话题,了解了杜剑锋的一些情况,杜剑锋的职业是名医生,在医科大学毕业以后在医院实习了一段时间就出来开了家私人诊所,因其医术高明,一传十,十传百求医问药者逐渐多了起来,其中不乏有钱人,逐渐的杜剑锋减少出诊量,又聘请了几位医生,自己只为单独预约又看的起病的人诊治,李雅轩曾经是就杜剑锋的患者,两人因此相识,逐渐熟悉后偶尔的相约看看电影或共享晚餐,两人谁也没有像谁表白过,两人的关系就在这中平淡之中默认下来,一切发展的是那么的和谐和不经意没有一丝刻意做作之感,就这样两人过了五,六年,但是杜剑锋对两人的婚姻绝口不提,李雅轩经常为此事同他吵闹,但是杜剑锋不温不火的性格让李雅轩也无可奈何每次都不了了之。后来李雅轩猜疑杜剑锋有另外的女朋友,就找私家侦探跟踪调查了他一段时间,但是杜剑锋的生活及其的规律,每天从诊所下班后就独自到菜场买买菜,回家后和父母吃过晚饭就一个人在书房看书,从不外出。偶尔有约会外出还是和李雅轩在一起,可以说除了李雅轩他不认识第二个异性。哩雅轩也没调查出什么来,实在没办法,就逼着杜剑锋先订了婚,婚期暂订在来年五月一号。 几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随意闲聊着,气氛相当的轻松愉快,丽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到厨房忙和着晚饭去了,几人当中杜剑锋谈吐风趣,六翼晨光生性淡定静雅不善交际,萧幕童显然也是话语及少的人,而热恋中的蕾丽松涛旁若无人聊了两人的话题,因此丽莎一走气氛就显沉闷,为了打破这种沉闷杜剑锋突然提议打扑克牌,立即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六翼晨光,杜剑锋,蕾丽与松涛四人凑了一个牌局,李雅轩在杜剑锋身后看着。而萧幕童不喜欢玩扑克牌拿了一本书读了起来。众人就这样打发着时间,谁也想不到死神正慢慢的与他们接近。 第7章 最后的晚餐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4点50分 “最后一张王不知道在谁哪呢?”蕾丽问道 “最后的王牌才是最厉害的哦。”六翼晨光眨眨眼点了点头说。 “是啊,谁这么狡猾掐着王不出,想抠我们老底啊,太狠了吧。”杜剑锋看看了三人说。 “哈哈,我知道了,你们都没有那肯定在松涛那里。”蕾丽一副指高气昂胜利在望的样子。 “不在,不在,我没有,你可别上他们当啊,他们两个可都是老狐狸哦。”松涛一副紧张的样子。 “哈哈,来,这可是最后的一张牌了,出了就知道在谁哪了。”六翼晨光扔出了最后的一张扑克牌。 “哎呀,剑锋,你也太狡猾了吧,明明就在你哪,还楞说没有,你装的可真像啊,你怎么不去当演员啊,还做什么医生啊,做医生真的委屈你了。”蕾丽撅着小嘴一副不满的神情发出一连串的抱怨逗的几人哄堂大笑。 大家笑的正开心,门开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什么事情啊,笑的这么开心。” 蕾丽像是遇到救星一般:“李伯伯你怎么才回来啊,你要给我做主啊,三个大男人合伙欺负我。” “我来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丽丽啊,李伯伯帮你收拾他。”说着这个人走了过来。回头对跟在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说了一句:“韩羽,你随便吧,我不招呼你了。”身后跟随的这个年轻人点了点头说:“好的,李总。”然后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众人见这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都赶紧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睁眼说瞎话,明明是松涛一个人欺负你,你怎么把我们都给扯进来了,伯父,你也别信他的。”杜剑锋一脸滑稽的表情辩解道。 李雅轩上前搂住了来人的脖子亲昵的叫了声:“爸爸。” 蕾丽与松涛也赶紧打了招呼,这个人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看见了萧幕童惊讶的说:“幕童你可是稀客呀,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还只是个小业务员呢,那像你这么年轻就身家过亿了。|Qī-shū-ωǎng|有空就常来坐坐,我也要和你们年轻人学学做生意的方法。我毕竟不年轻了,有时候未免太保守。” 萧幕童说:“但是姜还是老的辣呀,我只是运气好吧,不能和您白手起家那时候相比。” 李雅轩的爸爸哈哈一笑又转向六翼晨光说:“这位就是六翼晨光先生吧?我叫李明耀,是雅轩的父亲。” 李明耀身体消瘦身材挺拔,形削骨立的脸上被岁月蚀刻出一道道的皱纹,历经了商场的磨砺眼神中透着精明。 “正是在下。”六翼晨光回答了一句和对方握了握手。 李明耀拍了拍六翼晨光的肩膀说:“你们继续,忙了一天我先洗个澡换件衣服。”说着又吩咐了小张给他准备衣服,转身而去。 “来来来,继续继续,还没分出胜负呢。”杜剑锋招呼各位继续牌局。 众人就热热闹闹的又打开了,蕾丽是个比较单纯的女孩所以一直抱怨着六翼晨光和杜剑锋的狡诈,对此众人也总是哈哈大笑,六翼晨光也跟李雅轩问了他父亲的一些情况,李明耀自己有一家公司,颇有财势,近年来做了不少善事,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二十年前白手起家,那时李雅轩还是个八岁大的小女孩,这些年风风雨雨的日子倒是越过越顺,生意也越来越大,一家人的生活过的幸福美满叫人羡慕。 “我去趟卫生间,雅轩帮我抓把牌。”松涛招呼李雅轩帮忙。 “用二楼的卫生间吧,一楼的我爸爸在用。”李雅轩坐到松涛的位置上对他说。 “知道了。”松涛急匆匆的跑了上去。 一把牌打了快一半,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松涛才走了下来。 “松涛,来帮我出几把牌,我也要去个卫生间。”杜剑锋伸手把牌递向松涛。 松涛接过牌,杜剑锋也匆匆的跑上了楼,咚的一声关上的卫生间的门,松涛刚坐下,电话响了起来,六翼晨光以为李雅轩要去接电话看了她一眼,李雅轩明白了六翼晨光的意思说:“没关系,小张会接的找我们的都会打手机的,一般不会打家里的电话,所以我们都不接这个电话。” 六翼晨光哦了一声看了一下手表,五点五十分。 小张果真从楼上跑了下来接起了电话:“喂,你好,请问找谁?喂?喂?怎么不说话?”小张莫名其妙的看看话筒,挂上了电话。 “谁啊?怎么回事啊?”李雅轩伸头问道。 “不知道是谁,没声音。”小张嘟囔了一句又走回了楼上。 “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经常有。”李雅轩看看手里的牌拎出一张扔了下来。 “有时候说不定是那个熟识的朋友捉弄说说不定啊。”六翼晨光跟着出了一张牌接着又说道:“有一次我家里来电话,我接起来也没人说话,我挂掉了,可是马上它又响,那我就在接吧,谁知还是没人说话,那我就只好在挂了,挂了还响。这样如此反复了六七次,我终于发火了,对着话筒就骂开了,谁知刚骂两句那边就说话了,我一听认识,结果那人被我骂的还很委屈,到现在我一见到他几就要唠叨几句我骂他的事情。” “哈哈……”众人随声附和的笑着。 “骂的好,谁让他那么无聊来着,要是我也骂他,看他还敢不敢那么无聊。”李雅轩做了一个同意的表情。 约莫过了五分钟电话在次响了起来,小张又跑了下来拿起话筒:“喂、哦、恩、知道了、恩、好的。”挂上电话小张转过来对着李雅轩说:“雅轩姐,李建说他感冒有点加重了,吃了感冒药头昏昏的,他晚饭不吃了,叫我们谁也别去打扰他,他先睡了。” “睡了?知道了,让他睡吧。” 说完话小张看丽莎正忙便到厨房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这时跟着李明耀进来的韩羽向楼上走去,正好碰到正走下来的杜剑锋 阵阵香味从餐厅传了过来,餐桌上这时也摆上了各种美食,李雅轩放下牌跑到餐厅想伸手掐块肉吃,被端菜出来的丽莎撞个正着,丽莎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李雅轩的手说:“别偷吃,等爸爸出来一起吃。”李雅轩嘟囔个小嘴走开了。李明耀正好洗好澡走了出来,李雅轩上前楼住李明耀的脖子说:“爸爸,妈妈不让我吃。” “好,好,那爸爸陪你一起吃,招呼大家开饭吧。”李明耀先到餐厅做了下来。 李雅轩欢呼着招呼到家都到餐厅坐了下来,几人早已是饥肠辘辘,听说开饭也都欢呼雀跃的奔到餐厅坐了下来,长方形的餐桌,李明耀坐在顶端,仿佛在公司开会时坐惯了这个位置一样习惯性的坐在那里,靠近厨房那边萧幕童坐在李明耀的转交处,萧幕童旁边依次是六翼晨光,松涛。丽沙坐在顶端李明耀的身边。旁边依次坐着蕾丽,李雅轩,杜剑锋。 “李建呢?”李明耀发现李建不在。 “他最近感冒,可能吃了药瞌睡,现在睡觉了,睡醒了他自己会出来找吃的。”李雅轩解释说。 “哦,这小子,不管他了,来来来,别客气。”李明耀招呼着。接着又想起一个人说:“韩羽呢?这小子哪去了?” “来了。”韩羽从楼上跑了下来。坐到了松涛的旁边说:“刚才去了卫生间。” 六翼晨光滴酒不沾独自喝着可乐,其余个人也都是浅酌即止,席间的气氛十分的轻松愉快,李明耀和杜剑锋都属于幽默高手,时时引的大家哄堂大笑,六翼晨光紧张的神经也因此放松了下来,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心想不过是一个无聊人的一个无聊的恶作剧罢了,放松了警惕。 杜剑锋举杯喝掉杯中最后的一口酒说:“我暂时先喝到这里,肚子饿瘪了。”说完站起来走到厨房把电饭褒拿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右手边,给自己满满的盛了一碗饭,六翼晨光闻到一股清香异常的饭香,忍不住说:“我也来一碗,这饭还真香呢。”他站了起来。 “来,我帮你盛。”杜剑锋站在原地把手伸了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六翼晨光嘴上这么说,手还是伸了过去。 杜剑锋接过碗一边盛饭一边说:“这锅饭是用小米、高粱、黑米和水稻混在一起煮出来的,所以特别香。” 杜剑锋把碗递了回去,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饭吃个精光。放下碗,摸了摸肚子满足的说:“舒服了。”伸手从外套口袋掏出了香烟打火机,分给其他男性,六翼晨光和松涛都不吸烟,萧幕童和韩羽也都拒绝了,只有李明耀接过了香烟,杜剑锋帮他点燃,随手把香烟放在桌子上,手中把玩着打火机,两人很享受的开始喷云吐雾。 “给我添碗饭。”丽莎将碗拿到李雅轩面前。 李雅轩接过碗准备站起来,杜剑锋赶紧掐灭香烟,右手把玩的打火机揣回了外套的口袋,伸手从李雅轩的手中把碗拿了过来,嘴里说着:“我来,我来。”一副女婿讨好岳母笑嘻嘻的面孔。杜剑锋把碗拿到手里添了一铲,看看似乎觉得少了点,又添了一铲觉得差不多了,才递了回去,接着蕾丽与松涛也都不客气的支使他添了饭,还不忘调侃杜剑锋几句,杜剑锋只是笑嘻嘻不发一声,任由他俩奚落。 每个人肚子里都有了粮食,精神也就跟着上来了,谈兴也跟着来了,李明耀刚要开始说话,丽莎突然捂着肚子,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留了下来,她似乎想站起来,起身的时候用力过猛,撞的桌子哄的一声,她面前的碟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众人吓了一跳。 “伯母,你那里不舒服?”杜剑锋紧张的问。 丽莎根本不理会他,两眼圆瞪,双目暴突,面部肌肉不停的抖动着,喉咙间发出痛苦的呻吟。 “妈妈,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你不要吓雅轩,雅轩怕。”李雅轩紧张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 李明耀和其他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不知所措,呆立原地,杜剑锋马上扶住丽莎,撑开丽莎的眼睛检查了一下瞳孔:“伯母,你是不是腹痛?” 丽莎撞开杜剑锋双手捂着腹部倒在地上,身体不挺的扭曲翻滚。 “中毒。”六翼晨光马上反映过来迅速的冲到丽莎的身边托住她的头部用手掐开丽莎的下颚,使嘴巴张开,用手指搅动她的喉咙。丽莎噎了一声,开始呕吐。 “快叫救护车,打电话报警,快啊。”六翼晨光大声的呼吓。 蕾丽此时还算清醒,赶快掏出电话先叫了救护车又抱了警。 丽莎此时已经气息微弱身体开始不停的痉挛抽搐。 “杜剑锋,你还发什么呆啊,你是医生应该懂得中毒的紧急处理,快过来帮忙啊。” 杜剑锋被六翼晨光呼吓的清醒了过来赶紧帮助六翼晨光做紧急处理。 李雅轩父女俩以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惊吓的不知如何是好,李雅轩趴在李明耀的怀里嘤声低泣。 此时的丽莎双唇不停的抖动,根本发不出声音,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接着从嘴角留出一丝鲜血,便一动不动的离开了人世。 杜剑锋站了起来拍了拍六翼晨光的肩膀,摇了摇头看了看手表叹口气说:“六点三十五分,确认死亡。” “不,妈妈。”李雅轩哀嚎了一声扑向丽莎的尸体。蕾丽和松涛站在一旁瑟瑟发抖,李明耀脸色苍白,嘴唇不停的抖动。 六翼晨光拉起李雅轩,命令众人集中到客厅不要破坏现场等待警察的到来。 警察大约在五分钟之后才到,马上封锁了现场,命令各人呆在原地不要走动,又把迟到的救护车谴走,调来法医,对死者进行检查。取证人员不停的用照相机拍摄现场。 一个剑眉虎目,一脸威严的年轻警官走了进来,对一个正在勘察现场的邢警问到:“什么情况?” 邢警马上站了起来说:“宋队,你来了,这家人正在吃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死者突然身体不适,毒发身亡,详细情况要等祝医生的尸检报告了。” “其他的当事人呢? “都在那边的客厅呢。” 宋队长向客厅走了过去,此时李雅轩还在不停的抽噎,蕾丽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一直在安慰着她,时不时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杜剑锋焦虑不安的抽着香烟不停的走来走去,松涛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坐着,李明耀坐在阳台的太师椅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一只手放在腿上,脸色苍白,嘴唇干瘪,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韩羽站在他的旁边,萧幕童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宋队长突然被一个蜷缩在沙发一角的身影吸引住。 六翼晨光此时神情沮丧,低垂脑袋缩在沙发的一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 “六翼晨光,你怎么会在这里?”宋队长惊讶的说道。 六翼晨光懒巴巴的抬了抬眼皮,并没有感到惊讶,有气无力的说:“宋大队长,你知道吗?我特别不想看见你,每次看见你的地方都是在命案现场。” “呸,你以为我想看见你,我是命案发生了才到现场,可是你在哪里,哪里就会发生命案。”宋队长毫不客气的回应着。接着又说道:“你在我就不用问别人了,相信你应该对事件很清楚了,说说吧?” 六翼晨光挠了挠头说:“我所知道的相信你的部下都告诉你了,还要我说什么?”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我看知道你的看法?中毒是意外还是谋杀?” “你现在问我,我怎么知道,法医怎么说?报告出来没有?”六翼晨光依然是眼皮都不抬一下蜷缩在沙发上回答宋队长的话。 “谁能当着这么多人,特别是在你的面前下毒不被发现?摆明了不是意外就是自杀,没有他杀的可能性嘛。”宋队长往边上推了推六翼晨光,挨着他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跟叼在嘴里一边在身上摸索着打火机一边讲到:“除非下毒的不是人。” “你说一加一等于二对吗?”六翼晨光挪了挪屁股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 宋队长迷惑的看着六翼晨光,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回答我。”六翼晨光懒懒的又说了一句。 “废话,当然等于二,干吗问这个无聊的问题?”宋队长的声音很不友好的回答他。 “那么毫无疑问的二等于一加一了?” “见鬼,这有什么分别吗?一加一等于二和二等于一加一是一回事,这连幼儿园的小朋友的知道。” “所以说你的智商还停留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阶段,当什么警察,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警察,才会有那么多冤案。”六翼晨光的的话显然激怒了宋队长,他拽着六翼晨光的领子瞪着眼睛说:“老子来不是听你奚落的,你这什么意思?别以为帮我破了几个案子你就了不起了,你说它们有什么区别,我到要洗耳恭听。”说完点燃了香烟猛吸了几口。 六翼晨光推开他的手说:“一加一肯定等于二,不会有有第二个答案,但是二却可以等于二加零,或者三减一,四减二,五减三也就是说二等于无数种可能。你就是无法摆脱惯性思维,我给了你一个前提就是一加一等于二,然后你的大脑就按照这个逻辑思维下去,把其它的模式都舍弃了,所以你认准了二也等于一加一而忽略了其它的可能。我说你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难道委屈你了吗?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你就推论这起事件是个意外,而支持这个推断的论证就是因为我在场,这能是一个办案人员严谨的作风吗?” 宋队长被六翼晨光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无法辩驳,嘿嘿一笑:“你这是下套给我钻。” “那凶手何尝不是诡计多端呢?” “宋队。”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虽然还算好听但语调却显刻板,这就是法医祝心爱,一个年轻的女孩却喜欢法医这个职业,让人奇怪。祝心爱继续说:“死者死于氢酸甲中毒,从毒物进入体内到毒发身亡整个过程大概在十分钟左右。桌子上的食物并为检查出毒药成分。所以无法确定毒药从何摄入。”说完递了一个文件夹给宋队长。 宋队长接过文件夹翻了翻。递给六翼晨光,六翼晨光没有接。自言自语道:“大约六点钟开始晚餐,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六点三十五分,向前推十分钟就是死者在六点二十五分左右服下毒药,但是在食物中却没有发现氢酸甲,如果说是他人投毒,那么这个毒药投在了那里呢?但是那时候谁有又机会下毒呢?表面看来他人投毒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如果用自杀来解释?那恐吓信又怎么解释呢?”六翼晨光马上摇摇头否认了自杀的这种想法:“一个有着幸福家庭,性格开朗的人怎么会自杀呢?看来一切都只有从恐吓信入手了。” “恐吓信什么恐吓信?宋队长疑惑的问了一句。 六翼晨光吩咐李雅轩将恐吓信拿给宋队长,宋队长看过后叫来一个邢警将信交给了他。 “落日残阳,夜幕降临,最后的晚宴亡灵将为你们敲响死神的丧钟。”宋队长嘟囔了一句恐吓信的内容。“这是杀人预告吗?果然是谋杀。欣赏过追魂的钟声,复仇的亡灵将亲自取走第二个人的性命。难道说凶手还要犯案吗?那么第一起案件如果是他杀,但是凶手怎么做到的呢?”说完他看着六翼晨光。 “你看着我干吗?我要是知道手法我就知道谁是凶手了。何必坐在这里发呆。” “这个家的人都在这里了吗?”宋队长看了看众人问了一句。 “哦,李建还在房里睡觉,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把他都忘了。”蕾丽说了一句。 “李建是什么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能在房里睡的安稳?”宋队长说道。 “李建是死者的儿子。”六翼晨光回了他一句。 “谁去把他叫下来?”宋队长看看其他人问了一句。 小张站起来说:“我去吧。”说着就向楼上走去了。 第8章 密市迷案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七点整 咚咚咚……咚咚…… “李建,李建,开门呢,李建。”小张一边敲门一边喊着李建的名字。敲了好一会也不见李建的回应,慌慌张张的跑下来说:“我叫了半天李建都没有反应,睡觉也不会这么死啊。” 六翼晨光一听马上跑了上去,宋队长和小张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站在李建房门口,六翼晨光扭了扭把手,门上了锁,他对小张问到:“有钥匙吗?”小张摇摇头:“每个人的房间钥匙都在自己那里,没有备份的钥匙。” 六翼晨光看了看宋队长,宋队长对着他点了点头嘴里数到“一、二、三。”两个人一起抬脚向门踹去,嘭的一声门被踹开,房间里拉着窗帘,黑漆漆的,透过房厅的灯光隐约的看到一张床,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小张摸索着走到床头摸到电灯开关打开了灯,就在灯光照亮房间的那一瞬,猛的听见小张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惊坐到地上,不停的蹬着脚,让身体向后退。 李建只穿着内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神态安详,一把匕首直插在心脏上,只留了个刀柄在外,鲜红的血液将雪白的内衣和床单染成了红色,脱下的衣服散落的床边的地上,床头柜上放着他那宽大的苍蝇眼镜和口罩还有一串钥匙。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样子死者是在睡眠中被凶手刺死,正中心脏部位,当场毕命,所以死者没有死前的挣扎和痛苦的表情。”宋队长站在尸体旁自言自语。 六翼晨光摇摇头说:“不对,你看死者没有盖被子,你会在十二月的天气睡觉不盖被子吗?”六翼晨光用手拖着下巴,皱着眉头反驳他。 宋队长转过头看着六翼晨光若有所思的说:“但是可以肯定匕首是死者躺在床上刺入心脏的。” “恩。”六翼晨光同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这点是可以肯定的,从现场的血迹来看确实是躺在这里被刀刺中的。” “李建。”六翼晨光和宋队长听到呼声同时回过头,只见李明耀等人听见小张的尖叫跑了上来,见到李建浑身鲜血的躺在床上他大声呼喊了一句,冲向李建的尸体,及时的被六翼晨光和宋队长拦住,(奇*书*网.整*理*提*供)李明耀望着儿子的尸体,他无法承受亲眼看见妻子与儿子同时死在他面前的情景,受到如此的打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失声痛哭,嘴里还念叨着:“你要报仇找我好了,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妻儿。”李雅轩见到当时情景精神在也无法承受,当场晕了过去,幸好有杜剑锋在身边将她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宋队长吩咐部下把众人带了下去,开始勘察命案现场。 “欣赏过追魂的钟声,复仇的亡灵将亲自取走第二个人的性命。这果然是杀人预告,凶手太猖狂了。”宋队长用拳头把墙壁摧的咚的一声。看了看六翼晨光咬牙切齿,满脸怒火的说了一句。 此时六翼晨光带上了手套走到窗边朝外看了一下,李建的车子停在房后的道路上,接着推了推窗户仔细的看了看说:“窗户锁的很好,看来凶手不可能从窗户进来。犯人从外面侵入这点可以排除。” “哦,你就这么肯定凶手不是从外面侵入的?也许这个凶手从窗户进来行凶以后,在从窗户逃走,然后在用什么办法在外面把窗户锁上?”宋队长也走到窗户旁边看了看说。 “你是不是《名侦探柯南》看的太多了,你难道会认为凶手也会用绳线之类的先跳到窗外,在将窗户从里面锁起来?那是动画片,在电视上骗骗小朋友的。”说着六翼晨光用手指了指窗户又对宋队长说道:“你看看这窗户都是双层密封的,连张纸都透不过去,严丝合缝你要不要拿跟线穿穿看。” 宋队长拍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的说:“这么说凶手既不能从窗户进来,也不能从窗户出去,那么凶手就是房子了的人了?” “是不是屋里的人这到不是关键,犯人能进入这个小区也足以说明他不是外人了。”六翼晨光又走到尸体前说:“人体死亡两个小时后尸体开始僵硬,李建的尸体还没有僵硬,留有余温,说明他刚死亡不久,大概在一个钟头以内,如果凶手就是屋子里的某一个人的话,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人没有谁有独自一人的时候啊。”六翼晨光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腕上的龙形腕链想了想接着说到:“松涛、杜剑锋和韩羽去卫生间的时间单独的离开了一会,可是当松涛从卫生间回来,接着杜剑锋去卫生间的时候,李建还打电话下来说他要睡觉,叫人不要上去打扰他,那时候李建还活着,电话是小张接的,然后韩羽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就在小张放下电话的时候,有作案时间的只有韩羽一个人。如果凶手真的韩羽,可是小张到厨房看了一下就马上回到了楼上,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么完美的犯罪吗?如果犯人真的是屋子里的人,那么这个人不在场证明真的是太完美了。真是太奇妙,太有趣了,犯人到底用了什么圈套。”六翼晨光抬手缓慢的搓着额头,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每一个场景。 “那么死者在一个钟头内被杀,我的疑问就是现在不问凶手是谁,死者如果不是睡眠的状态,凶手刺杀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反抗不呼救呢?他为什么只穿了内衣呢,难道不是要睡觉吗?可是冬季睡觉不盖棉被那也无法理解啊?”宋队长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难道他自己脱下衣服躺在床上等待凶手来给他一刀吗?这未免太荒唐了。” 六翼晨光转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到下面问问其他人的口供吧,胡乱的猜疑是不会让案情得到任何的解答,等等取证人员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到时候也许会有线索使案件变的清晰。”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等等我。”宋队长跟着跑了出去。 第9章 询问证供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7点15分 李雅轩家一楼的客房被当成了临时审讯室。六翼晨光坐在一张沙发椅上沉静的闭着眼睛,宋队长倚着窗户眉头紧锁的站立在哪,松涛坐在对面,身体挺直的向前倾斜,低着头双手交握放在两腿之上,紧张的搓着手指。 “你知道恐吓信的事情吗?”宋队长眼睛盯住松涛,面无表情,声音严肃,问题简单而直接。 “什么恐吓信?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松涛抬起头,看着宋队长的眼睛,一脸的迷惑不解。 “你和死者李建是什么关系?”宋队长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在嘴里漱了漱口,又咽了下去。 “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后来上学也是在一个学校的同学,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你们的感情怎么样?” 松涛抿了一下嘴唇说道:“我们虽然说不是亲兄弟,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和亲兄弟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我却没有看到你为了这个不是亲兄弟的兄弟的死有半点难过?”宋队长的话锋犀利不留情面的问到。 “要怎样才算难过?痛哭流嚏吗?”松涛好象有点生气,瞪了宋队长眼,也豪不客气的回应了一句。 “据我所知,李建曾追求过你的女朋友?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宋队长像一只猎狗咬住猎物般紧咬不放。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李建的死和他追没追我过女朋友有什么关系?”松涛激动的站了起来。 “别那么激动嘛,坐下来,我这也是例行公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成为行凶的动机,所以我也要问清楚,这是我的职责,希望你能配合。”宋队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松涛一只。 “我不吸烟,谢谢。” 宋队长手又向松涛送了送说:“来吧,抽一根,香烟可是好东西,紧张的时候可以放松你的的情绪。” 松涛犹豫了一下接过香烟,宋队长给他点燃,松涛猛的吸了一口,然后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六翼晨光听见咳嗽声猛的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又把眼睛闭了回去。 松涛咳嗽了好一会才停止,然后看了看宋队长说:“李建确实追过蕾丽,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有不少凶杀案都是因为三角关系引发的仇杀哦,所以我也只是按例问一问。这也是职责所在呀” “那么丽莎姨呢?那么我又有什么动机杀丽莎姨呢?”松涛的声音再次激动起来,情绪开始失控。 “宋队长猛的挺直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松涛,用异常严厉的声音对松涛说:”你怎么知道丽莎是他杀的?到目前警方还没有确认是他杀,你怎么会知道?难道真的是你干的?“ 松涛突然站了以来,两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的瞪着宋队长大声呼呵到:“你以为警察就可以胡乱猜疑吗?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小心我告你诽谤,我现在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你有任何疑问请找我的律师。”说完不等宋队长回话,转身走了出去,嘭的一声用力的摔门而去。 宋队长一脸无奈的看着六翼晨光,伸出手耸了耸肩膀,笑了笑了说:“看到没有?有钱人的脾气就是大,动不动就有事找我的律师,你有什么办法?” 六翼晨光看了看宋队长淡淡的说:“你问的也真的太直接了,在没有任何疑点指向他就是嫌疑犯的时候,你随便的抓住人家话柄,做出那样豪无根据的假设,简直就像在逼供。我是最讨厌你们对嫌犯的疲劳式审问,把嫌疑犯的精神逼到崩溃的边缘,在那种时候嫌疑犯为了赶快结束精神上的痛苦,什么话都肯说。哪怕明知道是自己将要付出刑事责任的话也敢说。” “但是有时候你明明知道就是他,又苦无证据,不得不逼着他说实话啊。”宋队长无奈的说。 “没有证据,就只能说怀疑,逼出来的你怎么知道他说的就是实话?这和屈打成招有什么分别吗?好了,叫下一个人进来吧。”六翼晨光无心与他争论。宋队长把李雅轩喊了进来。 李雅轩由于受惊过度,所以由蕾丽把她掺了进来,李雅轩坐在松涛刚才坐的椅子上。手里握着纸巾。宋队长刚要提问,六翼晨光抢先说了话:“雅轩,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要太伤心了,警方会尽快查出凶手,将他绳之于法。” 李雅轩的双目已经红肿,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看六翼晨光仿佛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以哭声表达了她的想法。 六翼晨光歉疚的说:“蕾丽,去把雅轩扶回去休息吧,然后你在回来,宋队长有话要问你。”蕾丽应了一声,扶着李雅轩出去了。 宋队长看了看六翼晨光昂着头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有话要问,而不是你有话要问呢?” 六翼晨光也懒的睁开眼皮,双手交叉在一起,大拇指不停的旋转,冷冷的抛了一句话出来:“究竟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一句噎得宋队长牙口无言,满脸通红,半晌才嘟囔了一句话:“我是警察。” 蕾丽瞪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宋队长,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她此时显的很镇静。不像松涛哪般情绪不稳定。 “你和松涛是恋人关系?”宋队长开始发问。 “是的。”蕾丽的回答很干脆,没有一点多余的话。 “那么你知道恐吓信的事情吗?” “不知道。什么恐吓信?”蕾丽疑惑的反问到。 “你和死者李建认识多久了?”宋队长没有回答她,换了一个问题。 “小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和雅轩是初中同学,那时候就认识李建了,算起来有十多年了。” “松涛呢?你和松涛认识了多久?” “松涛是李建的同学,可以说我们四个是一起长大的。” “哪四个?” “松涛、李建、雅轩和我。” “这么说来你们四个的感情都很好了?” “是的” “那么你和松涛谈恋爱,也没有影响到李建和松涛两人的关系吗?据我所知李建也在追求你。” “我和松涛到今天才公开我们的恋人关系,李建到最后都没有知道我和松涛在一起。又怎么能影响到他们俩的关系呢?”蕾丽的冷静让六翼晨光颇为吃惊,心想这也是个强势的女人,结了婚在家里也得是她说了算的性格。六翼晨光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小动作被宋队长发现。 “六翼晨光你小子摇什么头啊,闭着眼睛你装什么算呢?你都在想什么呢,你有什么话想说你就说啊,故弄玄虚的什么意思啊,每次你都是这样。” 六翼晨光睁开眼睛看着宋队长,一脸无辜的样子说:“你问完了吗?” “问完了。”宋队长没好气的说:“你想问什么快问吧。” 六翼晨光转过头看着蕾丽微微一笑说到:“蕾丽,辛苦你了,你去陪陪雅轩,不要让她太伤心了。” 蕾丽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了宋队长一眼,仿佛在告诉他,她很厌恶他一般。 宋队长对蕾丽投过来的眼神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你小子搞什么鬼啊?一言不发的到底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宋队长十分不满,说完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根烟。 “该问的你都问了,我只要听他们怎么回答就可以了,在问一遍不觉得的多余吗?”六翼晨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来,抽只烟吧。”宋队长递了一根香烟给六翼晨光。六翼晨光看了看把香烟推了回去。 “哎,说真的,你这个老烟枪是怎么把烟戒掉的?就这点我还真的佩服你,本来一天没两包烟都活不下去的人。从你说戒烟开始,就没在看见你抽过一根。真是个汉子。”宋队长伸出了大拇指。 六翼晨光眼角闪过一丝忧郁。“少说废话了,下一个你准备询问谁啊?” “还有五个人,随便吧。”宋队长眯着眼睛,吸了口烟。 萧幕童坐在椅子上,看着宋队长。 “你也住在这个小区?”宋队长开始发问。 “是的。”萧幕童回答了一句。 “为什么会在这里?” “碰巧遇到丽莎,她买了很多东西,我们是邻居顺路是当然的事情,丽莎平时又是很热情的人,我们也很熟,那么我肯定要帮帮了,到了这里,丽莎就留我吃晚饭,我又是一个人,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那么你平时经常来这里坐客吗?” “这好象是我第二次到这里。” “你和李明耀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没有,我们做不同的产业,不可能有生意的往来。 “也就是说今天纯属巧合,平时跟李明耀家没有太多的接触?” “可以这么说吧。” “好的,很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出去了。” “恩,有需要的话就在联系我。”说完萧幕童站起来,走了出去。 杜剑锋一脸阴郁的走了进来,靠着墙边站在那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了宋队长,宋队长赶紧掐灭手中的烟头,接过香烟。两人各自点燃了香烟,三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你和李雅轩认识多久了?”宋队长首先发问。 “快六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我们刚认识的那时候都二十刚出头,一晃现在都快三十了” “你和李雅轩明年五月一号结婚是吗?”六翼晨光突然问了一句。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来婚期要延后了。”杜剑锋叹了口气,神情悲伤的说了一句。 “想开点吧,我们会尽快破案给你们一个说法。”宋队长少有的安慰了杜剑锋一句,惯常的严肃此刻以离他远去,不久之后,他便有嘲弄的扬起眉毛,给了杜剑锋一个逗趣的表情。 “哦,对了,你知道恐吓信的事情吗?”宋队长认真的问了一句。 “知道,雅轩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情。” “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吗?”六翼晨光问了一句。 “我想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个小区想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能进到小区放恐吓信的人我想肯定是对小区的熟悉的人做的。”杜剑锋又抽出一根香烟,用手中的烟头点燃了香烟,将烟头扔进烟灰缸。 “你认为是小区的居民干的吗?”六翼晨光又问了一句。 “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非富既贵,应该不会干那么龌鹾的事情的,我想没准是小区保安监守自盗。” “你不认为这两起人命和恐吓信有关吗?” “这个我就没办法回答了,那要等警方的调查了。 宋队长看了看六翼晨光,六翼晨光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他没有想要问的了,然后宋队长对着杜剑锋说:“打扰你半天不好意思了,只是例行询问,你可以出去了,顺便帮我叫一下小张。” 小张心惊胆战的走了进来。 “不用怕,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照实回答就可以了。”宋队长安慰着小张,站了起来把座位让给了她。自己则站到一边。 “你知道恐吓信的事情吗?”宋队长注视着她,小张被宋队长盯的心里发慌,赶紧低下头,手指不停的缠绕着衣角。仿佛是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知道,有几次都是我拣到的信。” “收到信你不害怕吗?” “又不是给我的,我干吗要怕呀?” “你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 “今天早上起床以后就被丽莎姨叫去陪她一起去买东西了。”说着想到了伤心事,眼角布满泪水,声音开始哽咽的说:“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晚上人说没就没了呢。”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六翼晨光走到小张面前拍拍小张的肩膀,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开口说到:“好姑娘,我知道丽莎是个好人,我心理也很难过,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绳之以法,不要哭了,先回答问题。” 六翼晨光的安慰起了作用,小张接过纸巾擦掉眼泪,抽噎的说:“我…我早上起来和……丽莎姨去买东西,后来……后来东西买的太多,我们拿不动,丽莎………丽莎姨就打电话叫来了李建,结果李建生病也没有力气,还好我们碰到了萧先生,然后我们……我们就一起回来了,回来以后我就开始……。整理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东西后………后来我就帮李建打扫房间,刚打扫好房间,李建……李建就回来了,然后……然后我就问丽莎姨什么时候准备晚饭。丽莎姨就叫我洗菜,洗好菜………我就一直坐在二楼的房厅那里看书。”说完她还不停的抽噎。 “你为什么不回房间看书,而是在房厅呢?” “因为……因为我怕丽莎姨有事叫我,我听不见,所以我就一直坐在方厅那里看书。有事叫我的话,我也能及时的下去。” “那么你在房厅看书的这一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或者从李建的房间里听到特别的声音呢?” “没有。李建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里。没有动静。” “你知道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这是他的习惯,他在房里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突然闯进来,所以他习惯一回房就锁上门。” “那么你一直都呆在二楼那里看书没有离开过吗?” “是的,中间只是下楼接过两次电话,第一次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第二次是李建打的内线。” “李建都说了什么?” “他最近一直在感冒,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很沙哑,还有点闷闷的感觉,他说吃了感冒药就特别想睡觉,晚饭不要叫他吃了。” “你还记得那时候是几点吗?” “过了五点半了,应该是五点四十几分的时候吧。” 六翼晨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了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 “行了,谢谢你的配合,有事还会在叫你的,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宋队长打发走了小张。 韩羽进来后东张西望,神情很不安,掏出香烟发给宋队长套着近乎。 “你和李明耀是什么关系?”宋队长点燃香烟问到。 “我是他的助理兼司机。”韩羽说。 “你知道吗?现在疑点对你很不利。” 韩羽吃惊的张大嘴巴,紧张的说:“什么?疑点对我很不利?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宋队长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到:“你知道吗?现在李建很有可能是在你在二楼的卫生间时被害的,所以只有你的嫌疑最大。”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我李建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呀。”韩羽颤抖着说道。 “人是谁杀的现在无法确定,但是你要老实的回来我的问题。” “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说来。” “你给李明耀工作了多久了?” “四年多,快五年了。” “哦,那你对李明耀很了解了。” “当然了,李总也算是我恩人呢。”韩羽骄傲的说。 “恩人?”宋队长疑惑的说:“什么意思?你解释的清楚一点。” “噢。”韩羽应了一声开始说到:“我其实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李总一直长期资助我那家福利院,我读书的学费也都是他资助的,大学毕业以后,我就到了李总的公司,开始做个小职员,慢慢的李总就提拔我做了他的助理。” “你知道恐吓信的事情吗?”宋队长换了一个问题。 “恐吓信?”韩羽疑惑的睁大眼睛,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什么恐吓信?我没有听说过。” “那么在你给李明耀工作的这几年知道他有什么仇人吗?” 韩羽想了想说:“李总为人谦虚亲切,处世豪爽,不会有仇人的,但是生意人嘛,在生意场上难免都会有竞争对手,不知道这算不算。” “你对他的私事知道多少?” “李总为人正直,他可没有情妇之类的事情。”韩羽神经西西的说。 宋队长反感的挥了挥手说:“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他有没有什么不想让人了解的秘密?” “恩。”韩羽抬头想了想说:“这几年他一直让我帮他寻找一个叫高劲的人,但是他又不告诉我他是谁,所以很难找的。” “哦。”宋队长很兴奋的说:“你知道他找这个人干什么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不过他让我们找的地方是北方的一个小城市,这几年我们都快把那里翻过来了,但是就是没有高劲这个人的消息。说起来这几年为了找高劲可花了不少钱呢。” 宋队长看看六翼晨光,对韩羽说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有事会在叫你的。” 韩羽站起来的时候又问了一句:“我知道的觉不会隐瞒的,但是李建真的不杀的,不会真的怀疑我吧?” 宋队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现在可以说每个人都有嫌疑,不光你一个,你先出去吧。”韩羽听完宋队长的话,无趣的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韩羽一出去,宋队长马上对六翼晨光说:“看来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现在越来越复杂了。你认为呢?” 六翼晨光淡淡的说到:“我看啊,还是还是把这件凶杀背后的隐情弄明白,知道了杀人的动机,也许案子就好破了,所以现在应该找李明耀谈谈。”六翼晨光看了看宋队长,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但是李明耀肯不肯说,还是个未知数啊。他的这个秘密我想至少隐藏了二十年了。 “不管怎么样,都得让他说出来。”说完宋队长走出去叫李明耀去了。 第10章 往日恩仇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8点30分 李明耀表情疲惫,双目呆滞,没有的往日春风得意的威风,神情黯然,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大敞四开的半躺在椅子上,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的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但他没有对火热的灼痛发出任何反应,像个死人一样,让人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 “李先生,你要这样呆到什么时候,请你配合一下,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发生这样的事情谁的心里都不好受,你合作一点,我们也可以早日破案。”宋队长站在李明耀的身边,低着头瞪着他。李明耀依然毫无反应,这样宋队长有点失去了耐心,来回的踱了几次步,又站在李明耀是身边对他说:“李先生,我想你肯定知道,恐吓信的来龙去脉,我也有理由怀疑,你知道是谁投放的信。你知道吗?你现在是妨碍公务。” 李明耀瞥了宋队长一眼:“那么你逮捕我好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李明耀的情绪开始激动,但被他克制住了,又黯然的垂下头。 宋队长冷哼一声:“谁相信啊,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你说要报仇就找你好了,为什么要杀害你的妻儿,这你有怎么解释?”宋队长越说越激动,一把拽住李明耀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紧鼻瞪眼的对他说:“你到底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他妈的混蛋。”宋队长怒不可揭的挥起拳头,犹豫了片刻,又将拳头垂了下去,松开了拽着李明耀衣领的手,李明耀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椅子上。 六翼晨光终于发话了,他用低哑深沉的嗓音说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隐情,不得不保守这个秘密,我想你肯定知道恐吓信跟谁有关,那么这个人也许就是行凶的凶手,你尽管保护这个秘密吧,不过我希望你现在最好想好你要用什么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六翼晨光站了起来,走到李明耀的旁边又对他说:“我想凶杀似乎并未停止,谋杀还会继续的,下一个也许就是你的女儿,你的亲人都离你而去,你还有活着的意义吗?带着你的秘密去死吧。”六翼晨光的声音及其轻柔并带着愤怒,鄙视的看了李明耀一眼向外走去。 李明耀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想必是六翼晨光的话刺痛了他,艰难的说了两个字:“等等。” 六翼晨光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改变主意,想说出事情,我愿意洗耳恭听,若非如此。”六翼晨光冷哼一声:“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不原在为你耽误下去。” 李明耀没有理会六翼晨光的话,自顾自的说到:“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这么秘密一直藏在我心中,没有对人说起过,我背负着罪孽煎熬了二十年,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他的灵魂回来报仇了。” 六翼晨光走了过来,从宋队长的口袋里掏出了香烟,抽出一支塞到李明耀的嘴里,又把香烟揣回宋队长的口袋,才开口问到:“那个人是谁?谁回来报仇了?” 宋队长向六翼晨光透去佩服的眼神,赶紧帮李明耀点燃了香烟,李明耀裹了几口烟,坐直了身子,又发出一声长叹:“这一切都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都是我一时的贪念,才铸成大错。”李明耀苦恼的摇了摇了头又把头高高的抬起,希望能阻止溢出的泪水。 六翼晨光安抚的拍了拍李明耀的肩膀,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就走回了座椅,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去,他知道这个故事也许会很长。所以他得让自己舒服一点。 李明耀又深深的吸了几口言,终于鼓起勇气。 “二十年前刚刚改革开放,我还是某单位里的一个小业务员,那时候需要到处的出差联系业务,也正因如此被我发现了一个可以很快就赚到一笔钱的好办法,可我当时却没有本钱,又没人肯借,但是机会稍纵即逝,所以我一直很苦恼,直到我又出差去了北方的一个小城,认识了他。”李明耀的思绪渐渐的飞了二十年前,当年的一切历历在目。 “同志,请问三角线往那个方向走?” 问话的正是年轻时的李明耀,棉袄外套了一件中山装,人显得很臃肿,脖子上围着一条棕色手工织成的围巾,带了一顶棉帽,是那个年代典型的打扮。 “你要去三角线啊?真实太巧了,我就住那,跟我一起走吧。”回答他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手里还牵了一个男孩,笑容可掬的招呼着李明耀。 “菁菁,下来和哥哥一起走好不好啊?” “恩,菁菁和哥哥一起走。”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表现的很乖,用稚嫩的同音回答着,着实可爱。 “来,同志,抽支烟。”李明耀殷勤的递上一支烟,笑呵呵的说:“您贵姓啊?”男人接过香烟》“哦,我姓高,叫高玉民,这两个小家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高玉民拍拍两个孩子的头说:“劲劲、菁菁叫叔叔啊。” “叔叔好。”两个孩子充满童贞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的瞧着李明耀,奶声奶气的问了声好。 “好乖的孩子。”明耀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脸蛋儿,从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两块糖,送到孩子面前。“叔叔请你们吃糖好不好? 孩子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充满了渴望,可又不敢接,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父亲。 高玉民微笑的对孩子说:“叔叔请你们吃糖,你们要对叔叔说什么呢?” “谢谢叔叔。”两个孩子欢天喜地的结果糖果,迫不及待的揭开糖纸,把糖瓣含在嘴里,露出满足般天真的笑容。两个大人看着孩子可爱的表情,哈哈大笑。 “你不是本地人吧?到这来是走亲戚吗?”高玉民一边走一边问。 “不是,我是到这里出差,住在三角线那边的一家招待所里,出来跑跑业务,结果迷路回不去了。”李明耀撇了撇嘴,一脸的无奈又有点逗趣的表情。 “你从哪里来呀?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高玉民的语气里包含一点责怪的意味。 “你看,真是的,我这人都忘了自我介绍了,实在对不起,我叫李明耀。从上海来的。”二人握了握手,这才算是正式的认识了。边走边聊,很快高玉民到家了。 “说着,说着就到我家了。”高玉民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居民楼说道:“聊的正开心啊,我看你回招待所也是一个人,咱们能认识也是缘分,不如这样吧,就到我家去,叫我媳妇儿多烧几个小菜,咱哥俩喝一盅,边喝边聊,企不快哉。” 在那个年代人们都很淳朴,特别是小城,几乎可以说是夜不闭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融洽,热情非常可以说对陌生人没有半点防备之心。哪像当今社会,尔虞我诈,人与人之间都铸起一道高耸的心墙,距离越来越远。 “这……不大合适吧?”李明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十分的愿意。他回到招待所也只是一个人蹲在冰冷的房间,就着白开水啃着干瘪的凉馒头,相比之下,能有热酒佳肴,与好友举杯畅谈倒是十分惬意。只是怕高玉民只是客套话,所以语调犹豫,只等着高玉民的再次热情相邀。其实每个人都有这样虚伪的时候,心里对某些事情十分期待向往,但是确故作客套,很是虚伪。笔者就有与人吃完饭买单的时候,那个人非常虚假的要结帐,嘴上一直说,我来、我来的,但是却迟迟不见掏出钱包,一次两次也就无所谓了,但每每如此,后来笔者等他说我来的时候,干脆就不在拿钱:“好了,那么你来好了,我不和你争抢,驳你脸面了。”哈哈,这是题外话,好了,废话少说,继续看故事。 “哎呀,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相识就是缘分,别像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高玉民拉起李明耀就像家中走去,李明耀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跟了过去,两个孩子欢呼雀跃的跟在后头,这就意味着他们今晚又要打牙祭了。 “淑岚,来客人了,在多烧几个小菜,打壶酒,我要和李大哥喝两盅。”高玉民还没进屋就在门口嚷嚷开了。 一进屋就看见高玉民的妻子淑岚围着围裙正忙活着做饭,这个淑岚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身材保持的很好,一点都没有生产过的女人那种虚胖。不施粉黛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让人感到一种清新的自然美。 “这可能是中国改革开放以后,最后一代中国劳动妇女,从那以后,吃苦耐劳的精神逐渐的从中国女性身上消失了,你看现在的女孩,没房没车瞧都不会瞧你一眼。”宋队长听到李明耀对淑岚的描述后大放厥词,丝毫没有注意到六翼晨光脸上的愤怒依然自鸣得意的说:“我曾经就看过一部电影里有一段,女的问男的有三房两厅吗?男的说没有,女的说没三房两厅以后保姆住哪啊。然后又问,你有奥迪A6吗?男的还说没有,女的有抱怨说,没有奥迪A6,我以后拿什么兜风啊。当时男的就特鄙夷的说。”我现在住三楼,保姆可以住二楼,高兴住一楼也可以,奥迪A6我是没有,不过等我把我那辆宝马淘汰了可以买一辆,支持国货嘛。“宋队长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他才猛然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笑,转过头看看看六翼晨光,此时六翼晨光手上举着从床上拿来的枕头,一脸怒火的看着他,宋队长一回头六翼晨光就把枕头砸了过去,吓的宋队长不在吭一声。 李明耀依然安静的坐着,见宋队长不在出声,开始接着诉说往事,回忆又倒退回他进入高玉民家那一幕。 “妈妈、妈妈。”充满童趣的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跑到妈妈身边,扬着头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对一起对妈妈说:“今天有个叔叔请我们吃糖。” “哦,是吗?那么有没有谢谢叔叔啊?”淑岚爱抚的摸摸孩子的头。 “说了,我们可乖呢。”妹妹抢先说了一句。 “淑岚,在多炒几个菜。”高玉民兴高采烈的进了屋。 “淑岚,这位是李大哥。” 淑岚微笑着对李明耀点了点头,带着责怪的语气对高玉民说:“请了客人来也不提前知会我准备准备,我现在去买点吧。”淑岚说着解开了围裙,准备出门。 “不用了忙活了,随便点好了,太客气我就不好意思了,要是真的不当我是外人,就平时吃什么,现在就吃什么。”李明耀赶快出言阻止,怕高玉民太破费。 “那怎么行,头一回到我家来,怎么能那么寒碜,你笑话老弟我连顿好酒好菜都招待不起是不是。”高玉民把李明耀推进了里屋,站在里屋门口又转过身对淑岚说:“淑岚,顺便在捎瓶酒回来。” 淑岚笑呵呵的对他说:“行了,知道了,街口王大嫂今天的猪头肉不错,我在给你带一斤回来下酒。” “还是我媳妇儿好,知道疼人。”高玉民笑嘻嘻的像淑岚献媚。 “就你嘴甜。”淑岚在高玉民鼻子上刮了一下,乐呵呵的出去了。 高玉民和淑岚从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小时候高玉民就像个哥哥一样照顾娇小的淑岚,二人的父母在中国最难熬的十年里相继去世。当时高玉民个淑岚也都是十七、八岁的青春年华,对爱情懵懵懂懂的年纪。高玉民是个勤劳能干的人,也就肩负起照顾淑岚的责任,而淑岚在心里也把高玉民当成了自己的男人。欣然的接受了高玉民无微不至的关爱。这样过了几年,也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二人当时已经无亲无故了,好心的邻居们就给他们做了媒,把喜事儿给办了。婚后高玉民的勤劳能干和淑岚的勤俭持家,逐渐的有了不少的积蓄,生活也宽裕了起来,小日子过的是甜甜美美。婚后一年生了儿子高劲,有过了两年再添女儿高菁,两个小家伙的到来给这个原本就幸福美满的家庭锦上添花,这真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但李明耀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正因李明耀,才有了文本开头的那一幕悲剧,让人伤心。 “李大哥真是太有本事了,不像我,只会卖把子力气,赚点辛苦钱。”白炽灯泡昏黄的灯光下淑岚坐在炕沿上做着针线活。两个孩子此时酣睡的香甜。高玉民与李明耀两人推杯换盏,喝的正式酣畅淋漓。李明耀是经常出差,因此见多识广对着高玉民侃侃而谈,这让高玉民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当然李明耀言谈之间难免有些夸大其词,不尽真实的地方,他这个来自上海这个大城市的人,当然想让这个生活在小地方的小百姓另眼相看了。刚才那句就是李明耀夸耀他的赚钱本事,听得是高玉民由衷的发出一声赞赏。 有句话说就壮怂人胆,三杯酒下肚,人就开始胡言乱语,把过去想说不敢说的,压在心底的秘密都能一股脑的倒出来,只听李明耀对高玉民这样说了一句:“我……我说高老弟,你……你别烦恼,只要……只要你有本钱,哥哥……哥哥我保证你,一个月之内把钱……把钱……把钱翻几倍。” 听者这里也许就会有人认为这是李明耀的酒后胡话,这个大话可说大了。其实不然,他说出了自己心底隐藏的一个秘密,熟悉那个年代的人应该知道,当时若那里出个万元户都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了,但当时却有一件事情,知道人几乎没有,而知道的,在那个年代就赚到了百万,这可不是作者在胡扯。 “李大哥,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弟这回可就……可就指望你了。”高玉民举起酒杯,眼睛直钩钩的盯住李明耀。 “哥哥我说话……说话算数。”李明耀和高玉民撞了一下杯子,把杯中的酒一饮而进,放下杯子说:“时候……时候不早了,今天……今天打扰老弟你了,改天我……我请客。你……你和弟妹早点……早点歇息吧,我也该走了。”说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李大哥,老弟……老弟我送送你,天这么黑了,你……你找不到路。”高玉民也晃晃荡荡的跟了过去。淑岚见这两个摇摇晃晃的醉汉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跟了出去。“谁……谁说我找不到路,你是瞧……瞧不起我是吧,不……不用你送我,外面……外面这么冷,赶快和弟妹回……回屋吧,你要是送……送我,那就是……就是笑话我喝多了,回……回吧。”李明耀跌跌撞撞的转身走了。 “谁……说我瞧不起你了。那……你慢走,我不送了,还不行嘛。”高玉民唠唠叨叨的被淑岚扶进了屋子。 “李大哥,李大哥,开门呢。”一阵敲门声把李明耀吵醒。 李明耀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目,还有点宿醉未醒,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端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这才觉得有点清醒,披上衣服,不紧不慢的开了门。 “呦,高老弟,才六点啊,这么早呀。” “六点了,不早了,走,我请你吃早饭去,我们这里的豆腐脑可是你们南方没有的,在晚点就吃不到了。”说着拉起李明耀就走。 “玉民,你也急呀,你怎么也得让我洗洗脸,刷刷牙吧。” 北方冬季的清晨总是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着,空气中搀杂着一种烟尘的味道,整个冬季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由于南北方的日照时差,北方冬季四点半以后天就完全黑了,所以上班的时间都要比南方早,虽然清晨六点半还不到,小吃店里已经人声鼎沸,沸沸扬扬的了。 “李大哥,昨晚的话不是酒后戏言吧?”高玉民问了一句。 李明耀有点糊涂,昨晚喝多了,说过什么根本就不记得了,因此问了一句:“早晚我说了什么?” “你说只要我有本钱,一个月之内保证帮我把钱翻几倍。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原来高玉民一大早来早李明耀就为了这事。 “啊,不会、不会。”李明耀其实是个挺自私的人,他偶然发现这个赚钱的办法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他因为没有本钱所以一直苦恼,这样的机会只有一回,错过可就没有了。人都是这样的,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昨晚酒后失言说了出来,但是李明耀是好脸面的人,既然说了又不好反悔,心里是及其的不甘心,继续对高玉民说:“玉民,我把你当自家兄弟才和你说,这件事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现在告诉你,就我们两个人知道,你答应我千万不能在对任何人说起。” “李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对别人说。”高玉民拍拍胸脯,信誓坦坦的说。 李明耀左右看了看,低声在高玉民耳边说道:“你知道现在发行的国债吗?” 高玉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明耀,不解的问到:“知道啊,但是国债是比银行的利息高一点,那也不能一个月能翻几倍啊。” 李明耀嘘了一声,示意高玉民声音低一点,又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那是你不会买,我全国各地的出差,发现现在银行发行的国债在边远一点的小城市买入价和卖出价都不一样。如果我在这里买入债卷,在回到上海的银行换回钱,这中间我就能赚个差价。你明白吗?” 高玉民还是有点迷糊,有点不理解,李明耀有解释说:“打个比方,我在这里买一千块的债卷,在到上海的银行售出,就能拿到一千二,这就是差价,国家好像还没注意这点,一旦发现就会更改,所以想发财要赶快。” 老实巴交的高玉民没听过还有这样的事情,又点害怕的问:“这不犯法吧?” “犯什么法,我查过资料,完全合法,而且不用上税。” 高玉民一恋不可思议的表情,这种不用出力气,只需要这里买然后到那里卖就能赚到钱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怎么样,这么好赚的买卖你要不要干?”李明耀追问到。 “真的不犯法?”高玉民依然不放心的问。 “不相信,就当我没说过。 “别、别、别,我相信。” “你有多少钱?” “需要多少钱好呢?” “你这个傻子,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是越多越好了,你以为这种机会天天有吗?错过了,你就后悔去吧。” “我手里的积蓄差不多有五千块,我在把房子抵押贷款,在到朋友那里借一点。” “行,你就多凑点钱吧,多跑几趟,万元户算的了什么。” 二人分手后,李明耀回到招待所,躺在床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的香烟,他不甘心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数钱的样子。开始的时候,他只想着从高玉民那里弄点好处,帮他赚钱,给点好处也是应该的。渐渐的他利欲熏心的产生了更加恶毒的想法,他要钱,他要更多的钱,他要把高玉民的钱据为己有,他还有一个更加宏伟的计划,因此他需要这笔钱。 一整天他都躺在床上和自己的心里做斗争,但是想到自己有了钱,过着有钱人的日子那种情景,他放弃了最后一点良知。心中暗自的盘算着,如何的将高玉民的钱据为己有。终于被他想到一个计划,做好了一切准备后,静静的等待高玉民这条大鱼自己来咬钩。在等待高玉民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情非常的矛盾,一种心情是马上即将拥有一大笔钱的兴奋,这样的兴奋让他坐立不安,而另一种心情就是作出这么卑鄙的事情,如果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如果他能预料到事情的后果是那么的严重,以悲剧告终,也许他他的良知会战胜被利欲蒙蔽的心灵。但是他不知道。 “李大哥,李大哥。”高玉民终于来了。还没进门就在门口喊到。他就是这样的急脾气。 “怎么样,凑了多少钱?”李明耀把高玉民拉进了屋。 “一共两万,我还在朋友那里借了不少。”高玉民的双目流放着异彩,掩饰不了心中的兴奋。打开了装钱的袋子,一沓一沓的钞票露了出来,一共有二十沓。说到这在说点题外话,八零后的一代也许会有点不解,才两万,怎么会二十沓?当时流通的货币是第三套人民币,最大面额是十元,也就是那个年代俗称的大团结。五十和一百元的面值是在第四套人民币才开始发行的。 “我们现在就去银行吧,先准备好,等李大哥回去的时候,我们一起走我不会太匆忙。”高玉民拉起李明耀边走边说。 “玉民,我看这样吧,你跟我去也太折腾了,你给我个账号,我叫我媳妇把钱汇到你存折里,然后我把债卷带回上海在换成钱。就不用你在跑去那么麻烦了。” “这样真是太好了,只是大哥这么照顾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高玉民感恩戴德的对李明耀说。 “咱哥俩就别这种客套话了。” 到了银行二人办好所有事情,两人离开了银行,高玉民兴高采烈的回家去了,而李明耀去了火车站预先买好了车票,接下来就闲逛了几天,然后用一张空头支票存进了高玉民的账号,然后就去了高玉民家。 银行收到的支票转帐都会有一段时间的等待金额过户的过程,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支票里没有钱过户,银行就会撤消该支票,也就是说在等待过户的这段时间里账户里是有金额入账的。 “玉民,我媳妇把钱存进去了,你去银行查查看吧。”李明耀进到屋子里就对高玉民说。 “哎呀,李大哥来了,快坐,快坐,我叫淑岚去做饭。”高玉民招呼着李明耀坐下。 “不了,家里有急事儿,我买了下午的车票要赶回去,你快去银行看看钱到了没有,到了我拿了债卷就要赶回去了。” “这么急啊,那好,我现在就去,你在家里坐一会。”高玉民穿好衣服,去了银行。 李明耀在等待高玉民回来的这段时间真是如坐针毡,心神不宁,心脏狂跳不止,大概半个钟头,这半个钟头对李明耀仿佛是半个世纪那么久,高玉民终于回来了。 “李大哥,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去查了,钱到了,一分不少,就这么几天我就赚了有我一年不吃不喝的收入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高玉民想到李明耀这么照顾他,马上又要走了,眼含泪光的对李明耀说。 李明耀拿了债卷后说到:“行了,高老弟,我要走了,日后我在出差过来的时候,我们在聚。”李明耀拎起包就要走。 “大哥,我送送你。”这个淳朴的汉子依依不舍的跟着李明耀出了家门。 “行了,不用送了。你回吧,以后我还会来的,后会有期。”说完李明耀急匆匆的离开了高玉民的家,直奔火车站。 “日后我有了钱,我会加倍偿还你的,高老弟,对不起你了。” 车上,李明耀捂着挎包,站在车厢的门口,看着外面向后飞驰的景色,眼里布满泪水,此刻他心里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11章 再次行凶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9点15分 “故事到此似乎并未结束,最让我好奇,想知道的还是高玉民一家最后怎么样了?”六翼晨光活动了一下四肢后问到。 “第二年夏天我又去了那个小城,但是高玉民已经不住在那里了,不知道搬去了哪里。”李明耀长嘘了一口了气,跟宋队长要了一根香烟,点燃后静默的吸了几口烟,又开始说道:“后来过了几年,我的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来越多,我便想到要去偿还高玉民,在我心理我对他一直都很歉疚。后来我派人到那个小城去,四处的调查他的下落。”说到这里李明耀长叹一声,眼里嗜满泪光,声音哽咽的说道:“谁知道……谁知道调查回来的结果竟然是……竟然是,在我窃取了他的钱财,离开那里后不久,高玉民的生活陷入了绝境,终于在一天晚上酒后发疯,杀了自己的家人后自杀了。”李明耀用手捂着脸,发出呜呜发低鸣。 “无人生还吗?”六翼晨光神情黯然的问了一句。 李明耀呜咽着说:“通过当地的派出所了解到,当时的案发现场惨不忍睹,但是没有他儿子高劲的尸体,然后我不惜任何代价的都要找到高劲,但是始终没有任何下落,当时是十二月的冬季,有人怀疑他就算躲过了那场劫难,那么冷的天气,那么小的孩子也无法生存下去。”说完这句话话以后,李明耀压抑了二十年的情感终于如决堤的洪水那般爆发出来,失声痛苦,那哭声,撼人心魄,他真的悔过了,虽然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切,但是良心在他的内心强烈的谴责着,这么多年,他过的并不好受。 “玉民老弟,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过的也并不好受啊,我时时刻刻的不在唾骂着我自己,每晚我都会被同样的噩梦惊醒,我梦见你浑身鲜血的回来找我报仇,玉民啊,我知道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找我报仇了,该死的人是我,我求求你最后就放过雅轩吧,她是无辜的。”李明耀喃喃自语的哀号着。 六翼晨光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他并不同情李明耀,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他也不同情李建那样的社会垃圾,他同情的只是丽莎,一个善良无辜的女人。宋队长叫来了人把李明耀搀扶了出去。这时祝医生走了进来。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宋队长对祝医生抛了一个媚眼。 祝医生厌恶的看了宋队长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长嘘了一口气,伸了一下胳膊,感觉舒服了一点才开口说道:“现场除了佣人小张的指纹在没有其他人的指纹,看来凶手是带着手套作案的。” “什么?现场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你可以肯定吗?”六翼晨光眼睛闪烁着光芒,追问了一句。 祝医生不满的斜了六翼晨光一眼,她也许以为六翼晨光在置疑她对工作的认真度,而六翼晨光从她的眼神中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解释说:“哦,祝医生,当然我不是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你知道面对这样的案件一定要严谨,所以只是我想知道的更多一点。 祝医生的眼神这才缓和过来对着六翼晨光说:“恩,我们询问过小张,他曾经打扫过死者的房间,以后就在没人进去过死者的房间,犯人有可能带着手套,所以在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宋队长听着他们的对话,摇着头,不停的走来走去的自言自语的说:“房间的窗户和门都锁的很好,那么也就是说房间是处于封闭的状态下,犯人又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宋队长跺着步,用一只攥成拳头的手,捶打着另一只手的手掌,皱着眉头一副非常苦恼,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接着说道:“犯人究竟是在什么时间,用了什么方法进出封闭的房间杀死了李建?这简直不像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除非会穿墙术,难道真他妈的是亡灵回来复仇了吗?犯人到底是人还是鬼?是人犯罪,那么真是完美的犯罪。”砰的一声,宋队长的拳头捶在了墙上。转过头又对六翼晨光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六翼晨光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你相信是超自然的力量吗?” “我不是要你来讽刺我,我是在征询你的看法。”宋队长很严肃的说。 六翼晨光见宋队长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不是和他开玩笑的时候,认真的说到:“在聪明的犯人在犯罪的过程中都会留下线索。” “可是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的发觉?” “在干净的现场都会有蛛丝马迹留下,而这个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这就是犯人留给我们的线索。” 宋队长疑惑的看着六翼晨光等着他继续说个明白,但六翼晨光显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宋队长有点抓狂的说道:“哦,六翼晨光,又来了,你为什么每次都这这么卖关子呢?你难道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你是不是每次都喜欢到最后一个人上演一段你的个人推理秀,你才会觉得开心呢?” “并不是像你所说,我喜欢到最后出个风头,虽然现在我所掌握的疑点都指向一个人,但是我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个人臆断,我不能让我的臆断影响你对这个案件的判断。”六翼晨光非常认真的对宋队长解释了不继续说的原因。 “那么在尸体上有什么发现吗?”六翼晨光又对祝医生问了一句。 “女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什么,要等到解刨以后才能知道会不会发现有价值的线索。男死者的呼吸系统发现了麻醉剂,初步推断死前可能被麻醉过。” 六翼晨光点了点头,也许是这个发现正好和他的推理吻合吧,祝医生刚要继续讲下去,但是被宋队长打断了。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六翼晨光看了看他问了一句:“你明白什么了?” 宋队长兴奋的说:“我明白为什么李建死前没有挣扎和呼叫,因为凶手先把他麻醉了。” “哦,真是个大发现。”六翼晨光的语气中有点讽刺的意味,继续问到:“那你明白了,凶手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进入封闭的房间,然后让他不挣扎不呼救的将他麻醉?” “那是因为死者认识凶手,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将他麻醉的,凶手一定是松涛、韩羽和杜剑锋其中一人,只有他们两个单独离开过。”宋队长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仿佛他已经侦破了案件,并将凶手绳之以法了一般。 六翼晨光哼了一声说:“那么请你帮我解释一下我的疑问,松涛先去的卫生间,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我们就算他五分钟好了,而后是杜剑锋,杜剑锋从卫生间回来的前一分钟,李建曾使用过内线电话通知小张不要叫他吃晚饭,最后就是韩羽,韩羽在上去两分钟左右,小张就回到了楼上,在时间上来说,两分钟的时间要打开李建上锁的房门,在麻醉李建,然后杀死他,清理现场,就请你告诉我,用什么手法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作做到你所假设的那种情况呢?” 宋队长被六翼晨光问的哑口无言,如斗败了的狮子垂头坐了下去,六翼晨光又对祝医生问到:“还有其它发现吗?” “恩,死者身着的内衣上发现了一些毛发和纤维,送去了化验所,刚刚发给我化验报告,DNA化验后证实毛发是死者自己本人的,而纤维组织是……” 六翼晨光插话打断了祝医生说:“是不是某钟袋子的纤维?” 祝医生非常的惊讶,像六翼晨光投以敬佩的眼神,很吃惊的说:“恩,没错,是红蓝白塑胶袋的纤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宋队长叹了一口气说:“每次你都能洞其先机,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我无法忍受你那种凌驾所有人之上的感觉,你看人们的眼神永远像是一个智者在看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六翼晨光的声音非常的温和平缓的对宋队长说:“宋队长,也许每次我都能抓住细微的疑点,获悉凶手的手法,这和我热爱生活,始终注意生活中每一件小事有关,就好象我们走在马路上,而我能注意到脚下的石头是方形的,而你却只看到前面的路好不好走一样。我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我的脾气使我不愿太过张扬,因此你对我有所误解吧。” “你刚才的话在一次证明了你推理的正确性,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了吧。”宋队长的情绪已经平缓下来,企求的对六翼晨光问了一句。 “好吧,我把我发现的疑点和推理过程讲给你听。” 六翼晨光正准备把他的发现讲给宋队长听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尖叫,接着是嘈杂的混乱的声音,嘈杂的声音中,有个声音喊到:“祝医生,你在那里,快来一下。”翼晨光和宋队长听见声音马上跟在祝医生身后冲了出去。 客厅中杜剑锋面色青紫,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双目圆瞪,眼球向外突出着,瘫在沙发上,李雅轩双手捂着腹部,侧身蜷缩在杜剑锋旁边的地上,一动不动。李明耀面无血色,没有声息的瘫在阳台的那把太师椅上。蕾丽、松涛和小张站在沙发前面瑟瑟发抖。韩羽惊恐的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音,萧幕童是唯一还保持镇静的人。 祝医生马上冲到了杜剑锋旁边,用手试了试鼻息,摸了摸脉搏。然后有试了试李雅轩的鼻息和脉搏之后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看六翼晨光和宋队长后摇了摇头。又过去看了看李明耀说了一句:“他只是一下子承受这么多精神压力,神经无法承受,产生的昏厥而已。过一会自然会醒。”说完吩咐了小张和松涛把李明耀扶到了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会这样?”宋队长对着手下大声的咆哮着。 六翼晨光苦恼的摇摇头,眉头紧皱,下颚的牙齿不停的咬合着,表情十分痛苦。 “不知道啊,我们都在那边勘察现场,做记录,突然就听见几声尖叫,过来一看,这两个人很痛苦的扭曲着身子,我就赶紧喊了祝医生,等你们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不动了。”一个警官懦懦的对宋队长解释了一句。 “那么谁知道?”宋队长又吼了一声。 “当时在这边的就他们几个人。”警官指着蕾丽、萧幕童和韩羽几人又说了一句。 “你说,怎么回事?”宋队长黑着脸问了蕾丽一句。 “他们喝了那杯水以后就和丽莎姨死前的状态一样的死了。”蕾丽声音也被强烈的恐惧吓的几乎听不到声音的说了一句,然后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 祝医生小心的把水杯拿去化验,那边还没结束,这边又添新案,这让宋队长的精神承受里已经到了极限,短短的两个多小时,四起命案,恐怖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 第12章 迷雾重重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9点30分 “不要紧张,请你把当时详细的情况,尽可能仔细一点不漏的陈诉出来,哪怕伸手弹灰的细节都不能漏掉,好吗?”六翼晨光温和的看着蕾丽,语调轻柔的对她说。 “恩。”蕾丽点点头,在强烈恐怖的笼罩下,这个坚强的女孩也无法承受了,浑身发着抖开始诉说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李伯伯和你们正在客房……”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到底是怎么了。”李雅轩正在呜咽哽咽的喃喃自语,两眼已经红肿的厉害。 杜剑锋帮李雅轩拢了拢头发,无限爱怜的对她说:“雅轩,坚强一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陪在你的身边。”说完紧紧的握了一下李雅轩的手。 “剑锋,可我真的很怕。”李雅轩昂着头看着杜剑锋,眼神里满是悲伤,然后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杜剑锋的怀里。 杜剑锋顺势把李雅轩搂进怀里,对她说:“别怕,警察一定会查出真相,严惩凶徒来告慰伯母和李建的在天之灵。” 松涛在客厅连接阳台的地方,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突然停住脚步对蕾丽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种地方太压抑了,空气中到处都有恐怖的气息,谁知道还会不会在有人死,我真的无法忍受了,我要赶快离开这里,一秒种都呆不下去了。” 萧幕童鄙视的看了松涛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松涛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是不是人到了危机关头才能显露出自己的本性呢?平时让人感觉非常可靠的人,到了这种时候原来是多么不可相信,在本性的外面都披着一层虚伪的外衣。蕾丽狠狠的瞪了一眼松涛,她也无法相信松涛此刻会说出这么另人厌恶的话,斥责的对他说:“雅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朋友,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将来也许我出了什么事,你可能第一个就弃我而去,要走你走吧,我要留下来陪雅轩,从现在开始,你松涛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丽丽,不要这样,松涛也许是太紧张了才会这样,我没关系,有剑锋在,现在没有什么事了,警察也许可以让你们离开了,你先和松涛回去休息吧。”身心疲惫的李雅轩反过来安慰蕾丽,虽然她现在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感觉苍老了许多,但内心的坚强却让人佩服。 “雅轩,警察现在还在和李伯伯谈话,也许还不能放我们走,在说让我走,我也放心不下你,那我还不如多陪陪你,好吗?”蕾丽握住李雅轩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又多了一句:“你忘了我们是好姐妹吗?” 就在这时候,从客房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阵阵哀号,那种撼人心脾的哭声吓了他们一跳,接着又听见宋队长叫了一个警官进去,没一会警官就把李明耀扶了出来,和正要进去的祝医生走个面对面。他们这时才知道哭声是李明耀发出来的。韩羽马上迎过去扶着李明耀,他步履蹒跚的走到了阳台,坐到了那张太师椅上。情绪已经缓和了一些,但是经过刚才那样的哀号,呼吸依然沉重,不停的进行着深呼吸。 “爸爸,你怎么了,爸爸你不要难过。”李雅轩以为李明耀的哀号是因为丽莎和李建的死亡,扑到了他的膝前,握着李明耀的手。安慰着他。 李明耀抬手摸了摸李雅轩的头,眼神中五味杂陈无法形容的看着她,半晌只是摇摇头长叹一声,没有说话。蕾丽这时端了一杯水走了过来,放在李明耀旁边说:“李伯伯,我们知道您心里难过,但事实既然如此了,我们活着的人也要坦然的面对,继续勇敢的活下去,您尽量想开点,别钻牛角尖。您喝点水,润润喉咙吧。”蕾丽又把水端了起来送到了李明耀面前。 李明耀接过了水杯又放了下去,感激的看了蕾丽一眼,对她说:“谢谢你,丽丽,李伯伯知道,你把雅轩扶过去休息吧,不要打扰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恩,好的。”蕾丽扶起了李雅轩说:“走吧雅轩,我们过去那边坐,不要打扰李伯伯了,让他安静的休息一下吧。” 蕾丽搀扶着李雅轩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楞楞的发着呆。杜剑锋这时轻柔的对李雅轩说了一句:“雅轩,昨天医生开的药按时吃了吗?医生嘱咐一定要按时吃药,还没有吃吧?我去倒杯来,把药吃了,身体要紧。” 杜剑锋正要起身,蕾丽紧忙说了一句:“我来倒吧,你就坐着陪着雅轩。”说着抢先一步倒水去了。 蕾丽倒水回来正好李雅轩把药也准备好了,杜剑锋接过水杯感觉有点烫手,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水试了一下水温,然后就轻轻的晃动着杯子,过了一会,又喝了一口感觉水温合适了才递给李雅轩,十分关切的说到:“还是有一点点烫,喝的时候慢一点。” 李雅轩恩了一声接过了被子,和着水把药咽了下去。 “多喝点水。”蕾丽关心的对李雅轩说。 这时杜剑锋突然捂着腹部,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刚才丽莎的情况一模一样。李雅轩还没来的及反应,突然觉得腹部剧痛无比。哐啷一声杯子掉在了地上,她挣扎的向杜剑锋走去。这个女人到这个时候心里关心的仍是他的未婚夫,刚走了一步就摔到在地。蕾丽和小张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发出阵阵尖叫,杜剑锋和李雅轩挣扎了几下,从此便一动不动的离开了人世。这时祝医生在前,六翼晨光和送队长跟在身后就跑了出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蕾丽仔仔细细的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见鬼了,这怎么可能?”宋队长大声嚷嚷着,转过头对六翼晨光说:“你怎么说?你不是已经看穿一切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命案发生?而且是两条,正是恐吓信里最后的杀人预告。凶手已经完美的杀死了他想杀死的每个人。六翼晨光你的智慧那去了?你的淡定沉静没有帮助你。这都是你的责任,你要为此负责。”宋队长怒火中烧大声的咆哮着。 六翼晨光没有回应他,此时他的心情比谁都苦恼,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挫败,凶手在他面前连杀四人,而他全无招架之力,他没有直接回答送队长的责骂,而是喃喃的自语:“到底是那里不对?我究竟错在了哪里?” 宋队长不顾六翼晨光的苦恼继续的责难到:“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你错在你的装腔作势上,总是一副胸有成竹,淡定沉静,自信满满的样子。总以为事情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宋队长越说越激动,指着六翼晨光的鼻子继续骂到:“你他妈的,你瞧你现在这副德行,你以为你是谁。就是因为你,又多牺牲了两个无辜的人。你他妈的良心到哪里去了?如果你肯早点把凶手说出来,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这辈子你都会为了这件事,而良心不安的,说吧,你认为的凶手是谁?”宋队长死死的瞪着六翼晨光。 六翼晨光痛苦的摇摇头说:“你骂好,你说的对,这次确实是我错了,这点我并有想到,我认为的凶手已经没有作案的时机了。除非感在警方面前硬来,但是人还是死了,我的推理到此无法继续进行,就是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谁是凶手了。” “四条人命啊?”宋队长在六翼晨光面前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说:“你现在就只有一句不知道吗?”说完就与六翼晨光面对面的站着。 “杯子里的水里确实有毒药成分,和毒死丽莎的是同一种毒药。”祝医生走过来看看面对面站着不动的二人说了一句。 “宋队长突然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逼向蕾丽,蕾丽被他那凶恶的眼神吓的向后倒退,宋队长盯着蕾丽的眼睛说:”水是你倒的?“ “是……是我倒的。”蕾丽已经被宋队长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已经没有了刚才询问她时的那份骄傲与倔强了。 “从你拿着杯子走道餐厅那个引水机倒完水?”宋队长向餐厅方向指了指继续说:“在拿给李雅轩他们的时候,在没有人碰过杯子吗?” “没有。”蕾丽惊恐的瞪着眼睛,摇摇头,仿佛已经知道宋队长下面要说什么,倔强的挺了挺凶。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蕾丽楞了一下不知道宋队长要干什么。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喀的一声,宋队长把手铐铐在了蕾丽的手腕上,蕾丽惊恐的问到:“干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你想把我怎么样?” “干什么?”宋队长冷哼了几声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机会在李雅轩的杯子里下毒?” “不是我,我没有下毒。”蕾丽大声的叫嚷着。 “等等。”六翼晨光阻止他说道:“你这只是怀疑,你有证据吗?” “哼,你既然破不了案,那么我就按我方法破案,除她之外,还有谁有办法在水里下毒?我自然有办法让她承认的。” “你想怎么样?严刑逼供吗?还是用你们精神摧残的老办法?”六翼晨光此时也气愤的站了起来。 “作为嫌疑犯我有权扣留她,带走。”宋队长瞪了六翼晨光一眼转身走了。 六翼晨光楞楞的站在哪里不知所措。松涛也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六翼晨光希望能从他那得到帮助。 “你看着我有什么用,我想你们有钱人都有律师吧,在宋队长把蕾丽带走之前,最好找律师来和他交涉。”六翼晨光看出松涛的想法,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好叫松涛找律师寻求帮助。 松涛得到指使才恍然大悟似的开始打电话。六翼晨光赶紧跟着宋队长进了由李雅轩家客房那间临时的审讯室。 第13章 逆境追踪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10点30分 “到底是不是你下的毒?你用了什么办法杀了丽莎和李建?”宋队长逼视着蕾丽,声音暴躁的问着话,六翼晨光此时能做的就是静静的旁观。宋队长此时像一只发了疯了野兽,六翼晨光也知道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在触怒他,否则那可真是后果自负了。 “不是,不是,不是……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死心?我没有做过?”蕾丽倔强的盯着宋队长回答他。 “不是你?那么你能告诉水中的毒药是谁放的?”宋队长步步紧逼的问着,想用强烈的心理攻势击溃蕾丽的精神防守。 “我怎么知道,也是杯子里早就有毒药,碰巧被我拿到了而已。”蕾丽也不甘示弱。 “碰巧?那么这个巧合太巧了吧?”宋队长来回走了两步,冷哼一声继续说:“碰巧李雅轩和杜剑锋的死和其中一封恐吓信的死亡预告相同,碰巧他们要喝水,碰巧你去拿的杯子,碰巧那个杯子有毒,碰巧把他们毒死?是不是?”说完瞪着蕾丽。 蕾丽也倔强的看着他的眼睛反驳到:“那是你们需要调查的,而不是在这里逼我承认我没有做的事情。” 宋队长压住了怒火,咬着牙齿,声音凶恶的说:“哼,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直接指向毒就是你下的,其他人没有下毒的时间,也没有下毒的机会。” “那么就说我是凶手吗?你就是这么办案的吗?破不案子就随便找个人当替死鬼,这样好掩饰你破不了案的无能。是吗?”宋队长的怀疑引起蕾丽的强烈不满,她情绪激动的对着宋队长大吼。 宋队长显然是故意激动他的情绪,在审讯的时候他常用这招,这时候宋队长反而情绪平稳,声音缓和的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任何一个犯人都侥幸心理,希望逃脱法律的制裁,会用各种诡计替自己狡辩。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找出你犯罪的证据。” “那你就是认定我是凶手了吗?好,好啊,你找到了没有?那你拿出证据来呀?”蕾丽马上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这点就看的出来,她自制力很好,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宋队长看着蕾丽的眼睛,沉默了一会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一个人肯定完不成这么多起案件,你是不是还有同伙?那个同伙是不是松涛?” “哈哈。”蕾丽这是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宋队长多么的愚蠢一般,笑了一阵后继续说道:“你的想象真的太丰富了,你为什么不做编剧?” 蕾丽的嘲笑使宋队长的脸憋的通红:“不要说废话,这样掩饰不了你的犯罪事实。” “我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事情不是我干的。在说我有什么理由吗?”蕾丽故做幽雅,故意用一种古怪的语调说了一句。 “哼哼,你就是想利用我们查不到动机来掩饰你所犯下的罪行。”宋队长这种天马行空的假设差点让六翼晨光笑出来,但他知道,此时的宋队长可不是好惹的。 “混蛋,你这是诬陷。” “到时候就知道是不是诬陷了。” 六翼晨光觉得没有必要听着这他们之间没有意义的对话,站了起来想离开房间,宋队长见他要离开便对他开口问到:“六翼晨光,你又有什么想法,打算去哪里干什么?” 六翼晨光停住脚步回头对宋队长说:“我想到保安室去看看,也许会找到点线索也说不定。”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宋队长跟着六翼晨光走了出去。 “你不要继续审问蕾丽了吗?”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他的嫌疑最大了。”宋队长无奈的对他说。 “那你就枉下定论吗?” “你这也是在谴责我吗?在这样的时候,没有任何选择,为不在继续发生凶案只能先限制嫌疑最大的人。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吗?” “到此为止了,不会在有案件发生了。” 宋队长不相信的说了一句:“你又知道了,就凭恐吓信上的杀人预告都完成了吗?” “你忘了引发命案最大的因素了吗?就是高玉民,他已经完成了复仇。所以不会在发生案件了。” “但是还有李明耀,你别忘了,复仇的对象是他,其他人都只是被牵连,所以凶手为什么不杀死他?” “也许这就是凶手的目的吧,李明耀说高玉民还有个儿子逃出那次惨剧吗?” “那又怎么样呢?” “高劲肯定没有死,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不杀李明耀那是想让他也承受当初他所遭遇的痛苦吧。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全部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无能为力,自己却还活着的痛苦。” “好象有道理,但是谁会是高劲呢?” “所以我才想到保安室打听一下,希望能找到线索。” 几个保安人员躲在保安室里抽着香烟,这个时间小区几乎已经没有人出入了,所以外面没人站岗都聚在一起聊天,六翼晨光和宋队长这时候走了进来,保安人员看见有人进来马上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站起来询问。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其中一个保安问到。 宋队长亮出工作证对他们说:“我是刑警,关于李明耀家的案子过来和你们调查一下。 “哦,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我们也要跟着受处分了,扣点薪水还好,搞不好我们都要下岗。”那个保安抱怨到。 “今天有没有可疑的人混进小区呢?”六翼晨光问了一句。 “没有,虽然你看我们现在都呆在这里抽烟,那是这时间基本没人进出了,才偷这么会懒,休息一下,我们平时可是很尽职的。”那个保安解释到。 六翼晨光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他们辛苦的意思,又开口说道:“今天进出的人都有登记吗?能说说除了住在这里的人以外,今天都来了哪些访客。” 六翼晨光总能体谅到每一个人的心情,并以他的立场接近他,这让他的人缘很好,六翼晨光的一个理解的眼神,便让保安对他很有好感,很配合他,马上找出了访客登记的记录查看,看了一会说:“今天的来访记录只有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到李明耀家的,第一个是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有一个叫六翼晨光的人,现在还没有离开。第二个和第三个是一男一女一起到访的,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登记的,现在也没有离开。第四个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登记,是杜剑锋,现在也没有离开,最后一个是李明耀的司机韩羽,四点五十的时候和李明耀一起回来的,也没有离开。”说完保安放下登记簿,抬头看了看六翼晨光,有补充的说了一句:“这里平时就没有什么人来访,杜剑锋和韩羽都不算访客了,所以说真正的访客就是前面三个人。”接着又往六翼晨光身边凑了一下,献媚的说:“犯人说不定就是那个叫六翼晨光的人。我看他的嫌疑最大。” “咳、咳。”宋队长发出一声咳嗽,好笑的看了六翼晨光一眼对那个保安说:“你说的很对,我们怀疑是这个人,但是这个人非常的狡猾,已经跑掉了,你为什么怀疑是他呢?” “那是因为蕾丽和松涛虽然不像杜剑锋和韩羽那样几乎每天都会来,但是他们也是这里的常客,所以我们也都认识,所以犯人肯定不会是他们四人其中的一个,只有那个叫六翼晨光的听都没听过。有很大的嫌疑。”接着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紧张的说:“你说他跑了?糟糕,看来真的让他跑了,都是我的疏忽。” 六翼晨光饶有兴趣的听着保安的话觉得很好笑,但是听到保安最后的一句话马上问到:“什么让他跑了,说的明白一点。” 保安想了想说:“我是在三点的时候接的班,大概三点十分的时候,门口来了一辆出租车等在那里外面,由于小区的人都有车,所以我好奇的上前的问了问,才知道是小区的人叫的车,大概过了五分钟,三点一刻左右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当时我觉得那个人很面生,因为我们这里访客离开的时候就在登记簿上把登记的姓名钩掉,所以我以为他是在我接班之前来的访客,就想上前询问,但是那个人还没等我问,直接就亮出出入证,上车就走了。有出入证的都是小区的居民,但是我又不认识那个人,所以一直很纳闷,现在你一说嫌疑犯跑了,我才想起来那个人就是叫六翼晨光的家伙,光听名字就不像好人。”说完看了看六翼晨光,还问了他一句:“你说是吧。” 宋队长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对六翼晨光说:“恩,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人了,说不定这个人的长相更坏呢。” 六翼晨光恩恩哈哈的跟他打了个哈哈,又对保安说:“对,说不定长相更坏,那么你能形容一下那个人的长相吗?” 保安想了一下,好象不知道怎么形容一样,吭哧了半天才说:“我也没看清他的长相,所以也说不清楚。” “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宋队长不耐烦的催促那个保安。 “哦,好的。”保安继续说道:“那个人带了一顶高尔夫球帽,带个宽边眼睛,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拉练的夹克杉,拉练一直拉到头,因此领子高高竖起,又围了一条围巾,所以根本看不到脸。手里还拿了一卷东西,好象是红白蓝塑胶袋。” “六翼晨光,你听见没有,红白蓝塑胶袋,祝医生不是说在李建身上发现红白蓝塑胶袋的纤维吗?它们之间肯定有必然的联系。是什么呢?”保安听见宋队长喊六翼晨光的名字,突然错愕的张大嘴巴,好象看见怪兽一样。 六翼晨光拍拍保安的肩膀说:“别害怕朋友,刚才只是和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是这位刑警队宋队长的助手,协助他侦破这起案件,不过你刚才提供的线索对破案很有帮助,所以我要谢谢你提供了这么宝贵的线索给我们。”六翼晨光又对宋队长说:“你说的是百分之百的废话,肯定有必然的联系那是事实,但是它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怎么把它们拼接起来才是破案的关键。” “你还记得他叫的是哪家出租车公司的车吗?”六翼晨光又问了保安一句。 “记得。” 六翼晨光在保安那里记下出租车公司的名字,为了避免广告嫌疑,作者不便说出是那家公司的名字,读者只要知道有这么一家出租车公司好了。 “宋队长,这种事情就看你了。”六翼晨光拍了拍宋队长的肩膀,宋队长回头的看着他,他恩了一声鼓励似的对宋队长点点头。向来严肃的六翼晨光突然有这么搞怪的举动让宋队长有点吃惊,看的出来此时六翼晨光的心情大好。 宋队长哭笑不得的对六翼晨光说:“看不出来你为什么事这么开心,真不知道你兴奋什么,我现在越来越迷糊了,三点一刻乘出租车离开的那个人是谁?在他离开的时候命案还没有发生。那么他跟这起连续杀人案有什么关联?他在这起连续杀人案件里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六翼晨光微微一笑,安慰着宋队长说:“不要急,找到那个人不就知道了吗?”然后他又想起一件事情补充说到:“噢,对了,我想那个人叫的出租车公司的调度室肯定有那个人电话的来电记录,查到电话号码,在查一下李明耀家的来电记录。” “为什么我总是弄不明白你要查的东西,而我也想不到要调查这些东西?” 六翼晨光笑笑说:“我不是解释过了嘛,我们对待生活的看法不同,我享受生活,所以注意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不会忽略生活中的旁支末节,而你对待生活的概念是笼统观念,所以会忽略一些细节。” “我们现在又要去哪?”宋队长问到。 “回现场,我还有点问题要向祝医生请教一下。” “那可是个厉害的姑娘,不过她可是一直在我面前称赞你,看来是对你有意思哦,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撮合一下?”宋队长拍拍六翼晨光的肩膀,暧昧的笑着。 六翼晨光瞥了他一眼回敬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你可以做个兼职,开一家婚介所好了。到时我一定光顾你。”说完两人哈哈的笑了起来,连续杀人案带来的心理阴霾现在终于得以缓解。 李宅的一楼客厅里,十分的安静,警方已经给每个人都做好了笔录,现场也勘察完毕了,萧幕童回到了自己的住宅,韩羽也离开回家了,蕾丽还被拷在客房里,松涛一个人苦恼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挠着头发,小张也回到房间休息了。本来一个热闹的人家此时已经物是人非,经过死亡的洗礼,这栋华丽的住宅蒙上了恐怖的阴影,回想起初来时的热闹,心情十分的沉重。 在客房里找到了祝医生,在和蕾丽说话。看到六翼晨光和宋队长进来,马上站了起来说:“宋队,现场都已经勘察完毕,其他的人员都已经撤离,但是蕾丽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理,所以我留了下来,在等你回来。” 宋队长看看她说:“你是在等我回来还是等某个人呢?” “宋队,作为上司工作的时候可要正经一点。”祝医生脸微微一红,娇嗔到。 “哈哈。”宋队长得意的笑了一声,说:“蕾丽小姐,虽然你的嫌疑还没有排除,所以希望你能够随叫随到,配合警方的调查,今天你可以回去了。”说完打开了手铐,蕾丽厌恶的瞪了一眼宋队长转身离开。出去后就听见松涛喊叫着她,请求她的原谅,声音渐渐的远去了。 六翼晨光蹲在地上看着毒死杜剑锋和李雅轩的那杯水,不停移动的自己头部的脚步,仔细的观察着这只被子。 “六翼晨光先生要看到什么时候,我可是要离开了,可以把证物还给我吗?”祝医生站在六翼晨光身后说道。 六翼晨光没有停住动作,一边看一边对抬起手对身后的祝医生招了招手说:“祝医生,可不可以麻烦你过来看一下。” 祝医生听了六翼晨光的话向前走了一步,也顿下了身子,自己的头部挨着六翼晨光的头部,跟他的动作一样的,观察了一会才说:“你让我看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啊,你要是不想活了到是可以一口尝尝味道。”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六翼晨光此时没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抬起手伸出食指,小心的指着杯沿说:“你看看这是一个唇印吗?” 祝医生顺着六翼晨光的手指聚精会神的看下去,看了一会果然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一个颜色及淡的唇膏印记,这才开口说到:“恩,这是一个女人留下的唇印,我想这个就是李雅轩喝的最后一口水。要想确定的话,就要从李雅轩唇上提取的唇膏残留物,和这个印记做化验对比,如果是同一种物质那就是李雅轩留下来的。” “那就要麻烦祝医生在做个化验了,在化验一下这个唇印上有没有氢酸甲的残留物,在这个杯沿的一圈,除了这个唇银以外,旁边的地方有没有氢酸甲的残留物。”六翼晨光皱着眉,聚精会神的盯着祝医生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到。 祝医生被六翼晨光盯得不好意思,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好的,不过这个化验要回到实验室才可以做了,尸体都已经被运到公安医院的殓房保存,等着解刨检查。所以要回去才能从李雅轩的唇上提取唇膏的残留物。” 六翼晨光站了起来,对她点点头说:“恩,那就要麻烦你了,化验出结果马上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为什么要第一时间告诉你?到底你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还是我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宋队长还没有忘记六翼晨光对他说的那句“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的那句话。此刻得意的报复他说道。 “也许六翼晨光可以帮助我们提早破案呢,再说,要化验这个也是他提出来的,结果当然要和他说一下了喽,不然我们也想不到要化验对比这个啊?”没等六翼晨光开口,祝医生抢先替他辩解到。 “呦,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还不知道人家六翼晨光领不领你的情呢。” 宋队长又开始调侃祝医生。祝医生被他调侃的脸色通红,十分害羞,对宋队长说了一句:“无聊。”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李宅,一边走一边对六翼晨光说:“我一有结果就马上通知你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队长看看了六翼晨光说:“你还不走吗?难道还要呆一会?” 六翼晨光深了一个懒腰,说:“留守的人员你都安排好了吗?” 宋队长此刻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才说:“恩,留一个警员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要在到李建的房间看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这是我的习惯,就像我出门的时候也是,走了出去,还要在回来确定一下,看看门是不是锁好了一样。这就是我一直说的,我们之间的区别,你永远都不会去在检查确定。”六翼晨光说了一句便向楼上走去。还不忘回头对宋队长嘱咐了一句:“我很快下来,等我不要走,我没车,你要送我回去。” 李建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一张空床孤单的躺在房间的一角,床单也已经被当作证物被警方带走,床褥上留着一片从床单上渗透过去的血液,此时血液已经干燥凝结,呈现出暗黑的深红色。冬夜的寒风在窗外吼吼的发出另人发毛的恐怖啸声,给这个恐怖的夜晚增添了少许的神秘。 六翼晨光进到屋里,找到电灯的开关打开灯,光明驱走了黑暗带来的恐惧。六翼晨光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仔细的观察每一个角落,没有什么发现。他又走道了床头蹲了下去,打开了床头柜,翻查着里面的杂务,翻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他又站起来走到了另外一个床头柜,在那个柜子里六翼晨光找到了一本像册,六翼晨光打开来翻看着,里面都是一些李建和一些不同女孩的合影,这才符合他的身份,标准的花花公子,和家人的合影只有几张,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六翼晨光觉得相片的厚度不一样,和前面的相比略显些厚。他把相片抽了出来,发现那张相片后面还有一张,好象是像册里相片摆满后,随便插进去的。 六翼晨光看着那张照片,上面是李建和一个人的合影,六翼晨光把那张照片揣进了口袋下楼去了。 第14章 寻找证据 十二月二十五日凌晨1点整 “哦,到家了,宋队长,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辞辛苦的还大老远的把我送回来。”六翼晨光打开车门对车里的宋队长道着谢。 宋队长对他抱怨道:“我说六翼晨光,人家千方百计的想搬进城市,你却想方设法的住到乡村,你就不能搬到近一点的地方吗?” 六翼晨光深吸了一口气说:“在城市你能吸到这么清新的空气吗?你在抬头看看天空,这种漫天星斗的夜色在城市里欣赏的到吗?等到了夏季,清凉晚风,在院子里摆上一张方桌,放上一张摇椅,在沏上一壶香茶,手持一把蒲扇轻摇,听着虫名鸟唱,欣赏着繁星点缀的万里夜空。那种惬意,你体会过吗?” “你真是会享受,我到也是想过上你的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身不由己啊。有机会能到你这里享受一下我就满足了。”宋队长说着从车里下来,手肘撑在车顶对六翼晨光说:“这个案子你现在有什么结果了没有?虽然蕾丽和韩羽的嫌疑最大,但是却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所以也无法定案。”宋队长突然又想起什么对六翼晨光说:“对了,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我们找到了那家出租车公司,也找到了那个开出租的司机。” “怎么样?”六翼晨光兴奋的问。 “他们果然留有那个人叫车的电话号码记录,和李明耀家大概在五点五十分的一通电话是同一个号码,但是号码是小店里买的,所以没有登记的记录。我们找到那个司机,他对那个人的形容和保安一样,毫无价值。” “那么有没有问那个人在那里下的车呢?”六翼晨光问。 “那个人到家万德卖场下的车。” “恩。”六翼晨光点了点头。 “怎么,你明白了什么?” 六翼晨光摇摇头说:“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我还有一点事情不明白,很晚了,不挽留你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再见。”说完他开了门进屋去了。 宋队长呆呆的看着房间的灯光,他总试图弄明白六翼晨光,但是他却发现他永远也不弄不明白他。 “喂。”六翼晨光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看了一下时间早上七点。 “六翼晨光,有结果了。”是祝医生的电话,六翼晨光听见她的声音马上精神的坐了起来。 “怎么样?结果是什么?” “昨晚你让我看的那个唇印确实是李雅轩的唇印,但是没有氢酸甲的残留物,但是在纯印旁边五公分的地方检测出了氢酸甲的残留物。” “哦,是吗,果然如此。”六翼晨光思索着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还有在丽莎和杜剑锋的牙齿上有类似蜡的物质。”祝医生补充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如果利用这个就可以做的到了。”六翼晨光嘟囔着。 “喂,你怎么连句谢谢都不说。我昨天可以没有回家,从现场直接就回到实验事,连夜化验解袍检查呀。”祝医生的语调带着娇嗔。 “祝医生,辛苦你了,要不请你吃早饭吧。” “好的呀,正好可以给你看看详细的化验报告。”你多久到?“ “一个钟头可以等吗?” “可以,正好我手里还有个化验,也差不多要一个钟头了。到了打我电话。” 六翼晨光看看了时间,估摸着和祝医生吃过早饭时间正好,可以去他想去的地方。 和祝医生吃过早饭六翼晨光来到了家万德卖场,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他在附近转了一圈,卖场都是一个样的,有一个地下车库,在卖场的一楼是对外出租的商铺,回转寿丝、披萨、小吃广场、茶社、肯德基、服装、这种商铺一应俱全,非常的热闹,但是里面经营香烟的烟店却只有一家,六翼晨光推开门走了进去。 “先生需要什么香烟?”一个甜美的声音询问到。 六翼晨光看看说话的女孩,样貌和声音一样醇美,头上扎了一个马尾,略施淡妆,制服下是修长,曲线完美的身材。六翼晨光拿出了在李建房间里找到的相片问到。 “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六翼晨光把相片递到女孩的面前。 女孩看了一眼说:“哦,是李建啊,他天天都来这里买香烟。” “这么说你们很熟了?” “就是在这里买香烟认识的,和他不是很熟,总是要和我约会。”女孩腼腆的说的一句。 “那么他昨天又来买香烟吗?” “昨天啊?”女孩想了想说:“昨天没来。” 六翼晨光追问了一句:“真的没来吗?” 女孩想了想,然后确定的点了点头说:“确定,肯定没有来过。”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女孩凑了过来说:“李建昨天来了呀。你没看见他吗?” “没有啊,我没看见他呀,你看到他了吗?” @奇@六翼晨光追问另一个女孩说:“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书@那个女孩点点头说:“好的,昨天下午两点钟左右,我出去有点事,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建的车过来,他的那辆跑车特别招摇,老远就看的到,他把车停在门口,刚从车里下来就有一个人走过来拦住他和他说话,然后我走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还以为他进来了呢,原来没有进来买烟。” @网@“拦住他说话的是不是这个人?”六翼晨光指着照片里的另一个人问到。 那个女孩,拿过照片仔细的看着,努力的回忆着昨天的看到的人,看了一会点了点头说:“恩,就是他。和他说话的人就是他。” “哦,好的,谢谢你哦,顺便说一下,李建以后都不会在来光顾你们生意了。”六翼晨光说完走了出去,两个女孩错愕的看着六翼晨光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嘀咕着。 离开香烟店,六翼晨光围绕着卖场搜寻着垃圾箱,不知道在找什么。这时候他看到一个清洁员,走了过去,问到:“请问这垃圾箱多久清理一次?” 清洁员看了看,还以为他是那个市政领导检查工作,对他说:“每天都清理。” “每天是固定时间清理还是不确定时间的清理?” “是固定时间清理,每天四点左右清理一次。” “那么清理完的垃圾送到那里呢?” “送到垃圾中转站,再由市政集中运送到垃圾处理场啊。” “那么昨天清理过的垃圾有没有送走呢?” 清洁人员看了一下时间说:“应该还没有呢,每天十点市政的垃圾车会到中转站收垃圾,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来。” “垃圾中转站在那里?” 六翼晨光从清洁人员那里获得了垃圾中转站的地址,匆忙的赶了过去,他怀疑要找的证据就在那里,希望还来的急,没有被垃圾运送车拉走,如果拉走了,没有了证据,那么这个案件也就成了悬案。 当六翼晨光赶到垃圾中转站时,正好看见垃圾运输车要离开,他马上跑到车前,阻止司机开车。 “你要什么?”司机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大声的吼到。 “在你的车上装的垃圾中怀疑有一装连续凶杀案件的一件重要证据。”六翼晨光大声的回应他。 司机听见凶杀案马上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六翼晨光面前,说道:“你说什么?连续凶杀案的证据?怎么会在垃圾车上?” 六翼晨光着急的说:“总之一时也说不明白,你先让我找找。” 司机有点为难的说:“可是我要赶着处理垃圾啊,不能误工啊。” “如果就因为你怕耽误这么一点工作时间,不能把一个犯下连续杀人案的凶徒送上正义的法庭,你良心安在?” 司机想了想说:“好吧,为了节省时间,我和你一起找,说吧,要找什么样的东西?” 六翼晨光比划了一下说:“有可能是一个红白蓝的塑胶袋。” “好,你等等,我把车往边上开开,把垃圾到出来找。”司机说着上了车,把车子开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六翼晨光跟着跑了过去,司机卸下翻斗,垃圾全部翻滚了出来,一股发了酵,奇Qīsūu.сom书另人作呕的酸臭味,迎鼻扑来。 六翼晨光顾不上那么多,那起一把叉子就冲了上去,不停的用叉子翻找,司机下来后也拿着叉子,进到那堆垃圾上,帮忙翻找。两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的翻了几便也没有见到红白蓝的塑胶袋,六翼晨光走垂头丧气失望的走出了垃圾堆,坐到路边,垂着头冥思苦想。 “朋友,没有年要找的东西,是不是你搞错了?”司机热心的问到。 “那东西最有可能就是就近处理,不应该错啊。”六翼晨光低声的嘀咕着。 “啥东西,在那里处理啊?”司机没明白就问了一句。 “一件证物,凶手最有可能就是扔在家万德卖场附近的垃圾箱里。”六翼晨光抬头看着那个司机迷茫的说了一句。 “照你这么说那可就不一定在我这车上了。”司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六翼晨光仿佛有看见了希望,突然就站了起来说:”还有别的车吗?“ “那可不。”司机点了点头说:“在我之前还有两车拉出去。说不定在前面两量也说不定啊。” “快,能不能联系到前面的车辆,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六翼晨光焦急的问这个司机。 “能。”司机说了一句,马上掏出了电话。 大约十五分钟后,两辆车开了进来,车子停好后,司机走了下来,对着帮忙找垃圾的司机说:“拉了十几年的垃圾,这回还拉到一回重要证物。你小子搞什么鬼啊?” “是这位朋友。”司机指着六翼说:“有一装连续杀人案的重要证物,可能在从家万德附近收回来的垃圾当中,那证物要是真的在咱车里,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杀人犯,法律拿他没办法是不是?” “那现在要怎么半呢?”刚过来的两个司机中的一个问到。 “只能把垃圾在到出来翻找了。”六翼晨光说。 “好吧。”两个司机各自走回自己的车里,把车开到了偏僻的地方,倒出了垃圾。 “就找一个红白蓝的袋子。”六翼晨光说了一句,又开始在垃圾中翻找。 那三个司机也开始帮忙的寻找,突然其中一个喊到:“找到了。”六翼晨光听到马上跑了过去。 一个司机用手中的叉子,挑起一条袋子,六翼晨光也不顾那袋子和其它垃圾堆在一起粘上的脏东西,用手一把撤了过来,走到一个干净地方,打开了袋子。 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六翼晨光喽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那三个司机,跑过来问到:“怎么样,找到了吧?是不是它?” 六翼晨光看着着三个热心朋友关切的表情,热情的说:“太感谢你们了,就是这个。耽误你们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没干系,能帮助抓到杀人犯,这算啥呀。”第一个司机质朴的说了一句。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或q i s h u 9 9 .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六翼晨光此时觉得世界上可爱的人是如此之多,他对司机们说:“这个重要的证物还需要你们帮助保管一下,我还有事情要查,带着这个不方便,你们先帮忙保管着,到时候我会让一个姓宋的刑警队大队长来把它取走,在此之前你们可一定要妥善保管,宋队长来拿的时候会给你们奖励的。” 这三个司机听六翼晨光可以支使一个刑警队的大队长,心里想他说不是什么更大的官,赶快答应着把东西收藏了起来。 六翼晨光回到了家里,吸了个澡,洗去了在垃圾堆里沾染的臭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自己煮了东西,吃饱了饭,他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没有解决,解决了这个疑问,案件也就真相大白了。 下午,六翼晨光站在一栋住宅门前,按响了门铃,你个中年的男人开了门,疑惑的问:“你找谁?” 六翼晨光做了自我介绍,并说明了来意,中年男人把他请进了屋。 “这么说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六翼晨光问了一句。 中年男人说到:“是啊,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今天不提起这件事情,我们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二十年来,我们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身世。他也从来都不说。” “请您讲一讲当初的经过好吗?” “恩。”中年人陷入了回忆:“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时我还没有居住在上海,是在北方的一个小城市,当时正是一年的冬季,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气温非常的冷,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哪天比那天还要冷。下了夜班之后,我骑着自行车匆匆的往家赶,那时是凌晨四点,正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当我拐进一条胡同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幼小的身影蜷缩在一个垃圾堆的角落里。我马上放下自行车到那跟前一看,才知道是个孩子,那孩子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只穿着线衣线裤,脸色冻的已经发紫了。我马上脱下我的外衣把孩子裹了起来,那时候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我赶快把他抱回家,用几层棉被把他裹在炕上,叫我妻子煮了一碗姜汤水,这孩子也算是福大命大,第二天就奇迹般的好了。 第二天这孩子醒了,我就问他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但是他却只是摇头,问他有没有爸爸妈妈他说没有。 我原本有个孩子,那时候孩子被人拐了,花了不少钱,跑了不少地方都没有找到孩子,我妻子也整日以泪洗面,他跟我那孩子看上去差不多大。我这人挺相信命的,要不是我上夜班,这孩子早就冻死了,我就想这孩子就是老天看我失去孩子可怜我,就送了一个孩子给我。所以那孩子就用了我自己孩子的名字,代替了我被人拐走的孩子的身份。从那以后他就在我家生活了下来,这孩子挺懂事,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他哭过,小孩子嘛,跟人打打架,被人打了就会哭哭啼啼的回来找爸爸妈妈,但是那孩子从来就没有掉过泪。话也很少,我们也试探过很多办法,但是他对他的身世就是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透露,后来我们也就习惯了,渐渐的忘记了他身世的问题。 我们生活的那个城市,都知道我们的孩子丢了,突然又来一个孩子,难免被人议论纷纷,正好那时候工作调动,上海开发浦东新区,单位里的人都不愿意背井离乡,所以为了逼开这些人,我就申请了来上海,到了这里没人认识我们,这孩子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我们的孩子。日子就这么一晃过了二十年。 中年人,说着叹了一口气。 “趁他不在我可以看一下他的房间吗?”六翼晨光询问的对中年人说了一句。 “好,来吧。” 房间里的东西措落有秩拜访整齐,体现了屋主人的性格。六翼晨光随意的参观着这间屋子,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几下,他突然看见书页里夹了一张,他把纸拿出来看了看,是一张剪报。六翼晨光读着剪报上的内容: 今晨本报记者获悉,昨夜在本市某民宅内发生一起特大恶性凶杀案,据悉凶案现场惨不忍睹、恐怖之极,一幼年儿童死者头部遭重物所击,当场毙命,一成年女性死者,背部被划开一道三十多公分的伤口,颈部被利器切入,造成致命伤。一男性死者,咽喉部位被一把切菜的菜刀却入死亡。据公安人员透露,屋内没有发现他人侵入的痕迹,经过警方初步推断,男性死者先杀害妻女后自杀。本报记者调查走访后了解到,男性死者高某,被一骗子骗走全部财产,并欠下巨额债务无力偿还,及有可能因此产生精神分裂,残忍的杀害全家。本报记者今日报道。 六翼晨光悲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和中年男人,告了别,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小巢。也许很多事情让他不明白,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第15章 与宋队长的一次对话 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5点50分 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六翼晨光躺在躺椅上,并没有起来开门的意思。但是门铃依然响个不停。 “是谁这么不识相,没完没了。”六翼晨光嘟囔了一声,及不情愿的起来去开了门。 “干什么呢,这么半天不开门。”门一打开宋队长的高亢的嗓门大声的嚷开了。 六翼晨光没理他,也没招呼他,只是开了门后自顾自的有躺回了椅子上,宋队长十分差异的走了进来。 “你好象不是很开心吗?”宋队长疑惑的问了六翼晨光一句,因为宋队长从来没见过六翼晨光这样的情绪。狐疑的坐在六翼晨光对面的沙发上。 六翼晨光用手指了指说:“壶里煮着咖啡,那边的柜子里有茶,冰箱里有可乐,还有牛奶,唯一没有的就是酒,想喝什么就自己动手,要想喝酒就自己出去买。能进到我家的人都不用我亲自招呼吧,自己招呼自己吧。” “你这是怎么了?好象有点奇怪”宋队长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对人性有点摸不透,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人永远也不能理解另一个人心理。”六翼晨光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当然,只有这样人才活的开心,活得有意义,才会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宋队长注视着六翼晨光,他不明白他怎么了。 “如果一个人的生存目的就是复仇,那么他活的有意义吗?”六翼晨光把头歪了过来看着宋队长。 “不管以什么作为自己的生存目的,人活着总要有个目标不是吗?就向你生活的目标就是让自己生活的更加懒散是一样的道理,看在别人的眼里是无法理解的,但是你自己却乐在其中不是吗?” “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你来的目的是想问我案情的进展是吗?”六翼晨光挑了一下眉毛笑了笑对宋队长说。 “看来你真的也很了解我,了解案情是一点,我们每次的见面都有命案发生,从来没有真正的好好的聊聊天,所以我来了。就是希望在你这里过一个宁静的夜晚。”宋队长去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也帮六翼晨光倒了一杯。 “李明耀家的案件看似很多的不可能,凶手这么费劲心机目的就是想把恐怖推倒最高潮吧,现在李明耀也许是生不如死。”六翼晨光端起了杯子说了一句,然后喝了一口咖啡,觉得有点苦,往里又加两块糖。 “是啊,李建房间的门窗都锁的很严,凶手是怎么进去的呢?”宋队长问了一句,又接着说到:“虽然韩羽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真要说他是凶手,证据却有没有,不能单凭人家上个厕所就杀人吧?在说,他上去两分钟小张就上去了,再说杜剑锋,他上去的时候李建还活着,那时候小张接过他的电话,松涛更不用说了,他上去的时候,小张一直都在,除非小张说谎。不然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和不可能犯罪。” “你注意到所有人的车都停在门前,而李建的车却停在他的窗后。”六翼晨光说。 “为什么意思?车停在那里重要吗?”宋队长不明白,问完在沙发上躺了下去。 “你去到地狱里问问李建重不重要吧。” “在说丽莎的死,可以说她是死在你的眼前的。并且在你们所吃的食物里都没有检测出氢酸甲,但是丽莎确实是在吃饭的过程中吞下毒药,谁下的毒?什么时候下的毒?|奇*.*书^网|毒下在了哪里?还有杜剑锋和李雅轩,真的是蕾丽下的毒吗?当时只她有作案的机会,但是她是不是犯人呢?这些都需要证据。宋队长躺在沙发上看着房顶喃喃自语。 “只是你没有抓到重点,其实有很多提示,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这些违反常规的事情,其实松涛给了提示,没有指纹的现场给了提示,杜剑锋给了提示,你如果能把这些提示找出来,这个拼图就完成了。”六翼晨光看看宋队长说。 “这个提示是什么呢?你就不能告诉我吗?”宋队长已经不像在现场那么心浮气躁了。 “其实凶手承受了二十年的痛苦,如今他心愿得逞,我一直矛盾的就是要不要揭发他?” “这可不像你六翼晨光啊,你以前可是不管在怎么值得同情,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这才是你的性格嘛。” “但是像李明耀这个事件里,凶手是先接受了惩罚,然后在犯的错。”六翼晨光说完把那份剪报递给你宋队长。 “是什么?”宋队长坐了起来接过剪报。 “是高玉民最后的结局。” 宋队长仔细的读了一遍,放下剪报,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如果你是高劲你会怎么样?”六翼晨光问了宋队长一句。 “宋队长摇摇头说:”不知道。“ 六翼晨光接着说道:“试想一下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残忍的杀害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妹妹。最后在自己面前自杀,那么是要恨父亲的懦弱还是要恨把自己原本幸福家庭变成这样的李明耀?我想高劲在这二十年里,每晚都会重复的梦见那天晚上发生的血腥事件。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的,想忘但无法忘记,所以生命的目的就在于复仇。 “我无话可说,但是我的职责就是要将凶犯绳之以法,不管一个多么值得同情的人,我不能有损我头上国徽的威严,维护法纪是人民警察的职责,也许当初高玉民值得同情,但是他为什么没有选择采取法律手段解决呢?他为什么不报案?所以造成今天的局面他是有一定责任的。”宋队长虽然有时候很暴躁,有时候让人觉得不近人情,但是他却拥有自己坚强的信念,这点却是六翼晨光无法比拟的。 “恩。宋队长这就是你的优点,但是我还是无法说服我自己。” “六翼晨光,虽然我没有你聪明,没有你那么敏锐的思维,但是我有执着的信念。虽然对这个案件我还毫无头绪,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给我任何意见,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是我希望如果我判断错误,希望你能及时的给我纠正。” 此时六翼晨光和宋队长两人都沉默无语,过了很久,很久。已经很晚了,宋队长突然站了起来说:“谢谢你招待我这么久,打扰了,我要走了,明天一早还要为案件继续奔波。再见。” 六翼晨光并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依然躺在躺椅上没有动,只是对宋队长说到:“我突然有个想法,我想把这个事件记述下来,让更多的人都知道这出悲剧,所有的事件都是由高玉民的亡魂引发,所以这本书的名字就叫他《亡灵的复仇》吧,或者叫《地狱的死亡预告》也不错,如果你想知道谜底,也许哪天你看到书店有这本书,你就买来看看最后,谜底将会在最后一张<真相大白>中揭晓。哦,出去的时候,请顺手关门,再见。” 各位亲爱的读者,感谢您对此书的支持,看到这里也许你以为书写到这里就结束了,心想,什么东西啊,说了一大通不可能犯罪的经过,但是却没有揭发凶手,拆穿凶手使用的犯案手法。因为还有最后一章<真相大白>没有出来,所有的谜底都将在这一章公布,相信一定会给各位读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此之前,作者已经把提示,线索,全部给齐,如果找出这些疑点,并将之组合成完整的组合起来,你就会知道六翼晨光最后在垃圾场找的证据是什么。来吧,在最后一章出来之前,开动你们的脑筋吧。 第16章 真相大白 “这是什么地方。” 六翼晨光身处一片黑暗之中,放眼望去,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很高兴还能在见到你,六翼晨光先生。”一个声音仿佛来自天籁,从四周同时传来。 “我也没有想到还能在见到你。”六翼晨光静静的站来原地,声音镇静低沉。 那个声音继续传来“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是吗?” “是的。我知道了,可我更希望我不知道。” “你也许是不能理解,当初是我那懦弱的父亲使得我们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家破人亡,而这件事情最终的罪魁祸首是李明耀一个人,我要报仇只要找他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杀害不相干的对吗?” “仇恨真的有那么深吗?” “一个八岁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杀害了自己的妹妹跟母亲,你能体会那种痛吗?” “我不能。” “你能体会一个人没有了灵魂,只有一具躯壳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的那种感觉吗?” “我不能。” “我活着的意义只有报仇,报仇就是我最终的目的,所以我杀了所有人,唯独让我真正的仇人活下来,我要让他尝尝我所经历的痛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自己束手无策无法挽留自己家人生命的那份痛苦。最后一个人如行尸走肉般孤单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成功了,到最后我依然无法阻止你。这个世界又多了一出悲剧,那么你现在已经大仇得报,你得到快乐了吗?” 沉没许久,那个声音才继续说道:“没有,从我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快乐就离我而去。如果雅轩没有出现,我又没有看到他钱包里的全家福,也许我会一个人带着仇恨离开,这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如果那晚我没有遇到我的养父,我就不会活下来,我不学医也许就不会遇到雅轩。既然上天早已注定了我们的命运,所以我不快乐,但我也不后悔。” “你为什么不认为上天安排你们相遇,是要李明耀偿还他对你们一家欠下的债?” “唉……你怎么知道全部真相的?” “先从李建说起吧,你还记得晚饭前那两个电话吗?其中一个是李建打来说他不吃晚饭,叫人不要打扰他。就是那个电话给了我第一个个提示。” “为什么?是什么提示?” “没有遗留任何痕迹的现场,小张曾打扫过李建的房间,所以他的房间很干净,干净到一个指纹都没有,问题就是,李建既然使用过电话,为什么电话没有指纹?谁会在家里使用电话要小心翼翼的擦到指纹?所以我确定电话不是李建打的。” “真是大意,我怎么没有忘了这点。” “还有就是宋队长在询问松涛的时候曾教唆松涛吸烟,不会吸烟的松涛被烟草刺激的剧烈咳嗽,这让我想起李建在接丽莎回来的时候,由于感冒被室内和室外冷暖温差极大的空气空气也曾刺激的激烈咳嗽,但是当他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反应。李建的打扮只要身型没有太大的差异就极容易模仿,在加上当时大家都在客厅聊天,注意力被分散,所以那个时候回来的人只要是打扮成李建的模样都不会看出来。在加上没有指纹的电话因此我可以确定那个时候回来的不是李建。” “又是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最后在李建身上发现红白蓝塑胶袋的纤维,我知道了那时侯回来的人是为了把李建运回来。那时候李建并没有死,验尸的时候发现了李建曾被麻醉,我想就是那个时候,而李建真正被杀的时间应该就是凶手冒充他打那个电话的时候,而那个时间就只有你杜剑锋可以做到了。当时我的推理是你在某个地方将李建麻醉,然后换上他的衣服,带上事先准备好的假发,在把他装在红白蓝塑胶袋放在车尾箱,李建身上的纤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留下的,然后你开着李建的车子回来,进到房间从窗户把李建弄进房间,而你停车的地方只有李建的房间窗户,因此不用担心被屋里的人看到。这么做恐怕就是想混淆侦破的过程吧,但恰恰是这个过程成了侦破的关键。当你把李建安置好,脱下李建的衣服,摘下假发,因为小区的保安都认识,所以你一样不能让他们认出你,因此你带上帽子换上了另外准备的衣服,叫了出租车带着装李建的袋子从窗户离开。这点从保安那里得到了证实。我为了证实我的推断,在李建的房里我发现一张你们两人的合照,而出租车司机证实你是在李建常去的那个烟店附近下的车,所以我去那里寻找线索,没想到真的有人看到了你,所以我想你肯定在这里等着李建,随便找个理由带着他离开,在适当的时候将他麻醉,而你是开着他的车走了,因此你还会在回来拿你自己的车,而这里到李家需要十五分钟,在时间上你出现的时间刚刚好,那么我想到你装李建的袋子和假发还有你离开时换上的衣服肯定是在这附近处理掉的。你在自己的车上换好衣服,顺手就把这些证据扔在垃圾箱,也许你认为不会有人找到这里的,然后开着自己的车再次来到李家,你了解李家人的习惯,你知道李明耀在家吃晚饭丽莎肯定会亲自下厨,小张自然就闲着,因为李家的电话有来电号码显示,你在借口去卫生间的时候,换上事前在小摊贩手里买来的电话卡播打电话,你知道只有小张会接这个电话,等小张跑下来的时候你用李建的钥匙打开房门,杀死李建锁好窗户,然后使用李建房间的电话冒充李建,目的有两个,一是想证明李建此时还活着,二是再次让小张离开,你好从李建房里出来,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锁上窗户,制造这个密室,反而加大了你的嫌疑,你若开着窗还可以怀疑凶手杀了人之后从窗口离开。” “哈哈,人有时候就是喜欢自做聪明。” “而杀死丽莎则是极其简单的手法,甚至称不上手法,你只是变了一个不算魔术的魔术。一般人在这种聚餐形式的晚宴里就算要吃饭也是拿起自己的碗盛饭回来,而且在这之前都会询问其他人时候有同样的需要,而你反而是直接走到厨房把整个饭锅都拿了回来,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你违反了人类应该有的生活习惯,在丽莎的牙齿上发现了蜡,这到让我想起了以前看古装片里某个人被抓了,用力一咬牙,然后嘴角留点鲜血人就死了,这到是同出一辙,你为了不让毒物融化,在外面包了一层蜡,在盛饭的时候你有个动作就是把你手里的打火机放回口袋,香烟摆在桌面上,为什么要单独把打火机揣回口袋,又是一个疑问啊。原因就是你当时要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一粒很少的药丸,夹在小指和无名指之间就不会被任何人看见,在你帮丽沙盛饭的时候,第一铲你只要把手指稍微松开一点,药丸就会滑落,第二铲药丸就被盛进碗内被米饭包围,一直到丽莎吃进肚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最后李雅轩的死你用了同样的药丸,不同的是药丸在你口中,在口中将毒药咬碎,你接过蕾丽的水杯以试水温做幌子,将毒药吐在水中和李雅轩一起命丧黄泉。你口中的唾液饱含毒药,因此在你的嘴唇接触杯子的时候下嘴唇会在杯沿上留下毒药的痕迹。”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痕迹。”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为什么没有在悲剧发生之前就组织你。” “我说了,这是天意。” “天意,也许吧。” “可惜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不过,我很高兴认识你。再见了朋友。” 六翼晨光突然觉得脚下一软,身体猛然坠落下去,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猛的睁开眼睛,窗外阳光灿烂,仔细的看一看自己躺在地上,床就在旁边。 “原来是场梦。”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煮上一壶咖啡,走进了浴室,生活又回复了宁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17章 海上杀人事件 事件篇 这个城市的夜晚,人与宇宙之间隔着一层被各种不知名的肮脏气体污染的大气。夜空就好像在这个城市里随处可见、时时刻刻都散发着淤泥腐臭、颜色乌黑还渗透着点绿色的臭河。 她站在28楼的天台仰望着天空,怀念着记忆里家乡那个星罗棋布、放射着璀灿星光的夜空。回忆着曾经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怀揣着美丽的梦想,初来这个城市打拼的她。此时此刻她在想,要是没有遇到那个人,她的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不会像今天这么糟糕吧。她拿出了电话,不知道打给谁,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她想打给谁。电话接通了,她讲话的语气是那么的平淡,不带有任何情绪和感情,近乎于冷酷。只有她再说,没有对话,她不允许对方插话,也许她根本不理睬对方的插话。只有自己自顾自的讲诉着。说完了她想要说的话。她没有挂掉电话,而是直接关了机,她不想有人在打扰她。突然之间她想起了愚人节那天,用生命和全世界人民开了一个玩笑的前辈。纵身一跃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在那个时刻是需要何等的勇气啊。想象把一只西红柿用力的摔向地面,瞬间爆射出的果汁和一堆稀巴烂的果肉。与人从高处受重力地吸引急速的下坠接触地面的瞬间同出一辙。 她从来没有想过今天她也会拥有这纵身一跃的勇气,以前她不敢想,是因为她不理解,如今她明白了。翻越了天台的安全护栏,一阵强劲的冷风向她袭来,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似乎是上天对她发出的最后警告。愤恨、羞愧、绝望的情绪已经渗透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因此她并没有半点犹豫。一个完美的弧线,就像跳水运动员纵身跳离跳台那样优美。顷刻间她觉得地面向她的面部急速袭来,心脏受重力的影响似乎要脱口而出,她在口中默默的倒数,三、二、一。之后就像一个正在看电视的人突然停了电一样。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从维多利亚港出发已经两天了,“王储妃”号仍不知疲倦的在这热带气候的晚上继续向南航行。六翼陈光悠闲的躺在顶层甲板的泳池旁边,享受着烈日幕去逐渐清凉的海风。中国有句俗语说“大隐隐于市”,这句话很好地阐明了他的性格,在喧嚣的尘世之中,他永远能固守住一块属于他的宁静之地。他酷爱冒险,热衷旅行。但这次却跟以往不同,因为这一次他不是一个孤单的旅行。当宋队长听说他要来一次海上之旅时,但拉着祝医生跟着他凑了回热闹。 说起宋队长,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中国刑警,并在他所服役的刑警大队任队长一职。年轻有为,只是稍微有一点冲动并带有一点固执。六翼晨光打从认识他那天起,就只听人家称呼他宋队长,而他也就习惯性的沿袭了这个称谓,至于宋队长的本名叫什么,他也没有兴趣深究。而祝医生可说是一个标准的美女,一头亮丽乌黑的长发,白皙质感如丝绢的肌肤,清澈如泉水、深邃如海洋且充满智慧的双眸,玲珑有质身体曲线无不揭示着她是一位标准的中国式美女。而她的职业却令许多倾慕她的男性望而却步,她是一位整日与尸体打交道,见尸体多过活人的法医。一双洁白如羊脂白玉又不失柔软丰腴的仟仟玉手却永远附着着福尔马林的味道。不久之前记述在《地狱的死亡预告》和《月光下的食人案》两起案件得以迅速破解,还要得益于祝医生严谨细致的工作态度,为案情提供了许多细枝末节很容易被忽视的线索。在《月光下的食人案》中,凶手的残忍程度骇人听闻,因此在这个案件结束之后所有参与侦破的办案人员无一例外的放了大假,以调整心理健康,方才促成此次旅行。 而宋队长一定要拉着祝医生一同前往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祝医生对六翼晨光的爱慕之情,宋队长也乐得牵线搭桥做个红娘,一厢情愿的希望能够促成一桩好事。落花虽然有意,但流水无情,喜欢单身自由自在生活的六翼晨光总是避忌不谈此事,免得话题过于直接日后尴尬。 “啊哦……”宋队长呻吟了一声,伸个懒腰说:“看来这次选择你小子算是跟对人了,这趟旅行是我这辈子最惬意的一次。” 这时买冷饮回来得祝医生听到宋队长的话,适时地插了一句:“你要是再跟他多呆几天,不定懒成什么样。”说完便弯下腰准备把托盘里的冷饮放在宋队长与六翼晨光躺椅中间的圆桌上,这时候侧面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嬉笑的倒退着跑了过来,一头撞在祝医生的腿上,祝医生一个踉跄。险些把饮料掀翻在宋队长的身上,还好及时地掌握了平衡,宋队长才得以幸免遇难。 “呦,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可爱。”祝医生放下冷饮回身看见一个眼睛瞪得很圆,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呆坐在地上,一把边将孩子抱了起来。刚才跟这孩子追逐嬉闹的一个男人这时也跟了上来,看着抱着孩子的祝医生先是一愣,然后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惊叫道:“祝心爱,你是祝心爱吗?” “韩晓羽?”祝医生听到男人叫她的名字先是一愣,但马上也认出了这个男人。 男人看上去很高兴,言语中透露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预见到老同学。” “是啊,这世界真是奇妙啊,毕业这么多年,在一个国家里都没有机会相遇,竟然会在万里之外不知道属于那个国家的海上相遇。”祝医生也十分开心,继而转向怀里的孩子说道:“这是你儿子吗?” “那里呦。”韩晓羽笑了笑。“我都还没有女朋友,这是我经理的小孩,名字叫童童。这次我们办事处给公司做成一大笔生意,总公司作为奖励安排了我们办事处全体员工这次海上旅行,这小家伙平时就爱跟着我,上了船我自然而然的成了随船保姆。你呢?和谁一起旅行?和你爱人吗?” “哈哈。让你见笑了,我也是单身。我现在的职业是法医,这次队里放假,一个人也无处可去,便跟着我们队长凑个热闹到这艘船上了。”祝医生偷偷的踢了踢宋队长的躺椅,宋队长明白祝医生的意思,拍拍旁边的六翼晨光,既然是祝医生的老同学,两个人不可能不认识一下吧。 显然韩晓羽憨厚耿直的性格博得了宋队长与六翼晨光的好感,三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聊得可以说时酣畅淋漓,而此时的祝医生到显得多余,成了童童的保姆,独自一人逗着他玩乐。 “哎呦,光顾着聊天了,把时间都忘了。”韩晓羽看了看时间说:“我要把童童送到他妈妈拿去,不然我们经理要急得到处找了。如果你们也和我一样没有早睡的习惯,并且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如我们把童童送下去,然后到酒吧坐坐,我请大家喝两杯怎么样?” 听了韩晓羽的提议,宋队长朝六翼晨光看了一眼,在询问他的意见,六翼晨光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同样以无声的方式回答了宋队长的问题。眉宇间一个小动作,两个人便各自表达了自己的思想,这也是二人长期合作产生的默契。 宋队长也看了看时间说:“好主意,这么美好的夜晚,睡觉有点太可惜了。” “童童,你该回妈妈那里去了。”韩晓羽抱起孩子。 童童的表情突然黯淡下来,无精打采得说:“韩叔叔说话不算话,你明明答应过我带我到下面的便利商店买我想要得零食的。” “哎呀,叔叔都给忘了,现在带你去好吗?给童童买好零食在送你回妈妈那里。” “好耶。”童童一声欢呼。 “看来还要先去一趟便利商店了。”韩晓羽抱歉的耸耸肩,“答应了孩子的事情一定要兑现,不然孩子将来很可能失去诚信这条做人的基本准则。各位如果嫌麻烦不妨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好了,我很快就回来这里会合。” “不要紧,我们躺在这里的时间够久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六翼晨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艘十万吨的邮轮其实就是一栋水上酒店,陆地上有的服务设施在船上都不用担心找不到,更有些服务是陆地上的酒店无法提供的,例如到了外海,不属于任何国家领海的公共海域,船上便会开放赌场,比起陆地上,纸醉金迷之惑有过而无不及。 船上便利商店的过道上,六翼晨光、祝医生和宋队长有一搭无一搭得开着玩笑,三人没有需要购买的物品便等在了外面,韩晓羽带着童童让他挑选自己想要的物品。大人们购物的时候往往漫无目的地闲逛,觉得需要就扔在购物车里,通常都要花上很多的时间。而孩子心里总有自己的目标,往往直奔主题。很快韩晓羽带着童童走了出来,童童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欢天喜地的跑在前面。 韩晓羽公司一行人住在甲板二层,和多数酒店结构一样,一条狭长的走道两旁是一间间的客房,一边单号房,一边双号房。过道两头的转角都有通往其它楼层的通道。 电梯在二层停下,六翼晨光几人刚刚步出电梯,两个人的争吵声便从转角的客房处不绝于耳的传了过来,声音清晰可闻。 “公司里最近关于你的传闻是不是真的?”一个男人声音激动嚷嚷着。 “什么传闻?你在说什么?”一个女人厌恶的反问。 “你少跟我装糊涂,你心里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不想说得太直接。” “你有病啊,我装什么糊涂了?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呢?有什么关于我的传闻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女人说话的语气充满了鄙夷。 “我……”男人突然发现了六翼晨光几人从转角处走了过来,把下面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神经病。”女人也发现了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骂了一句,乓的一声用力的摔上了门。留下男人尴尬的站在门外。正好这时六翼晨光走到跟前,男人朝他们不知所措的笑笑。转身溜进了对面的218号房间。 叮咚……!韩晓羽按响了男人隔壁右边220号房间的门铃。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门一开,童童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开门的女人。 “你有给韩叔叔添麻烦呢?”女人问。 “没有,我很乖的,因为我乖,韩叔叔还奖励我,给我买了我最喜欢得零食呢。” “晓羽,你太宠童童了,难怪这孩子这么乐意缠着你,又要你破费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女人对韩晓羽说。 “嘿嘿。”韩晓羽笑笑,“谁让我太喜欢孩子了,况且童童也这么喜欢我,这点钱不算什么。” “一次是不要紧,可是你经常给他买东西,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也不少了,以后可别这么惯着他,都把他宠坏了。这几位都是你的朋友吗?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不打扰你了,真没想到在这艘船上会碰到老同学,我们去酒吧叙叙旧,您早点休息吧。” 温暖暧昧的光线衬托着轻柔的南美音乐,主酒吧上一个神情颓废的女孩独自喝着闷酒,面无表情的盯着正在向她卖弄杂耍般的调酒技术的调酒师,各种酒器酒壶在调酒师身边飞舞跳跃。此时一个男人步入了酒吧,引起了六翼晨光的注意,这个男人在女孩的身边坐了下去。“看那个男人,是不是刚才被骂的男人?”六翼晨光对宋队长问道。 宋队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仔细的看了一看说:“好像是吧。刚才没注意看。” “没错,是他,他叫姜超,他和刚才骂他的女孩我们都是同事。”韩晓羽插嘴道。 “他刚才问那个女的什么传言是不是真的?你知道说的是什么事情吗?”六翼晨光问道。 “你一个大男人不要那么八卦好不好?”祝医生说。 宋队长也插了一句说:“这你就不了解他了吧,好奇心是快乐生活的根源。” “别理他们俩。”六翼晨光对韩晓羽说。 韩晓羽嘿嘿一笑说道:“要说这件事情就有点复杂了,刚才的女人叫蒋默涵,是姜超的心上人,但只是姜超一厢情愿的事情。姜超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赢得美人芳心,但是最近却传出谣言说李默涵和我们经理关系非同小可。这件事让姜超很郁闷,我想他刚才就是在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吧。” “你们经理?就是童童的妈妈?同性恋?你们经理都结婚生了孩子还是同性恋吗?”韩晓羽的话让祝医生难以消化,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 “我到这个公司只不过一年,很多事情也是听说的。”韩晓羽敏了一口威士忌继续说:“我们经理叫王艳红,两年前和她丈夫离了婚,原因是当时公司一个叫冷秋波的女孩跳楼自杀,(奇*书*网.整*理*提*供)那个女孩就相当于王艳红包养得情妇,但是后来王艳红移情别恋。”韩晓羽朝姜超的方向指了指,“姜超旁边的女人叫饶颖,王艳红就是因为她抛弃了冷秋波,冷秋波一时想不开,便从我们公司的28楼天台跳了下去。当时这件是炒得沸沸扬扬的,王艳红的丈夫得知后就和她离了婚。最近她又和蒋默涵来往密切,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传言。我想饶颖此时也正在因为这件事在喝闷酒吧,她现在和姜超到是同病相怜了。” “一个女人抛弃了另一个女人,然后这个被抛弃的女人为了那个负心的女人自杀,这太夸张了吧?”祝医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 “这没什么。”六翼晨光说:“同性恋只是性取向不同,她们之间的爱情和性取向正常的人一样,同样值得尊重。” 愉快的时间总是很容易逝去,转眼已经深夜了,这期间六翼晨光注意到饶颖在两个小时前的11点左右就已经离开,留下姜超孤独寂寥的喝着闷酒,此时他已不知喝了多少。六翼晨光看了看时间说:“已经快凌晨1点了,来日方长,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说怎么样?” 祝医生没有夜生活的习惯,已经困的眼睛睁不开了,听到六翼晨光说话,不等其他人的意见马上赞同叫好,起身便走,三个男人笑笑也跟了上去,走到门口的主酒吧前韩晓羽和姜超打了声招呼。 “姜超,你还喝呀?已经1点了,回去睡觉吧?” 姜超红着眼睛,满嘴喷着酒气,晃晃悠悠的看清了说话的是韩晓羽,马上拉着他坐下说:“晓羽,来…。得正好,来………来陪我喝几杯。” 韩晓羽拉着姜超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关切的说:“1点了,我不喝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少喝点早点回去睡吧。” “1……1点了吗?你回去吧。我……在坐一会。” 韩晓羽无奈的笑笑,跟在六翼晨光身后走了出去。酒吧在甲板8层电梯下到7层的时候停了下来,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马志浩,原来你也没睡。”韩晓羽对上来的男人说。 进来的男人抻着脖子朝声音的来源望去,“韩晓羽呀,你站在后面还真没看见你,肚子饿了,这里餐厅太贵了,到便利商店随便买点吃的打发肚子,你这是去哪了?” “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刚刚在酒吧出来。”韩晓羽说。 说话间电梯到了六翼晨光几人居住的5层,和来人匆匆的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又合韩晓羽约好了下次吃饭的时间,下了电梯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18章 海上杀人事件 调查篇 嘭嘭嘭……嘭嘭嘭…… 吃过午饭,六翼晨光和宋队长坐在祝医生的房间,喝着茶,聊着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有门铃不按说明这个人的情绪很慌张,敲门声又这么急促,说明这个人有很要紧的事情。”宋队长握着茶杯,头头是道的分析道。 “这是在船上,能有什么要紧事情。”祝医生嘟囔一声,去开了门。 “王……王……王艳红和童童死了。”祝医生打开门,韩晓羽表情痛苦在门外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祝医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有人死了的消息,六翼晨光和宋队长在里面也听到韩晓羽的话,匆匆的跑道门口。 “你说什么?有人死了?”宋队长大声地问道。 “是的。就在她的房间。” “走,到现场去,边走边说。”六翼晨光说着朝电梯走去。 在去王艳红房间的路上韩晓羽边走边说:“可能是昨晚喝了点酒的关系,我一直睡到现在,就在刚刚起床时,听见隔壁王艳红的房间传来一声尖叫,我就跑了过去。到了隔壁我看见饶颖和一个服务员站在王艳红的房间,饶颖看见我就指着床上的王艳红说,”王艳红和童童死了“。”说到这里韩晓羽伤心的叹了口气,“王艳红和丈夫离婚后,我和童童就像父子一样。没想到这可怜的孩子……因为你们是警察,所以我想到你们,马上就来通知你们了。” 当六翼晨光赶到王艳红房间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船长封锁了。和饶颖一起发现死亡现场的客房服务员马上通知了船长,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乘客的恐慌,船长下令封锁房间,宋队长和祝医生亮出了身份后,船长把现场交给了他们便自行离去了。 王艳红和童童的尸体分别躺在房间内的两张床上,房间的陈设有条不紊,没有打斗得痕迹。写字台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显然王艳红在死前使用过电脑,虽然关了机,但屏幕却没有合上。宋队长和六翼晨光简单的巡视了一下,站在一旁看着祝医生做现场勘查。 “王艳红属于口服多量氢氰酸后立即昏迷,呼吸停止引发的猝死。死者的背部出现明显尸斑,尸斑一般最快出现在死后半小时,最慢在4-10个小时内出现。尸体僵硬程度达到全身,而尸僵一般于死后1-3小时出现,最初在面部和眼肌,随后扩散到躯干和四肢,12个小时后达到全身。现在只能粗略的凭以上两点推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超过10个小时以上。大致推测死亡时间在昨夜11点左右。”接着祝医生又开始检查童童的尸体,“可怜得孩子,被抠住颈部窒息而死,死亡时间推断在今天凌晨点2点左右。很明显这是一件凶杀案。” 祝医生用胶带提取两具尸体的指纹,以便核对区分现场死者和其他人的指纹。大致的检测了两具尸体之后,由于天气炎热尸体极易腐烂,祝医生找来了照相机对尸体所在位置在不同的角度拍了照片,六翼晨光和宋队长找来推车,将尸体暂时的保存在贮藏生肉的冷库防止尸体腐烂,等待靠岸后在进行解刨检验。安置好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后,三人开始对现场进行仔细的勘查,寻找可能破案的细微线索。 祝医生最让六翼晨光佩服的是休假她竟然也戴上了一些化验取证的工具,这让现在勘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你是不是也带枪了?”六翼晨光一边说一边开始在宋队长身上摸索。 “我可没有祝医生的职业病。”宋队长说着躲到了一边。 祝医生拿起床头一只白色小药瓶,仔细的看了看,“王艳红看来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那里面真的是安眠药吗?会不会是毒药?”宋队长说。 “等一会化验一下药物成分就知道了。”祝医生小心的把药瓶装入了袋中。 宋队长在舷窗下发现一个淡淡的痕迹,蹲下身想看得清楚一点,六翼晨光看见宋队长的举动也蹲在了旁边。 “这是一个”早“字。”宋队长说。 六翼晨光点点头说:“痕迹很浅,不是用器物刻画的,笔画线条很工整但是字迹却歪歪斜斜,很有可能是用指甲刻划得,而且很新,没有灰尘。” “会不会是童童弄得?”宋队长问。 “不太像,孩子如果要划肯定是一片,而且这是用指甲划的,孩子的指甲没有这么硬,没有办法刻划出痕迹。” “会不会是以前的乘客弄得?” “不知道,谁知道哪个人会这么无聊,蹲在这里用指甲费劲的划上一个不知所以的”早“字。” “你有什么看法?宋队长看着六翼晨光” “我的看法和你一样。” “毒药,应该找到毒药。”宋队长若有所思的说:“王艳红是如何服下的毒药,而且她和童童的死亡时间相差2-3个钟头。首先要弄明白这两个疑问。” “这就需要知道谁到过这个房间,问问其他人怎么说吧。”六翼晨光说。 王艳丽斜对面的221号房是饶颖的房间,饶颖坐在床边一个接一根的吸着香烟,心情显得十分烦躁。 “是你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对吗?”宋队长依靠在写字台上问道。 “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和一个客房服务员一起发现的。”饶颖深吸了一口香烟,整理了一下自己得思绪,缓缓的说道:“今天早上我打算叫王艳红一起吃早饭,但是叫了半天门也没有反应,我以为王艳红已经去了餐厅,结果在餐厅也没找到她,当时也没太在意。等到了中午还是没见到王艳红的身影,这时候我才注意到,王艳红房间门外的门铃上”请勿打扰“的灯是亮着的。如果王艳红不在房间里,那么她就会随身带着房卡,船上的房间也是插卡通电的,没有房卡房间是不会有电的,那么门铃灯是不会亮的,我就叫来了客房服务员用备用房卡开了门,结果发现王艳红和童童都死在了房间。” “是否介意我问一下,你和王艳红除同事关系之外,还有其它关系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完全可以不用回答。”宋队长说。 饶颖摇头苦笑一下说:“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毫无疑问,我和王艳红是恋人。” “你们之间的感情最近是不是遇到了危机?” 饶颖看着宋队长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你的信息掌握的很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我就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了吧?” “恩。那么可以告诉我昨晚你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我昨晚吃过晚饭就去了酒吧,大概九点钟的时候姜超也到酒吧,我和她聊了一会就直接回房睡觉了。” “你还记得你离开酒吧回房间的时间吗?” 饶颖摇了摇头,“昨晚喝多了点,不记得了。” “11点,她离开酒吧的时间是11点。”一旁的六翼晨光插嘴说了一句。 出了饶颖的房间,六翼晨光看见对面222号房间的门开着,径直的走了进去。 “晓羽,在等我们吗?” 韩晓羽此时正一个人坐在沙发椅上发呆,见到六翼晨光走了进来马上站了起来。苦笑一下,“怎么样了?” 六翼晨光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现在毫无头绪。” “你们这次一共几个人旅行?”宋队长坐在了六翼晨光旁边问了一句。 “大人小孩,加上我一共7个人。”韩晓羽在床边坐了下去,“王艳红和童童、姜超、马志浩、饶颖、蒋默涵和我。” “马志浩就是昨晚在电梯上遇到的人吧?”宋队长问。 “是的,昨晚回来的时候我还到他的房间泡了碗面吃。” “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韩晓羽用手搓着额头,努力的回忆着昨晚的经历,“昨晚我们在电梯分手后,觉得肚子有点饿,正好马志浩买的食物有多的,顺便到他的房间泡了碗面,回到我的房间差不多快两点了,过了一会就听见嘭嘭的敲门声,那时候应该有两点钟,可能是我房间的舷窗和王艳红那边的舷窗都开着,所以我隐约听见一点响动从王艳红那边传过来,没多久我又听见关门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她房间出入所以我很好奇,就开了门往外看了一眼,我看到一个背影匆匆的往转角处的电梯走去。当时大概是2点15分。” “你认识那个背影吗?” “好像是姜超,当时距离有点远,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不敢欧确定。” “姜超住哪间房?” “在王艳红另一边的隔壁218号房。我们几个人分别住在217到222这六个房间。” 宋队长拍了拍韩晓羽的肩膀说:“别想太多了,我们去姜超房间看看。”六翼晨光站了起来对韩晓羽也点了点头示意他好好休息,和宋队长走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韩晓羽的房门。 宋队长和六翼晨光在姜超门外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可能人不在。”宋队长说。 六翼晨光想了一下说:“还有马志浩和蒋默涵没有询问,我们问问他们,看看到时候姜超会不会出现。” “昨晚你在哪里?干了些什么?”马志浩的219号房间里宋队长对他问道。 “吃过晚饭后一个人在甲板上散步,8点左右回了房间,看了会电视就睡了,睡到半夜被饿醒了,就去了便利商店,回来的时候还碰上了你们,然后韩晓羽说他也有点饿,也要去买食物,|Qī-shū-ωǎng|正好我买的多,就没让他去,让他到我这里一起泡了碗面吃。”马志浩说。 “那你有没有发现异常的事情?” 马志浩想了想说:“韩晓羽刚从我这里回房大概十分钟左右差不多2点,我听见敲门声,确切的说应该是砸门了,声音很大,我就从门镜里朝外看,看见姜超醉醺醺的在那里用力的捶门。” “然后呢?”宋队长追问道。 “然后我冲凉睡觉了。其它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宋队长看看六翼晨光,觉得在马志浩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道个别两人就去了最后一个人的房间,217的蒋默涵。 蒋默涵可以用冷艳来形容,给人一种孤傲难以接近的感觉,此时她站在窗边冷冷的望着无际的海洋。 “昨夜看见你和姜超在门外争吵,你们在争吵什么?”宋队长问。 “一只整天嗡嗡叫个不停,令人作呕的苍蝇。”蒋默涵神情厌恶的嘟囔一句。 宋队长笑了笑,“听说他在追求你是吗?” “是的。”蒋默涵的声音清冷。 “据我所知,他和你争吵的原因是因为传言说你和王艳红的关系不一般?” “长舌妇撤的老婆舌。” “你这是否认了你和王艳红又过于亲密的关系了?” “都只是王艳红的一厢情愿罢了,她很喜欢勾搭办公室的女同事。死的好,少了一个纠缠我的人。” “看来你很憎恨王艳红?” “憎恨她的人何止我一个。” “还有什么人?” 蒋默涵点燃了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优雅的吐了一口烟雾,“姜超哦,因为他喜欢我,但是又有传言说我和王艳红在一起,他难道不恨他的情敌吗?还有饶颖啊,相信也是因为我,这点和姜超到是同病相怜。又或者马志浩,曾经为了王艳红跳楼的那个傻妞是马志浩的梦中情人。” “你们这几个人的关系还真复杂。打扰了。”宋队长嘟囔了一句,和六翼晨光离开了蒋默涵的房间。 从蒋默涵的房间出来,宋队长和六翼晨光在次来到姜超房门前,敲了几下门之后仍不见反应,宋队长便去找客房服务员要备用房卡去了,六翼晨光独自站在过道上等待宋队长,这时韩晓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听见你们的敲门声,没有找到姜超吗?”韩晓羽走到六翼晨光身边问。 “没有,姜超不露面也许他跟案件有牵连,找到他也许就能找到破案的关键。”六翼晨光说。 宋队长匆匆的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张房卡来到门前直接打开了姜超的房门,六翼晨光和韩晓羽跟在宋队长身后进入了房间。房间里没有人,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没有多于的东西,宋队长打开了衣橱,几件衣服简单的挂在里面,一只行李箱静静的躺在衣橱里面,宋队长拖出行李箱,放在地板上打开,里面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纪念品之外别无它物。宋队长又在箱盖的隔层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个女孩,女孩笑得很甜,不施粉黛却让人耳目一新。 “这个女孩就是为了王艳红跳楼的冷秋波。”韩晓羽盯着照片瞧了一会说。 “姜超怎么会有她的相片?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宋队长问。 韩晓羽皱了皱眉说:“听说冷秋波是个乡下女孩,出来打工是为了供养老家的哥哥上学读书,但是谁也没见过她哥哥。” “越来越复杂了!”宋队长头痛的揉着额头。“找到姜超也就找到答案了。” 六翼晨光看看四周,觉得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也不想在逗留在这里,说了声:“走吧,去看看祝医生有什么收获,我现在只想知道王艳红是如何中毒的。” 祝医生打开房门,看见宋队长和六翼晨光马上说道:“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们呢,你们的调查有什么收获?” “别提了。”宋队长说:“越来越乱,你这边怎么样了?” “我这也没有什么收获,房间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至于那瓶安眠药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普通的安眠药而已。” “让我们把事情的经过认真地整理一下。”六翼晨光说:“王艳红属于氢氰酸中毒立即猝死,死亡时间在昨晚11点左右,昨晚我们和韩晓羽、饶颖还有姜超在酒吧,而饶颖在11点的时候离开了酒吧,当时马志浩还有蒋默涵都说在自己的房间,我们在凌晨1点的时候离开酒吧,我们离开的时候姜超还有没有离开。韩晓羽和我们分手后曾到马志浩房间里吃了碗跑面,不到凌晨2点的时候回到自己的房间,根据马志浩的话推断韩晓羽回房的时间大约是凌晨1点50分左右,而两人在凌晨2点左右都听到了姜超敲王艳红的房门,而且马志浩也看到姜超,而童童的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左右,之后2点15分韩晓羽又看到姜超离开王艳红的房间。” “是个,大概经过是这样了,问题的关键就在姜超。”宋队长说。 “但是在这样一艘船上想隐藏起来不被人找到真是太容易了,再说王艳红的死亡时间是11点,姜超的不在场证明就是我们,所以姜超就不在时问题关键,关键是在11点那段时间事件发生了什么事情。凶手是如何毒杀王艳红的,既然在11点的时候毒杀了王艳红,为什么又在相隔3个小时之后再抠死童童,还有舷窗下面那个”早“字,我相信和案件绝对有关联,但是这一切由什么串联起来才是问题的关键。” 宋队长坐在六翼晨光的对面,两人相识的挠头,都为整个案件不连贯的线索头痛。宋队长的脑袋已经开始不够用了,掏出了记事本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自己想的事情写在本子上作着分析,六翼晨光愣愣的看着宋队长在本子上写下这些人的名字来分析相互的关系。嘴里嘟囔着:“不可能啊。” “想不通。”宋队长合上记事本,想让自己疲劳的大脑休息一下对祝医生问道:“王艳红的电脑里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还没有打开她的电脑检查过,你自己检查一下吧。”祝医生指向写字台,“电脑就在哪。” 王艳红的电脑里保存的都是文书和同一类的公司文件,宋队长极具耐心的逐个文件的检查着,时不时的打着哈欠。 “这好像是个视频文件,但是打不开。”宋队长说。 “格式不同吧,尝试一下其他的播放器,看看能不能打开。”六翼晨光站在窗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听到宋队长的话不知不觉的回了一句。 宋队长又忙活了一阵,突然叫道:“六翼晨光快来看。” 听到叫声,六翼晨光马上来到宋队长的身边盯着屏幕,这段视频拍得十分模糊,时间是在晚上,虽然换面很模糊但是还是可以认出里面人物。画面里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图像没有声音,因此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 “这个女的不是在姜超的行李箱里发现的照片中叫冷秋波的女孩吗?”宋队长指着画面说。六翼晨光凝神看着画面,并没有回答宋队长。 画面里男人只能看见背影,所以只能看见女孩的面孔。地点好像是在一间办公室里。那个男人拉扯着女孩,女孩也挣扎着,然后这个男人将女孩压在办公桌上,男人骑在女孩的身上,女孩挥舞着双手在男人身上乱抓乱挠,失去理智的男人狠狠地打了女孩几个耳光,继而开始撕扯女孩的衣服,任凭女孩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将男人从自己的身上赶下去,最终女孩终于耗尽所有的力气,任凭男人在他身上发泄过胜的兽欲。这段视频记录了这个男人兽行的全过程,终于男人瘫软了下来,高潮的冲动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巢而出之后,男人似乎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了害怕,匆匆的穿好了衣服,回身跑了出去。留下女孩独自躺在原地泪流满面。就在男人回身那一刻,六翼晨光和宋队长同时看清了男人的面孔,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是他。” 就在六翼晨光和宋队长同时认出了视频中的男人同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祝医生打开了门,又是韩晓羽站在门外气喘吁吁的说:“又……又出事了。” “怎么了。”宋队长和六翼晨光急忙赶了过去,同声地问道。 韩晓羽由于精神太过紧张,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才说道:“姜超要杀马志浩,马志浩肩膀被姜超打了一枪,幸亏马志浩跑得快,才没有被姜超射杀。” “马志浩现在人呢?”宋队长问道。 “在医务室,医生在给他处理伤口。”韩晓羽说。 医务室里,六翼晨光对医生问道:“他怎么样?” 医生说:“子弹从右肩擦过,只是皮外伤,没有危险。” “你在哪里被姜超打伤?”宋队长问马志浩。 “在顶层船尾的操场上?”马志浩的声音因为惊恐而颤抖着。 “深夜11点半你在操场干吗?锻炼身体?跑步?”宋队长嘲讽的问道。 “我……我睡不着,就独自去散散步。” “然后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这时候已经是黑漆漆,没有人影的操场上?” “是的,然后我就站在护栏旁看着大海,接着就听见一声枪响,然后就觉得肩膀火辣辣的痛,我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人影举着手枪朝我走过来。当时我害怕极了,拼命的朝人多的地方逃跑。” “那你看清朝你开枪的人了吗?”六翼晨光问道。 “当时光线太黑,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清一个人影,根本看不见脸,但是从衣着上我敢肯定是姜超。” “哼哼。”六翼晨光冷笑一声说:“姜超为什么要射杀你?” “可能……可能……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了我看见他昨晚敲王艳红门,知道了他行凶杀死了王艳红和她儿子,想要杀我灭口吧。”马志浩结结巴巴地说。 “马先生。”六翼晨光的声音及其的冷淡,“要杀你的人,并没有得逞,我想凶手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你不对我们说实话,我想宋队长虽然是个警察,但是他现在是休假时间,根本没有必要保证你的安全。”六翼晨光又转问宋队长,“我说的对吗?” “对,我想我也没法帮助一个不肯说实话的人,我们走吧。”宋队长附和六翼晨光说了一句。 “别。”马志浩紧张的叫道,“我说。” 六翼晨光摇摇头冷哼一声,“愿意洗耳恭听。”充分的体现出对这种人的鄙视。 “我收到一封信,要我今晚11点30分在船尾的操场见面。”说着马志浩掏出一张纸。 宋队长接过纸看了一下递给了六翼晨光,纸张的字是通过打印机打印的,上面写着“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你在办公室里对一个叫冷秋波的女孩做了什么?如果你还想继续活着为此事保密,今晚十一点三十分到船尾顶层的操场见面。” “你如约到了那里,结果等来的却是差点要了你的命的子弹?”宋队长问道。 “是的,幸亏我讨得快,不然我的命就没了。” 宋队长吩咐韩晓羽和祝医生把马志浩送回了他的房间之后,他和六翼晨光来到了操场上。船上的这个操场只有早晨有晨练习惯的乘客偶尔会来这里跑步,由于船上有专门的健身房,因此这里很少被使用,尤其在晚上,这里几乎没有人,因此为了节约电源这里的灯到了晚上基本不开。 “看来凶手对这条船很熟悉,所以才能事先打印好纸张。”宋队长看了操场的环境后说。 “这是邮轮,难道就不能是两天前靠岸的时候,下船在打印吗?”六翼晨光说。 “对呀。也有这种可能,你相信马志浩的话吗?我有个疑问,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是姜超向他开的枪,我想在这种情况下,只让他擦伤了一点皮肉,那么这个姜超也许是个瞎子。要是我是姜超,既然他敢来赴约,我就会走到他身边,对准他的脑袋给他来一枪。” “嗯,非常正确。”六翼晨光点了点头。 “再者说。”宋队长继续补充道:“王艳红的电脑里有他强奸冷秋波的证据,那么冷秋波跳楼自杀到底是因为王艳红抛弃了她,还是因为马志浩强奸了她,这就难以分辨了。如果我手中有一个人的犯罪证据而不告发他,那么我就是想以次要挟他。” “嗯,然后呢?”六翼晨光继续问道。 “如果我长期受到威胁,难道我不会动杀人的念头吗?虽然韩晓羽曾经也看到过姜超在案发时从王艳红的房间出来,但是韩晓羽也只是只看到姜超的背影,没有直接的看到那个人就是姜超。难道没有可能是哪个人穿上姜超的衣服冒充他?” “精彩,符合逻辑,继续。”六翼晨光拍手鼓励宋队长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认为马志浩发现姜超其实是冷秋波的哥哥之后,他就策划这次杀人事件,他杀死王艳红和她儿子之后,正好遇到韩晓羽,因此他决定利用韩晓羽作他的目击证人,冒充姜超去敲王艳红的房门,然后假扮姜超从王艳红的房间离开,并让韩晓羽看见。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王艳红和童童死亡时间相差3个小时,因为马志浩想利用童童的死亡时间来嫁祸姜超,然而真正的姜超我想他早被马志浩所害,尸沉大海,死无对证了。那晚我们在电梯上遇到他,我想那时候他说肚子饿买吃的,完全是借口,其实他那时是去杀害姜超。然后他又自导自演了这场戏,就是想证明凶手是姜超,掩盖姜超已死这个事实。毕竟强奸案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况且当事人已死,这个案件根本部会成立,所以暴露这个案件来掩盖杀人案是明智之举。” “你的假说的确符合逻辑,但还是有点说不通?你也说了,强奸案当事人已经自杀,仅凭一段视频根本案件根本不成立,我想这也是王艳红为什么没有告发他的原因,因此马志浩不存在杀人的动机。还有舷窗下那个字,我相信跟案情有很大的关联。你怎么解释那个字?” 宋队长沉默良久,叹口气道:“那么你现在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这个凶手的计划真是太完美了,而且此人智商极高,应变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象,利用茫茫大海可以消除一切证据,根本没有直接的证据。” “那就这么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 “哼。”聪明人都是非常自负的,就在今晚,今晚一定会真相大白。“ 马志浩的房间,祝医生和韩晓羽坐在沙发椅上聊着天,马志浩由于惊吓和疲累早已呼呼大睡。听见门铃声,祝医生开了门,六翼晨光和宋队长走了进来。 “找到线索没有?”祝医生问道。 “没有发现。”六翼晨光说。 “今晚我要留下来陪着他吗?”韩晓羽问道。 “不用了,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这家伙要死也是死有余辜,没必要让我们大家为他这么操劳。走吧。”六翼晨光说着走了出去,祝医生和宋队长紧随其后,韩晓羽轻轻的替马志浩拉了拉盖在身上的床单,以免他晚上着凉。也跟着走了出去。出了马志浩的房间,韩晓羽轻轻的关上了门,六翼晨光跟他嘱咐了一句:“晚上如果有人敲门或者听到什么声音,为了安全,千万不要贸然的开门。早点休息吧。” 韩晓羽应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电梯里六翼晨光对祝医生问道:“在姜超行李箱发现的那张相片上有没有姜超的指纹?” 祝医生愣了一下,回应道:“没有。” 第19章 海上杀人事件 解决篇 嘀……嘀……! 电子门锁发出两声细微鸣叫,吱吱呀呀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一丝光亮在漆黑的房间闪耀了一下。一条黑影迅速的闪进门内,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待眼睛习惯房间内的黑暗。大约半分钟的时间,黑影开始蹑手蹑脚的向里面移动,摸摸索索的来到床边,缓缓得抬起握着手枪的右手,对准了躺在床上的人。 “别用。”突然一声喝斥令毫无准备的黑影一哆嗦,感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黑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床上的人影一跃而起,一只手抠住黑影握枪的手背,用力的向下扣下。 “哎呦。”疼痛令黑影发出一声号叫,手枪应声脱手,床上跃起的人影迅速的用另一只手接住了下落的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黑影,此时灯光突然亮起,突然亮起的刺眼强光另黑影眼睛一眯,之后才看清房间内的情形。 宋队长用手中的塑料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耸耸肩将打火机扔在了写字台上说道:“度假的时候我怎么会带手枪这么令人扫兴的东西!”六翼晨光此时正握着刚刚还属于他的手枪对着他。 “韩晓羽,没想到真的是你,六翼晨光说你是凶手,并且你今晚还会再来杀害马志浩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杀人?”祝医生开了灯看见六翼晨光黑洞洞的枪口下指着的韩晓羽,十分伤心的说。 韩晓羽耸耸肩,冷笑一声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看来真是强中自由强中手啊。你是怎么发现凶手是我的?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哼哼。”六翼晨光也以冷笑回敬了韩晓羽之后说道:“错在你太自负了,如果你今晚肯放弃杀害马志浩的计划,或者就此放过马志浩,谁也拿你没办法。虽然有线索指向你是凶手,但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你很高明,所有的证据都被你销毁。” “那是,警校三年的学习不是开玩笑的。”韩晓羽得意地说。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六翼晨光给了韩晓羽一个耳光。 “警校的哪一个教官教你用学来的知识杀人的?”六翼晨光喝斥道:“警校教给你的知识是让你用来维护社会治安、保护百姓生命和财产的。” “我妹妹呢?谁来保护我妹妹?法律不能为我主持公道,我就要自己来审判。”韩晓羽大声地吼道:“我那该死的妈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抛弃我们,跟一个有钱人跑了。爸爸辛辛苦苦抚养我和妹妹,没想到在我高中的时候,爸爸终于累倒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妹妹为了能让我继续完成学业,离开了学校开始打工赚钱供养我。两年前的一个夜晚,我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她跟我讲述了她的遭遇。她刚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由于没有学历,只能做一些服务工作,在一个夜总会做服务员的时候认识了王艳红,王艳红开始对她很好,很照顾她。还在她的公司里给她安排了一个职位。后来她才知道王艳红是个同性恋,而那时候我的妹妹也发现了她原来也是同性恋,她深深地爱上了王艳红。后来王艳红移情别恋想甩掉我的妹妹,便怂恿一个一直在追求我妹妹的男人,那个人就是马志浩,就在那个夜晚,姓马的禽兽强奸了我的妹妹。而王艳红竟然把这个过程全部的录了下来。在姓马的离开后,王艳红就拿着录像要挟我的妹妹离开她,如若不然她就公开那段录像。说完这些话,我的妹妹要我替她报仇,然后就从28楼一跃而下。” “你觉得你很不幸吗?童童呢?他成了你计划的牺牲品,姜超呢?一个无辜的男人。难道他们也该死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韩晓羽发出一阵狂笑,“那些我管不着,我只为给我妹妹报仇,其他人的生命与我无关。” 又是啪的一声,但不是清脆的一声,而是沉闷的一声。六翼晨光一拳重重的打在韩晓羽的脸上。 “禽兽。”六翼晨光骂了一句将手枪扔给了宋队长独自转身离去。 船到了下一港,宋队长将韩晓羽将给了当地警方,又联系了国内的警方。韩晓羽将等待中国警方的引渡接受中国法律的审判。 又是一个夕阳西沉,六翼晨光依旧躺在顶层甲板的躺椅上享受着烈日幕去,逐渐清凉的海风。祝医生端来冷饮放在了六翼晨光与宋队长之间的圆桌上。 “我说。”宋队长开口说话,“韩晓羽的案子我还是想不通,你究竟掌握了什么线索那么有把握。而且王艳红死的时候韩晓羽正在和我们在一起,他究竟怎么下的毒,毒又下在那里?” 六翼晨光看着宋队长笑了笑说:“其实是你给我提的醒,你怎么不记得了?” 六翼晨光的一句话说得宋队长是一头雾水,“我?我给你提了什么醒?” “没错。”六翼晨光喝了一口饮料说:“你还记得在祝医生房间里,我们探讨案情的时候,你因为这些人复杂的人际关系搞得头昏脑胀,拿出记事本在上面写下这些人名字来画人物关系表。而我当时坐在你的对面想的是舷窗下面那个”早“字。当你写韩晓羽的”韩“的时候,你是先写下一个”十“然后在下面写下”曰“,在我的角度看就是一个”早“字。因为我看的字是倒着的。所以我马上想到,王艳红房间舷窗下那个字的位置正好是成年人手臂垂下,手可以触及的地方。如果你站在墙边,手臂下垂,然后在墙上用指甲划出一个字,那个字就是倒着写得。我就按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谁会在那里留下这个字。我马上又想到姜超,因为在2点的时候,姜超曾敲过王艳红的房门,在这点韩晓羽没有撒谎,因为他知道马志浩也很有可能听到。那么那个字很有可能是姜超留下的,他是想写下”韩晓羽是凶手“,但是连个”韩“都没有写完便被韩晓羽杀害了,我推测姜超是被韩晓羽勒死的,因此韩晓羽才没有发现这个线索,不然韩晓羽一定会清除的。我就按着韩晓羽是凶手这条思路想下去,那么下一个难题就是王艳红中毒身亡的时间是晚上11点左右,而当晚一直到凌晨一点韩晓羽都和我们在一起,那么他又是怎么做到分身杀人的?这个问题确实让我头疼,所以我就绕过这个问题,为什么王艳红死亡3个小时后他要杀掉童童,这个问题很好,想到这个问题我马上知道我的思路是对的了。如果我成功的杀了我想杀的人,并且有那么漂亮的不在场证明,我为什么还要冒险去杀掉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会不会孩子知道什么?那么孩子知道什么呢?我又想起在送童童回去的时候王艳红和韩晓羽的对话。王艳红曾说韩晓羽林林总总的给童童买个不少东西,难道是韩晓羽真得很喜欢童童?到这里我又面对一个难题,所以我开始假设,如果我是凶手,我要怎么才能做到这样完美的杀人,首先面对的难题是什么?我可以肯定,人是不可能分身的,那么我要怎么办?是我的话,我会怎么下毒?还记得安眠药吗?如果我知道一个人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这倒是个很好的机会,找机会把毒药混到安眠药里?但是缺点是我无法控制被害人在什么时间服下毒药。那么我又想到整瓶换掉,也就是说一瓶里全是毒药,那么又要面对另一个难题,就是可以让我整瓶换掉安眠药的机会和我创造的完美不在场证明的机会在是间上能否吻合,如果我掌控不了两件事情的时间,让时间重合的话,那么所有的心机全部白费。怎么办?怎么办?我开始不断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一个偶然的想法始我豁然开朗,我想”如果能有人帮我换药的话,那就好办了,有一个帮凶就容易多了“,对,就是这个想法。在我的思想走进死胡同的时候,我开始大胆的假设,童童就是帮凶,所以韩晓羽要回来杀死童童。如果我要利用小孩,问题就是要怎么利用?接着我又问了自己这个问题,小孩子的心智不成熟,很容易哄骗,但是最大的难题也是小孩子心智不成熟,要孩子帮助用毒药调包安眠药就是利用小孩子恶作剧的心态,万一孩子忍不住说出来怎么帮,人没杀成,反而先进了监狱。这点就解释韩晓羽为什么对童童这么好,总是花钱为童童买东西。因为他在作试验,同时也在给童童灌输一种观念,开始先用一些恩惠让童童在王艳红身边做点小恶作剧,并要求童童不要讲出去,慢慢的童童就养成这个观念,知道帮韩晓羽做一些小恶作剧就会获得利益。你还记我们在这里与韩晓羽相识的时候,我想他就在等待时机来实施他疯狂的报复计划,他和祝医生相遇绝非单纯的偶遇,也许他早就发现祝医生也在这艘船上,他当然也认识你这个刑警队队长,而祝医生又是法医,这是多么好的不在场证明的人证啊。所以他开始实施这个计划,当他说送童童回去,而童童说他忘了对他的承诺。就证明他的预谋,是他指示童童撞到祝医生,然后安排偶遇。他当时应该不是忘记了对童童的承诺而是他要童童自己说出来,这样就显得事情以最自然的状态发展。然后在便利商店里把毒药交给童童。如果一个孩子身上突然多了一个药瓶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但是混在食品袋里,任谁也难以发现了吧?韩晓羽连这点都想得这么细致,可见这个人的心思缜密到何等程度。如果这个人把自己的才能用在维持社会的安定上,那他应该是一个多么杰出的人才啊。”说到这里六翼晨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呢?”宋队长追问道:“他为什么要杀死姜超,为什么一开始不杀死马志浩,如果他一开始就杀死马志浩,我想我们也无法逮捕他,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这样一个人竟然被我们当场抓获,真是讽刺啊。” “哼哼。”六翼晨光笑了笑说:“我不是说了吗,聪明人都自负,因为他相信没人能识破他的诡计,所以他最后才说出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讽刺自己。” “别卖关子,快说。”宋队长催促道。 六翼晨光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姜超其实就是个倒霉蛋,在韩晓羽的计划里本就没有打算杀他,而韩晓羽需要马志浩的一句证词,因此才没有在操场直接杀死他。我接着刚才地说,韩晓羽当时要童童换掉的不只是是安眠药,还有房门卡。我始终觉得如果他要求我们到他的房间彻夜长谈的话,王艳红就在他的隔壁,那么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更加完美。我能想到,相信韩晓羽也能想到,但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我也问了我自己这个问题,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会是什么原因。答案就简单了,因为我进不去我的房间。为什么我会进不去我的房间,因为我没有房卡。那么房卡哪去了呢?我还要想这个问题,因为我的对手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心思异常缜密的人,所以我的推理不能出错,一定要和每一个线索吻合。所以我开始想毒死王艳红的下一步就是杀死童童,因为一旦发现王艳红的尸体,童童很可能把韩晓羽和他串通的诡计说出来,所以杀童童是很关键的一步,因此我又问自己要怎么进到王艳红的房间。因为王艳红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说明她的睡眠不好,睡眠不好的人睡前肯定会关掉门铃,以及一切会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的东西。门铃不响难道要用力的敲门,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一个即快又悄无声息的进入王艳红房间的方法成了下一个关键,而这个关键也造就了一个不可能的密室犯罪。又给韩晓羽提供了不可能杀死童童的不可能犯罪手法。推理到这一步,这个问题相对的就简单了很多,因为能让童童换掉一样,也就能让他换掉另一样,就是房卡。使用房卡的房间必须把房卡插到门口处的一个卡座里,这样才能使用电,房客离开的时候抽出卡片,一定的时间后房间就会自动断电,所以韩晓羽想不为人知进入王艳红的房间必须拿到她的房卡。但是当时我们和他在一起,而且拿走王艳红的房卡房间就会断电。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房卡放在一个他随时可以取道的地方,而又要王艳红的房间继续供电的最好办法就是,有另外一张房卡代替王艳红的房卡插在卡座里。而代替王艳红的房卡插在她房间卡座的房卡就是韩晓羽的房卡,那么这就解释通了为什么韩晓羽放弃邀请我们到他房间里这个更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推理到这里也就通顺了。童童可以利用王艳红洗澡或者上厕所的空间,先把换掉安眠药,在将王艳红的安眠药藏起来,然后换掉房卡,把韩晓羽的房卡插在卡座里,将王艳红的房卡塞在门缝下面,外面只要露一点角。韩晓羽都可以轻松的拿到卡片,我想塞卡片,韩晓羽也带着童童做过反复的试验吧。因为要是我的话,我就会事先练习,把风险降到最低。做完这一切的童童并不知道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也许还在期待韩晓羽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而王艳红对这一切也一无所知,和往常一样先哄着童童睡觉。等童童睡着后,习惯的拿起安眠药,长期服用安眠药的人通常服用的计量都会比规定计量高,王艳红就这样自己把剧毒氢氰酸送入了自己的口中,毫无生息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是韩晓羽的计划似乎并不顺利,在电梯上遇到了马志浩,到了楼层进不了自己的房间,就会留下一个疑点,所以他借口说自己也肚子饿要去买吃的,没想到马志浩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了他,在马志浩那出来后他迫不及待的从门缝下拿出房卡进到王艳红的房间,抠死童童,船舱的房间装修简单,因此他很容易得找到了童童藏起来的安眠药,换回毒药,然后从舷窗将毒药投入大海,一条证据就这么永远的消失了,我们永远也找不到他下毒的证据。正当韩晓羽准备离开的时候,倒霉的姜超借着酒劲跑去敲王艳红的房门,姜超找王艳许不外乎就是因为蒋默涵。此时韩晓羽如果躲在房间不开门,姜超势必要一直这么闹腾下去,事情闹大了王艳红依然没有反应,那么人们就会发现异常,到时候他就原形毕露。因此他不得不开门,姜超进来后发现王艳红母子的尸体也许他还没发现她们已经死了,就被韩晓羽勒住脖子,他才明白韩晓羽要杀了他,于是他便在舷窗下留下了未完成的遗言。事情既然发展到这里,韩晓羽的智商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这点让我也自愧不如,他将姜超的尸体从舷窗投入大海,马上修改了自己的计划,嫁祸给姜超,因此他撒了看见姜超从王艳红的房间里开这个慌,这个推理的依据就是姜超行李箱里那张冷秋波的照片。第一点,当我们搜出这张照片的时候,在这里韩晓羽犯了一个小错误,就是韩晓羽认出了照片中的人就是冷秋波。但是据韩晓羽自己所言,冷秋波是在两年前跳楼自杀的,而韩晓羽在这个公司只工作了一年,那么他又怎么会认识传言中为了王艳红自杀的女孩,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韩晓羽早就认识了冷秋波。第二点,冷秋波的像片上没有姜超的指纹,这不奇怪吗?我想韩晓羽是把姜超的尸体投入大海后才想到的这个办法,因此才给我留下了一个推理的依据。至于他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杀死马志浩,是因为他需要在多一个人帮他证明他的谎言,把凶案嫁祸给姜超。等到马志浩证明里以后他就可以杀掉马志浩了。为什么我这么肯定他当晚就会进第二次行凶,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自负,他相信自己的犯罪是完美的,况且他相信人的心理都会认为凶手一次行凶失败后,短时间不敢进行第二次行凶而放松警惕。而且当时我又对他进行了诱导,其实那晚我多少也有赌博的心理。” “韩晓羽又是怎么打开马志浩的房门的?”宋队长问道。 “故技重施,他杀死姜超后保留他的房卡,那晚韩晓羽是在我们之后出来的,他只是用姜超的房卡换了马志浩的房卡而已。” 宋队长透过夕阳看着六翼晨光那张平静的面孔。心里在想“如果那天这个人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犯罪,那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第20章 暗杀 事件篇 深夜――月光凄冷清辉的掠过玻璃窗,挥洒在青灰色的木质地板上。让人疑似起了一层白霜,倍显凄凉。 深夜――除了夏虫凄美的哀鸣,一切都是那样的寂静与安详。 当……当…… 窗内老式的落地钟奏响了古老又神秘的音符,一下、两下……钟声在敲响第十二声之后,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复平静。 突然一声凄厉悲凉的嚎叫划破夜空,给这平静安详的夜色蒙上一层恐怖的阴影。窗外,夏虫们仿佛也被这声诡异的嚎叫所惊扰,同时停止了夜的乐章。 三秒之后,恢复如初。 六翼晨光猛然惊醒,一坐而起。尖叫,似乎听到了尖叫。这声音亦真亦幻,到底是梦将他惊醒?还是真的实实在在的一声尖叫惊扰了他的美梦。他凝神侧耳倾听,想努力弄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声音。但窗外除了夏夜鸣虫的晚唱,在无异声。所以,他确定是梦。六翼晨光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倒头轰然入梦。 清晨,夏虫们识趣的退下了表演的舞台,已然鸣金收兵。鸟儿们却千呼万唤始出来,开始了新一轮的乐章。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却不知早起的虫儿有何奖赏?此时六翼晨光睡得正酣,梦中他变成了超人,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天空之上,但是在下一秒他却突然坠落,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偷猎者把他当成猎物,向他开了罪恶的一枪,忽然他从梦中惊醒。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快,一声比一声响。急促的声音催的人心里发慌,对这位不速之客,六翼晨光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恨,但听到这种敲门的方式也确有急事,虽不情愿,还是下地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宋队长在门外不满的发着牢骚。 “六翼晨光显得很无辜,”太阳还在打着哈欠呢,这大清早儿的,你跑这么老远的路到我这儿,有什么事儿吗?“ “你不知道吗?”宋队长一把推开挡住门口的六翼晨光,大刺刺的走进屋里,“昨晚就在你家隔壁,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凶杀案?”六翼晨光很吃惊,“昨晚半夜我确实被一声尖叫惊醒,随后便没有了动静,我当时还以为作了一个恶梦,没想到真的有人遇害。”六翼晨光没有关门,想让清晨清新的空气吹散室内一夜的阴霾,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也听到惨叫声了,当时是几点?”宋队长问 “十二点”六翼晨光不经意的回答。 “没错,附近有几个人也听到了叫声,时间刚好是十二点。” “那你不去查案,一大早儿来敲我门干什么?想叙旧?还是已经把我列为嫌疑犯之一?准备带回去调查?”六翼晨光有些不满。 “嘿嘿,别用这种态度啊。”宋队长耸了耸肩,“凶案现场就在你隔壁,既然都到这儿了,我总不能不来看看老朋友吧,再说你难道不想去现场看看,顺便开动一下你久未活动的脑筋,让大脑做做运动?” 六翼晨光往沙发上靠了靠,找了个最舒服得姿势躺下,“最近血腥的东西见的太多了。” “这回没有几滴血,死者被人用一根针刺,插入心脏致死。血都留在体内了,只有胸口表面的皮肤破损流了几滴血而已。”宋队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六翼晨光知道拗不过宋队长,无奈,只好脱掉睡衣换好衣服出了门。六翼晨光独居一栋双层的洋房,他住的这一带均是老式洋房改建的民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城垛、壁垒和绿叶攀生的老宅,蓝天和白云相交辉映,一派生机勃勃,一副人间仙境的美景。但昨夜的凶案无疑是在无暇的美玉之上增添了一点瑕疵,叫人心生遗憾。 出了房门,二人踏着碎石铺砌的小道走出了院门。清晨甜美的空气中夹杂着木香,松针,花馥。艳阳高照,沁人心脾。这让久未早起的六翼晨光贪婪的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愉悦。 出了院门向右转,第一栋房子便是凶案现场,这栋房子的装饰以中式风格为主。清风掠过窗棂,轻轻的舞动收在一旁的窗帘,室内官帽椅、八仙桌、香坛、书案一应俱全。当然,最显眼还是那台老式的落地钟,孤独的钟摆,正做着乏味的运动,单调的嗒嗒声让人昏昏入睡。 “屋主是个很讲卫生的人。”六翼晨光看着门口的鞋架上码放着整齐的拖鞋,“我们要不要尊重屋主的习惯,进门换上拖鞋?” “人都没有了,你还有心思开死人的玩笑。”走在前面的宋队长,对六翼晨光的玩笑嗤之以鼻。 “我怎么知道遇害的就是屋主。”六翼晨光反驳了一句。 宋队长也没在理会他,踏着青灰色的地板,径直的走向了通往二楼的阶梯,六翼晨光讪讪的跟在后面尾随而上。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死者死在卧室。”宋队长说着走进了左边那间人们繁忙出入的房间。 一进房门,一具尸体赫然入目,只见他表情痛苦,双目圆瞪,而大张的嘴巴似乎昨夜那声惨叫还未来得及收尾便一命呜呼了。死者身穿一身竖条纹睡衣,承大字形躺在卧室的床上。整间卧室装修简单,棕红色明亮的地板擦得一尘不染,估计苍蝇落在上面都要劈腿,地板上仅有一张床和配套的床头柜,一架衣柜还有电视柜。当然,电视柜上面少不了一台电视机。除此,便别无它物了。 在床头柜上还放了一只水杯,里面满满的装了一杯茶水,看来是死者为了晚上口渴而准备的,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魂归西天了。 “这人是谁?”六翼晨光昂头指向尸体问道。 “你竟然不认识你的邻居?”宋队长表情夸张,十分诧异。 “哦”六翼晨光的表情十分不屑,“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你隔壁的邻居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调查过。”宋队长脱口而出。 “那凭什么我就一定要知道?”六翼晨光还为了宋队长打断他的美梦而恼怒,态度一直不怎么友善。 “行,我错了,是我不对,我不好,我不该问这么白弱的问题。”宋队长也知道自己理亏,“死者李清扬,六十五岁,生物学教授,独居。” “咦”六翼晨光突然眉头一皱。 宋队长心中一喜,以为他有了什么发现,赶紧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觉得那里不对?”在宋队长的心中,六翼晨光一直都是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头脑灵活的人,这也是当有案件发生的时候,他都喜欢拉上六翼晨光的原因,有了他,就可以事半功倍。话说回来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如果你是宋队长,你会不喜欢吗? 哪知道六翼晨光揉了揉肚皮说道:“难得起这么早,肚子有点饿了,能不能麻烦你叫人去买份早点?” 宋队长虽然觉得可气,但摸摸肚子的确也早饿得用咕噜咕噜的声音向他提出了抗议,想想也是啊,这一大早儿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报案,马不停蹄的赶来,一到现场就忙开了,早已把饥饿这回事给忘了,这会儿被六翼晨光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现在也是饿的不行,还是 “是谁发现死者报案的?”六翼晨光倚着窗棂斜眼问道。 “死者雇用的钟点工。”宋队长走近敞开玻璃窗,沐浴着阳光,微风轻轻的掠过他的发稍,点上了一支香烟,“她每天早上都会准时来给死者做早饭,收拾房间。当然,她拥有这栋住宅的房门钥匙。和往常一样,今天早上她自己用钥匙开门进屋,据她讲,死者平日这个时候早已经在书房里读晨报了,而她也会照例问问死者早点想要吃点什么。但今早进了门之后却发现书房没有人,这是她自从给死者当钟点工以来从未发生的事情,她当时猜想也许死者还在睡觉,便去敲了卧室的房门,敲了一会没动静,她就想知道死者还在不在里面,是否是出去散步了,于是她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任谁也不能见到一个人这副尊容躺在这里一动不动还能从容淡定,接着她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报警。差人去买了早点。 正当宋队长吩咐手下买早点的空挡,六翼晨光斜靠在窗边,手托着下颚,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死者。他确实感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死者的死亡方式以及死亡状态,都让他觉得很不对劲儿,甚至他觉得简单的卧室中缺少点什么,但是少什么呢?六翼晨光觉得脑子被卡住了一般,始终说不出到底让他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是什么,也无法想到卧室里应该少了什么。这也是他没有和宋队长说明的原因,你能让他说什么呢?难不成对宋队长说:“第六感告诉我,这里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但是你要问我哪里不对劲儿,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对劲儿,这是一个男人的直觉。”真要是这么说,还不把宋队长活活的气吐血才怪。 “然后你就来了,在然后看看就在我家隔壁,就顺便来砸我的家门是吧?”六翼晨光狠狠地瞪了宋队长一眼。 “嘿”宋队长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挺记仇的,这点事一直放在心里耿耿于怀。我来了之后发现死者并非自然死亡,可四周有没有血迹,死者又不是因窒息而死,后来才在死者的心口发现一个直径0。1公分的伤口,才确定死者是被直径0。1公分的针刺插入心脏致死。” “然后呢?现场有什么发现?初步的调查结果是什么?”六翼晨光问。 “整栋房子一共发现六个人的指纹,其中包括了死者以及钟点工的指纹,而且死者的卧室也仅有二人的指纹,其余四人的指纹均在一楼的起居室,死者昨天曾在家中招待了他的四个学生,现在已经通知了他们四个人来核对指纹了。除此之外,死者的卧室书房以及一些隐蔽的地方都有翻动过的迹象,而指纹却被小心的清除了,并且现场的窗户既没有关窗上锁,也没有防盗护栏,从现场目前的状况来看,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凶手是想偷点钱财的贼,当晚凶手从一楼的窗户爬进来四处寻找财物,可能在一楼没有发现值钱的东西,便来到二楼进入了死者的卧室,不想却惊动了死者,小偷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失手将死者杀死,之后清理了自己的指纹后逃逸。” “是吗?你觉得凶器是什么?凶手为什么大费周章的用一根那么细的针刺杀人?”听了宋队长的叙述,六翼晨光问道。 “凶器很可能是一个溜门撬锁用的工具。我观察到这一带居民窗户基本上都没有防盗护栏,而且很多人家夜晚睡觉为了凉快也都不关窗,看来你们这一带倒是民风淳朴,居民都不会为了安全担忧,也许凶手就是流窜到此的偷盗惯犯。” 六翼晨光对宋队长的说辞不置可否,只是随便的又问了一句,“死者的家人呢?” “没有了。”宋队长耸耸肩,“老伴儿前年就过世了,唯一的儿子去年也遭遇意外身亡了。” “唉!真是个可怜人。”六翼晨光感叹道:“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吗?” “谁知道呢。”宋队长也有相同的感慨,“但愿死者那四个学生会给他收殓入棺,估计他们也应该快到了。” 这时一个一脸稚气年轻的警员气喘吁吁的买了早点回来,看他这样估计也是刚从警校毕业,六翼晨光也不客气,直接从警员手中接过了早点,不过他可没有兴致当着尸体的面吃东西,这里让他没有一点食欲,便拿着食物带着宋队长向外走,想回到家中坐下来慢慢享用。正当走出住宅大门的时候,六翼晨光突然愣住了,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刚才他一直觉得卧室少点了东西,可就是想不起来,就在刚才一只脚将要迈出门口时,他突然想到了,想到了他一直想不起来的是什么,随后他觉得不对劲儿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喂,怎么了你?”六翼晨光突然停住脚步,宋队长差点撞到他,于是推了推他,“喂,撞鬼了是怎么着?突然就站住一动不动?” “啊”六翼晨光被宋队长一推回过神来,“没有,我在想糍粑团里夹的是果子白糖,还是咸菜肉松,你知道这东西我不喜欢吃咸的,早上一般我喜欢吃点甜食。”此时六翼晨光已经完全否决了宋队长刚刚的说辞,他知道案件不是突发性的偶然犯罪,而是早有预谋的凶杀案,是谋杀。他更隐隐的感觉到,案件很快就会结束,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掌握整件谋杀案的全过程,因此他仍然没有和宋队长讲出自己的想法。而对于六翼晨光的说法宋队长也是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反正六翼晨光也没听清,全当没有听见,管他满不满意。 第21章 暗杀 解决篇 二人在六翼晨光家的客厅悠闲的吃着早饭,席间两人也是东拉西扯的说些闲话,吃罢早饭,再次的回到了案发现场,此时一楼的起居室里已经多了四个陌生的男人,表情各异,有人烦躁的抽着香烟,有人唉声叹气,有人捶胸顿足,有人走来走去。 六翼晨光与宋队长刚走进门,一位漂亮的女警官迎面走来,对六翼晨光送上嫣然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但她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份不异察觉的轻柔,她就是祝医生,一位漂亮的女法医。 “队长,这四位就是死者的学生,现场发现的其余四个指纹与他们的指纹相吻合。”祝医生说完这句话还不忘用眼角余光瞟上六翼晨光一眼,这才离开去忙自己的工作。 “对不起四位,怎么称呼?”宋队长走上前去,抢先发了话。 “我叫王小虎。”那个坐在一边烦躁的抽着香烟的人抢先回答,六翼晨光看了他一眼,心想,“叫什么王小虎,我看叫王老虎还差不多。”这人虽然坐着,但是也可以强烈的感觉到他的高度,向外突出的肚子令他坐在那里不得不挺直后背,估计这人站直了都未必看得见自己的脚尖。 王小虎指着那个唉声叹气的人继续说道:“这位是宋中原。”然后转向捶胸顿足的那位, “他叫陶小青。”最后是那个一直走来走去的人,“这位是蔡岩,我们都是李教授的学生,老师对我们恩重如山,怎么突然就发生这种事儿,昨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如果我们晚走一会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现在想想真是懊悔啊。”王小虎越说越悲伤,最后眼含泪花,终于低头不语。 “很抱歉。”宋队长沉声说道:“我能了解各位此时的心情,虽然我十分不想在此时提及这些,但我还是要单独的对各位进行例行询问,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内容,以便早日破案,将凶徒绳之以法。” 接下来宋队长与六翼晨光一起,分别对每人进行的单独的询问,而询问间就占用了六翼晨光的客厅,他也就顺带的旁听了一下,偶尔也提出一两问题。询问就从王小虎开始,当王小虎那肥硕的身躯压在沙发上时,六翼晨光还是怀疑了自己的沙发是否能够承受这么重的压力,会不会就此“英勇就义”。果真如此,不知道宋队长是否会承担损失。 “昨天你们四人同时在李教授家里聚会,到什么时候离开的?”宋队长已经开始了问话。 “我们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王小虎说话的时候把腰身向上挺了挺,以便呼吸能更顺畅一些,“所以昨天很高兴,我记得好像是到夜里十一点才离开。”王小虎又想到了点什么,又加重语气肯定的说了一遍,“对,十一点,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老师家的落地钟。” “离开以后就回家了吗?”宋队长继续问道。 “没有。”王小虎摇了摇圆滚滚的脑袋,厚厚的脂肪已经将脖子掩埋,仿佛直接在肩膀上就长了个脑袋。 “去了哪里?”宋队长继续追问。 “我们从教授家里出来后,蔡岩说好不容易才聚一回,还没尽兴,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因为时间还早,但教授毕竟年级大了,我们不能影响他休息。所以当蔡岩提出到他家里继续时,我第一个赞成,最后我们就一起去了蔡岩的家里。”说道这里王小虎又挪动了一下宽大的屁股,在重压之下沙发发出嘎吱一声,这让六翼晨光心中一紧,一声“我心爱的沙发啊。”差点脱口而出。谁知王小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说:“可以抽支烟吗?” “请随便。”虽然六翼晨光心理想说不可以,但是宋队长已经先开了口,并且自己先点上了一支。 “这么说你们四个一直在一起,那么到蔡岩家时几点?到什么时候离开的?”谈话又开始继续。 “没错,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教授这里到蔡岩家车程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左右,之后我们继续畅饮叙旧,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三点了吧,从蔡岩家到我家的车程也就是十分钟左右,我到家的时候看了看时间,那时是三点一刻,所有从蔡岩家离开的时候应该是三点,到家之后我冲个凉就睡了,一直到早上接到电话通知教授出了事儿,就赶来了。” 当王小虎的屁股从沙发上抬起的时候,六翼晨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倒不是吝啬小气的人,可他是个恋旧的人,新的东西未必用的称心。送走了王小虎之后,迎来了宋中原,此人一身书卷气,眼镜的厚度不亚于酒瓶的瓶底儿,说起话来也是文驺驺的能酸掉人的牙齿,待宋中原坐定后,宋队长又开始了问话。 “你们四人昨天在李教授家里聚会是偶然还是约好的?” “当然是约好的。”宋中原的口音也是上海人讲普通话里算是的怪腔怪调的,六翼晨光在旁边听得直牙碜,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还没等这层鸡皮疙瘩下去,宋中原又说道:“因为蔡岩的一篇生物论文获奖,所以教授约我们一起到他的家中吃饭,以示庆祝。” “离开之后呢?回家了吗?” “没有。”宋中原又拉了一个长尾音,这让六翼晨光的鸡皮疙瘩更是一层加上一层。在上海六翼晨光最受不了还要数,明明知道你不是上海人,还要跟你讲上海话,虽然吴侬软语不难听,但是既然你身在上海就必须要学会听上海话的观念,确是在全国推行普通话的今天,是对人极大的不尊重,也希望上海人能改改这习惯。 “去了蔡岩家,昨天他挺高兴的,我们也不想扫他的兴,就一起去了他家。”宋中原继续补充道。 “几点到了?” “我们到的时候是十一点四十,蔡岩嘛晚了十分钟,最后是王小虎,快十二点才到?” “怎么到的时间都不一样?你们不是一起从李教授家里开的吗?” “我们四个人当时都开着自己的车,我和陶小青是一前一后到的,蔡岩去了便利店买了酒和零食,所以晚了十分钟。王小虎就回家换了衣服才过来,所以他最后。” “然后你们就喝酒聊天到凌晨,这期间谁都没有离开,然后就开车回家了?” “对的,我们到三点的时候才走,不过没有开车,叫了出租车,我们都喝了酒,而且我们都是很遵守法律的,不会酒后驾车。” 宋中原本想在唠叨几句,幸好被宋队长打断废话,送了出门,不然,谁知道他会唠唠叨叨的说到什么时候。当陶小青进来的时候,却让人心生愉悦,此人面目俊朗,显然是四个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位,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一看便知道是个阳光青年。 陶小青对二人点头示意后坐了下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他首先开口说道。 “啊,只是例行公事,问几个问题就可以了。”陶小青的主动到让宋队长很意外。“昨晚你们谁先提出来从杨教授家里开的?” “是我。”陶小青说道:“不知道教授昨天是太高兴了,还是想到了伤心事,所以他昨晚多喝了几杯,我看他醉了,教授是上了年纪的人,所以我想让他早点休息。” “伤心事?教授有伤心事吗?” “老伴和儿子相继离他而去,人这一辈子,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晚年丧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到这份儿上还有指望吗?” “他儿子怎么死的?” “意外,掉下山涧摔死的。”陶小青深深的哀叹道:“教授的儿子叫李卓然,比我长两岁,是一个勤奋好学,非常优秀的人,待人热情,尊重师长,孝敬老人。去年为了获取一种生物标本,不小心失足掉进了山涧,尸体在一个月后才找到。失去儿子这一年里教授老了许多,看到教授这样,我们做学生的也很心痛。” “教授平日待你们怎么样?作为他的学生,有没有被教授批评过?”六翼晨光插了一句。 陶小青茫然的看着六翼晨光,不知道为什么问这种问题,“教授为人随和,带我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和教授相处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而我们犯错的时候,它也是和颜悦色耐心的指出我们的错误,不会训斥我们,更不会批评。” “那么你确定昨天你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中途没人离开吗?”六翼晨光追问了一句。 陶小青的眼神更加疑惑,“难道你怀疑教授的死,与我们其中一个有关?” “总要把所有的事情弄明白是不是?没有破案之前谁都有嫌疑,对你们进行问话也是为了解除你们的嫌疑,这也是我们办案的程序。”宋队长很清楚,六翼晨光有他自己的想法,问题也是有目的的,便回答了陶小青的问题。“ “我们从教授家出来,蔡岩就嚷着一定要去他家,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一起去,然后蔡岩这小子就撒着欢开车就先跑了,我们三个人随后也上了车追了出去。我和宋中原先到的蔡岩家,蔡岩随后晚了十分钟,之后我们三人先上了楼,等我们摆好酒菜,王小虎才到,他到的时候是十一点五十五分。然后蔡岩回房换了件衣服,出来时又发现没有香烟了,然后又出去买了几包香烟,也就十分左右,差不多十二点十分我们就坐齐了,之后一直到离开,四个人一直面对面坐着,连厕所都没有一个人去过。” 虽然陶小青说的有点不耐烦,但六翼晨光还是满意的点点头,宋队长已经没有问题要问,见六翼晨光也不再开口提问,便跟陶小青道了谢,客套了几句,送客出门,蔡岩是最后一位,进来的时候让人觉得此人有点冷淡,面无表情,感觉很不友善。 “听说你的学术论文获了奖,首先要祝贺你啊。”这不是在审问嫌疑犯,所以宋队长开口第一句话多少有点拉关系的成分。 “啊,谢谢。”这话果然有用,蔡岩面色缓和了许多。 “教授昨天喝了不少酒吧?” “嗯,他平时真的是很少喝酒,昨晚是我见的喝得最多的一次。” “醉的不醒人世?”六翼晨光有插嘴问道。 “那到不至于,只是情绪比较激动。” “因为你获奖还是想儿子?”宋队长继续问。 “可能都有吧。” “问什么你先从教授家出来,却比宋中原与陶小青晚了十分钟到?” 蔡岩的表情又恢复到警戒的神态,很不友善的回了一句:“什么意思?好像怀疑我杀人?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叫他们去我家总不能喝自来水吧?我去买东西了,所以慢了一会。” “可后来你又出去买了一次香烟,为什么不一起买了,要跑两趟?” “我那时候身上还有大半包香烟,后来到家后才知道他们三个身上都没有香烟了,四个人半包烟怎么能够?不去买有什么办法?” 话讲到这里六翼晨光也没有兴趣在听下去,悄悄的给宋队长使了个眼色,宋队长也明白他的意思,知道在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叫蔡岩离开了。等蔡岩一走六翼晨光往沙发上一躺对宋队长问道:“你有收获吗?” 宋队长听他有此一问,就知道话里有文章,但是宋队长心中也没底儿,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按着六翼晨光的思路问下去,“听你这意思是怀疑这四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凶手。” “对,但是离最后真相还差一步。” “可是他们谁有作案时间呢?李教授是昨夜十二点遇害,但是在那个时间四人全部都在蔡岩的家中,而教授与蔡岩这两家车程单程就需要四十分钟,如果说四人中王小虎最后到,但是他不能在杀死教授后,马上就出现在蔡岩家,而蔡岩虽说后来又出去十分钟买香烟,可他也不能在十分钟来回啊?而陶小青和宋中原从教授家一出门就在一起,也就是说四个人都没有作案的时间。” “我还有一个疑问,等我弄明白了在一起告诉你。现在我们再到现场去看看。” 六翼晨光再次来到现场,首先在一楼转了转,也不知道他在搜索着什么,起先宋队长还兴致勃勃根在身后,不时的问问,“找什么呢?找到了没有?”但六翼晨光也不搭话,宋队长觉得没趣,便找个地方吞云吐雾去了。六翼晨光转悠了一会又到了二楼死者的房间,此时尸体早已运走,房间更显得空荡荡的,他只是在门口看了一下,转身又去了右边的书房。 书房里书架占了整面墙,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不同类型的书籍,到不似一些学者教授那般邋遢,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对面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书桌,可能是为了舒适,座椅没有采用中式的木质椅,而是皮质的靠背椅,由此可见教授在书房消耗的时间最多。书房内走了一圈,六翼晨光有些丧气,绕过书桌在椅子上坐了下去,窗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六翼晨光微微的闭合双眼,一只手放在书桌上把玩着电脑鼠标,享受着清风拂面的安宁。 过了一会,他张开双眼,坐直了身子,两只手肘支撑在书桌上,双眼凝视着桌面,一只笔筒安静的坐在书桌的一角,旁边一套古色古香的紫砂茶具摆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右边是电脑、视频、麦克风以及两架电脑音响。这里就是教授消磨晚年时光的场所,也许他也是各种聊天室、BBS的常客,经常彻夜挂在QQ、MSN做一名无聊的守望着,一位孤独的老人他还能做什么呢。 “电脑改变了世界,也改变了一代人。”六翼晨光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着。对于这件凶案,他从一开始便看出了破绽,就在刚刚,他最后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此时他反而觉得有点累,可是他还要去揭开凶手的真面目。 一楼的起居室,教授的四位学生都还没有离开,宋队长正与他们东拉西扯的闲聊着,六翼晨光亦步亦趋的也走了过来,在宋队长身边坐了下来。 “请问蔡岩先生,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死李教授吗?”不经意间六翼晨光懒洋洋的声音传遍了众人的耳朵,虽然是慵懒的一声,却仿佛一声炸雷,轰响于众人的耳畔。 “你说什么?”、“什么?”、“他是不是疯了?”这些人受了他刺激,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只有宋队长默不作声、严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蔡岩,他知道,六翼晨光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乱说话的。 “你凭什么说我杀人?”蔡岩不服气的昂首质问道。 “你以为你做的很完美吗?你那点小伎俩不堪一击。”六翼晨光无论眼神还是表情和语气,都充满了不屑。 “那你到说说看,说我杀人,你要有让人信服的证据。我根本没有杀死教授的时间。”蔡岩的得意的表情让六翼晨光非常的恼怒,但仍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吗?如果教授不是在自己的家中遇害的呢?” 蔡岩的眼神掠过一丝惶恐,但转瞬即逝,“此话怎讲?” “你以为毫无破绽,机关算尽的制造了自认为完美地不在场证明,其实错漏百出。”六翼晨光冷冷的说道:“当我进入现场的时候,我便感到了不符合逻辑的现象,就是杀死死者的凶器,和死者的状态,可是当时我不明白。当我进入这间房间的时候,我开了一个玩笑,屋主很讲卫生,出入有换鞋的习惯,我开玩笑说要不要尊重屋主的习惯,换上拖鞋。于是我在死者卧室的时候就感到少了点什么,最后还是在出入房门时鞋架提醒了我,那就是死者的鞋子,我想到了卧室里少了鞋子,前面的两个不同的疑问也就通了,原因很简单,为什么要用针刺杀人,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怕流血,二是怕血液喷溅。然后是死者的死亡状态,为什么张着嘴巴承大字形,真刺入心脏,因为伤口过小,人不会立即死亡,当一个人受到伤害的时候都会条件反射的用双手护住受伤的地方,除非立即死亡,但是死者没有,最后,为什么卧室没有鞋子?这三点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死者的卧室,并不是第一现场。有人将死者杀害在运回这里,所以没有鞋子,那恐怕是中途掉了,为什么大张着嘴巴,那是因为生前嘴巴曾经被塞满了东西,防止喊叫?” “你说对吗?”六翼晨光冷冷的看着蔡岩,“但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就是案发当晚我确实听到一声喊叫,这样我的推理就出现了矛盾,也就意味着我的推理完全错误,可我不这么认为,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这间空屋子发出一声喊叫?首先要有发生装置,后来我找的就是这个,还有就是要怎么办才能在设定好的时间发出这声音,我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我感到沮丧,最后我去了书房,在死者的书桌前坐了一会,最后电脑说明了一切,配合你们四位的证词,我掌握了谋杀的真相。” “现在让我把整件事件的完整过程叙述一遍,昨夜,四位从教授的家里离开,蔡先生强烈要求各位再去他家,当各位同意,他却抢先一步离开,目的就是再回来。当他将车开出去之后,躲在一个岔路上,等各位的车子开过之后,他在返回敲开教授的家门。一个六十五岁的醉酒老人我想应该很容易对付吧,蔡先生捆绑住教授将他放入汽车后备箱,然后打开书房的电脑之后,就赶回家中,所以你慢了十分钟,酒和饮料你可以事先买好。也许你可以说王小虎最后一个到,他也一样有时间做这件事,别急,听我慢慢解释,当你到了家中之后,借口回房换衣服,你其实要做的就是不在场证明的关键一步,那声惨叫。网络现在几乎已经普及到每家每户了,很多人都知道,只要下载一个相关的木马软件,就可以远程控制对方的电脑,相信你早已经在教授的电脑中安装了这种病毒,你就在自家的电脑上远程操控教授的电脑,那两台音响的音量足够了。那声惨叫在十二点整发出,而王小虎却在十一点五十五分到了你家,因此他没办法做到这一点。然后你又借口出去,将藏在你后备箱里的教授刺死,用针刺就有这点好处,你不用担心血液喷溅到你的身上,也不必担心流到车里,更不用担心,将尸体运回现场时没有血迹而造成破绽。这样,惨叫声与死亡时间吻合了,凌晨三点,你们散局后,你在将尸体运回,清理现场,关掉电脑。” 此时蔡岩已经掩饰不住自己慌张的神色,“你可以这么说,你又证据吗?” “没有。”六翼晨光说道。 蔡岩面露喜色,“那等于你说了半天废话。” “不过”六翼晨光继续说:“我可以赌一把。” “什么?”蔡岩又有点慌张。 “我说过。”六翼晨光笑笑,“卧室里没有鞋子,我相信如果鞋子是你在将教授装入后备箱时掉的,或者是你将尸体运回搬出后备箱时掉的,你都不会犯这个错误,那是什么让你犯了这个错误,那就是鞋子是在后备箱里的时候掉的,因此你没有发觉。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在你的后备箱找到。在好一点的话,说不定凶器也在里面。也许你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不相信会怀疑你,所以凶器也会一直留下来。” 闻听此言,宋队长说道:“为了证明你是否是清白的,就麻烦你带我去检查一下后备箱吧?” 此时蔡岩已经彻底放弃,低下头,表情颓废,掏出车钥匙,“这是钥匙,你们自己去看吧。” 依然是那名稚气的警员,接过了钥匙,几分钟之后,手中多了两个证物袋,一只里面放着拖鞋,另一只则是一根细长的钎子,就向很多年前马路边烤肉串用来串肉的铁钎子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说啊?“另外三人冲向前去,不停的质问蔡岩,随后宋中原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见状,其他警员马上将众人拉来。 “一年前。”蔡岩又开始叙述,“李卓然跟我讲述了一个生物学的发现,让我跟他一起去采集标本,当他失足却没有直接跌落山涧,他抓住了岩石,我完全可以把他拉上来。但是我马上想到,这个发现足可以始我功成名就,我今天陪他来,没有人知道,而他的发现也只告诉了我一个人,我当时产生了邪恶的念头,我搬开他紧紧扣住岩石的手指,就这样,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堕落下去,这就这样,原本属于他的奖却成了我的。但是教授无意间却翻看了卓然的日记,日记提到了他的发现,但是现在却成了我的,于是教授追问我,他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敷衍了他,告诉他过几天一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我策划了这起谋杀案。” 说完这番话,蔡岩被戴上手铐带走了,六翼晨光也转身地向外走去。 “你去哪?”宋队长在身后喊道。 “回家,睡觉,还困着呢,你别再来敲我的门了。”六翼晨光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第22章 成精 引子 四台县是黑龙江省伊春市以北某山区的小县城。虽说是县城,其实只是在半山腰围建成的村落而已。 虽然这里土质肥沃,又是世界仅有的三块黑土地之一,但极北之地一年有五个月以上的时间都被冰雪笼罩着,又地处山区,能开发为耕地的面积当然少之有少,放眼望去只有一些一亩到两亩大的水田,零星的点缀在山野上。因此农作物收成率很低。虽然风景优美,但是及其偏远,每天仅有一班过路火车在这里停靠五分钟。因此这里的旅游业并未开发。虽然外在环境如此恶劣,四方县的居民仍能过着优裕的生活。只要是靠狩猎和养殖这两项产业。 四台县外围群山,绵延千里与大兴安岭相连,郁郁苍苍的绿色山带之中生长着取之不尽的山珍野味。这些自然成为四台县居民赖以生存的资源,足够居民自给自足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民开始注重原生态的绿色食品,一夜之间山里的东西成了宝,养殖业成了居民重要的经济来源。人们的生活开始富足起来,逐渐的物质改变了人们的质朴。防盗门代替了曾经夜不闭户的木门,窗户也加了防盗护栏。人们学会了自私、嫉妒、猜疑。 四台县一直传说狐狸可以成精,成了精的狐狸会对救过它或者帮助过它的人报恩,也会对伤害过它们的人报仇,因此,四台县的居民在在山里狩猎设下的陷阱和夹子伤了狐狸都会小心的救治。并且在四台县每家每户都供奉狐仙牌位祈求平安。以保护男人在山林狩猎期间不受意外。 而一次一个老头怪异的行为更加让居民相信了传说的真实性。 四台县有一家不足千米的小商场,这个老头就在这家商场打更。突然一天正午时分,这个老人手持一只烧鸡,怀揣一瓶烧酒,直奔商店,在门口摆开烧鸡、烧酒。上了三炷香之后,朝门下跪磕头,口中振振有词:“各位大仙,我老头子不懂事,这次烧鸡、烧酒伺候各位大仙,从此以后尽心尽力的服侍,只求饶我一命。”之后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 这件事在县城迅速传开,有知情者说“这老头是个老红军,不信邪。晚上在商店里守夜,整晚都有狐狸在商店里扰闹,搅得老头没办法睡觉。终于不堪其绕,忍无可忍,半夜起来驱打狐狸。但是老头在次睡下时,突然觉得喉咙被抠住,无法呼吸,身体也无法动弹,就听见有人说让他赶紧从这里消失,不然就取他性命。”这才有刚才的一幕。也就是这次事件,县城的居民更加坚信了狐仙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四台县一个叫做谭伯的人打破了四台县一直忌讳的传说,起因还是因为狐狸的皮毛是上好的皮草原料,但又不似貂皮那么昂贵,因此城市里对狐狸皮毛需求量日已渐增。幼狐到成熟期只要半年,一整张狐狸皮依皮质可以卖到一千至两千元不等,利润空间十分巨大。人为财死的谭伯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传说开始养殖起狐狸。 按说面对这么大利益,县里的居民不应该只有谭伯一个人养殖,其他居民也会有不信邪的人跟风才对,这主要还是因为谭伯上无老、下无小、中间没老婆的光棍。自然不会有家人反对,其次便是对狐狸宰杀的方法及其残忍,其他人也确实怕遭到报应。因为养殖狐狸的目是需要狐皮的皮毛,因此为了不伤其皮毛的完整,在宰杀的时候是用一根烧红得铁勾从狐狸的口中插入腹内搅拌致死,肠胃皆从口中脱出,然后从口部剥离完整的一张皮毛。其场面可说是惨不忍睹。 见过谭伯对狐狸这么残忍的宰杀方法,居民也曾劝阻过,劝阻无效后的居民,渐渐疏远谭伯,怕与他接触过多,间接的遭到报应。 终于有一天,恐怖事件拉了开帷幕,给这个不足千人的县城烙下恐怖的阴影。 想起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余年,那一年我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场怪病,是一股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头疼。在百般医治无果之后,偶遇一个神秘的老太用了一种奇怪的医法为我治疗,事后再三叮嘱半月内不能吃油、辣、生、凉的食物。但因为嘴馋,当天午饭,面对一桌丰盛美食,无法抵制吃了一根及细的凉拌黄瓜丝,头痛再次发作,最终又去向老太求助之后。终于在全家陪我吃了半个月的稀饭之后病情好转。 生病三个月期间足不出户,病好之后,家中三叔是火车乘务员,正好那时他那列火车就是每天路过四台县的那趟车,又有一亲戚就是四台县居民,在那里开了一家小旅店,三叔便说那里风景如何优美,对于我这个从小在城市长大,没有见过大山的城里孩子自然是个不小的诱惑。在三叔的怂恿下,乘了一夜火车之后我开始了四台县的恐怖之旅。 第23章 成精 事件篇 “小子,起来了,快到地方了。” 早上六点三叔的催促声将睡梦中的六翼晨光唤醒,他揉揉眼睛嘟囔道:“我还没睡醒呢。” “别睡了,火车马上进站了,只停五分钟,你三爷家的四叔来接你。到了他家你在睡。四天以后我来接你。” 这次到四方县是六翼晨光第一次出远门,在火车上兴奋的几乎一夜没合眼,在三叔叫醒他之前才刚刚睡着。这趟火车是在夜间行进,六翼晨光对窗外的景色是一无所知。直到现在才看清窗外,火车在蜿蜒盘旋的山间曲折前行。明媚阳光透过车窗暖暖的照射在他的身上。使他的精神为之一振,立刻恢复了先前饱满的神气。火车在转过一个弯之后,景色豁然开朗。前方山峦连绵不断,或隐或现,仿佛一幅浓墨挥洒的国画精品。 火车行进的速度逐渐缓慢,在站台上停了下来,这个地方确切的说只是个停靠点,不应该算是站,没有售票处,也没有候车室。只有一个白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四台”两个字。 三叔带着六翼晨光下了火车,冲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挥挥手喊道:“老四,这儿呢!” 男人听到喊声马上跑了过来。 “老四,这个大哥家的小子。放你这儿玩几天,我下个班来接他回去。”三叔说着拍了拍六翼晨光的头,“这是你四叔。” 六翼晨光说了声:“四叔,要给你添几天麻烦了。” “这孩子,到自己家添什么麻烦。”四叔也拍拍六翼晨光的头,“三哥放心吧,回去跟大哥说孩子在我这儿,让他放心。” “那行了,车马上开了,我走了。”三叔上车关了车门。火车缓缓的开动,六翼晨光目送火车离开了这个小站。 “我们沿着这条山路向前转个弯,大概十五分钟就能家。你四婶儿在家给你准备早饭。这里地儿偏,没有出租车。得委屈你了,到四叔这儿还得走路。”四叔说。 “可以沿途看看风景,有车给我也不坐啊。”头一次见到山里风光的六翼晨光兴奋的说了一句跑在前面。这里的一切都令他新奇,不时地向四叔询问那些从来没见过的植物的名称。 一路走来,四叔一边解说四台县的风土人情以及沿路所见的各种生灵植物,偶尔摘一颗野果,并告知六翼晨光山上哪些野果能吃,哪些有毒。一边安排这几天准备带他到山里玩些什么。勾起了六翼晨光极大的兴趣,转眼间就进入了城镇。 “嗖”的一声,一粒石子飞向六翼晨光。他神经自然反射迅速伸手抓住了石子。转头向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消瘦、满脸皱纹,蓬头垢面、衣着褴褛、佝偻着身体、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的老头又捡起一粒石子准备再一次袭击。不等老头的石子脱手,他奔了过去一把抓住老头的手问:“喂,你?干吗拿石头打人?打中了会受伤吧?” 老头瞪着他,吼道:“滚出去,你也是来找那个刽子手的吧?我告诉你,一旦大仙动了怒,整个县城都会遭到报应的。” 六翼晨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时语塞哭笑不得的看着那老头。此时另外一个声音传入耳内。 “老不死的,你他妈的在咒谁?”说话的人五十来岁的样子,满面红光,身材魁梧。向他们走来。六翼晨光松开了抓住老头的手,那老头获得了释放,佝偻的身躯飞快的向前跑去,转了一个弯,消失了身影。 “小兄弟,你也是到这山里倒山货吗?哪东西赚不了什么钱,上好的狐狸皮要吗?我给你便宜,回到城里一转手价钱就翻几倍。”男人凑到六翼晨光身边,献媚的对他说。 “谭伯,这是我大侄儿。不是倒山货的。跟你做不成买卖的。”没等六翼晨光开口,四叔先说道。 “呦,是大侄儿啊,你看这会儿两手空空的,大伯回头准备点见面礼给你。” 六翼晨光刚要谢绝,忽听一个三十来岁、穿着打扮也不似山里人的男人喊道:“喂,谭伯。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谭伯听见马上露出笑脸,对四叔说道:“小四儿,一会在去家里看大侄儿,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和那个男人并肩离去。 望着那人的背影,六翼晨光莫名其妙抓抓头问道:“刚刚那老头干吗朝我仍石头?” 四叔解释他的问题说:“那老头姓孙,无儿无女是个孤老头,县里的人都叫他老孙头,以前在县里的百货大楼看更。由于山里狐狸多,所以四方县的居民都相信狐狸有灵性,可以成精。这老头不信邪,看更的时候得罪了狐仙。后来狐仙显灵说要这老头的命。这老头吓的又是烧香又是磕头,然后就不在百货大楼看更了,从此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县里人传说狐仙饶他一命,但也不想他好过,让他疯癫就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狐仙?真的假的?”六翼晨光想笑不敢笑的又问了一句。 四叔看出六翼晨光似乎有点嘲讽的意思,紧张的说:“你不信也不要乱说话。万一不小心得罪了狐仙会遭报应地。老孙头就是个例子。听说他还是个老红军,扛过枪,打过仗。不信神不信鬼,不也落个这样的下场。” “嗯。”六翼晨光不想争辩,“那老孙头说的刽子手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刚才那个红脸汉子,他叫谭伯,县里唯一一个靠养狐狸发财的人。老孙头看过他宰杀狐狸,用一根烧红得铁勾从狐狸嘴插进去,那个残忍啊,所以一直说他会遭报应。后来把谭伯叫走那个男人叫魏忠诚,是来找他收狐狸皮的。估计是和你坐同一列车来的。” 说话间就到了四叔家。四叔家是临街的一条平房,正门进去是一间营业的小饭店。两旁的是经营旅馆的客房,自从山里的黑木耳、山蘑菇以及野山菌成了绿色食品后,进山收山货的人也多了起来。四叔和四婶儿在小县城经营的这么一家小旅馆也是县里唯一的一家,日子过的也算富裕。吃过早饭,几乎一夜未眠的六翼晨光此时眼睛不争气的打起瞌睡。四叔安排了一间房间给他,进了房间一头就栽倒在床上,等一觉醒来不觉已是中午时分,出了房间就听到中厅的餐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来到了午饭时间,食客也渐多了起来。 “六翼,你睡醒了,看你刚刚睡得香也没叫醒你。想吃点什么?叫你四叔给你做。”正在忙着招呼客人四婶儿见到六翼说道。 “现在还不饿,不想吃。不用管我,您忙您的,我饿了会说的。要是忙不过来叫我帮忙。”说着六翼晨光坐进柜台,拿了一瓶饮料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喂,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把货款结给我?这来来回回也有不少了,在拖下去我都不记得你欠我多少钱了?你是不是就想我记不清多少,好蒙我一把?” 正在柜台喝饮料的六翼晨光被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吸引住,抬头看去,近门处谭伯与魏忠诚坐在窗边对饮。 “咱哥俩都合作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蒙谁我也不能蒙你吧,那我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你也太小瞧你老弟我了吧?”魏忠诚不满的往肚子里灌了一杯啤酒。 此时桌下的一整箱啤酒以被二人喝掉了一半,看来两人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只听魏伯又说道:“啧,我说你小子咋还不识逗呢,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我魏伯啥时候为钱跟兄弟翻过脸?” “兄弟最近还不是手头紧,要不什么时候拖欠过你货款。兄弟手头宽裕点,马上就给你货款。” “啥也别说了,来,都在酒里,说多了伤感情。干了啊。”两人碰了下杯,一饮而进。 吱呀一声,一个人开门走了进来,看见了门口的谭伯马上转身又想离开,但已经被谭伯看见。 “王三,咋个意思啊?”谭伯叫住了那人说:“看见我就跑,怕我跟你追债啊?” “呦,这不是谭伯吗?我那是看见你就跑啊,我突然发现没有香烟了,想出去买包香烟。”被谭伯叫住的王三一脸媚笑的凑到谭伯边上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我说你小子整天也抓不到你人影,是不是不想还我钱呢?”谭伯拿了个酒杯给王三倒了一杯酒。 “嘿嘿。”王三傻笑道:“哪里,谭哥是个爽快人,我王三不是放赖的泼皮。这不是最近手风不顺吗。”王三殷勤的给谭伯和魏忠诚递上香烟点燃。 “你小子就不能他妈的干点正经事?你他妈的要是指着赌博赢了在还我钱,你他妈的明天就把欠我的钱还清。”谭伯拿起酒杯在王三的酒杯上撞了一下,也不管他喝干这杯酒。 “别呀,谭哥这是不逼小弟走绝路吗。小弟又没你们那么有本事,你说我能干啥呀?” 谭伯瞪了王三一眼,没有理他。与此同时一个年轻少妇走了进来,找了一张空座坐了下去喊道:“他四婶儿,给我烧个三鲜加碗米饭。” “喂,戴家嫂子,过来坐嘛。你男人又进城里送山货了?这晚上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娘们在家怕不怕?晚上来陪我老谭嘛,谭伯我烫好小酒等你啊。”谭伯言语轻佻的调戏这位少妇,说完还发出一阵淫笑。那少妇一脸怒意的看着谭伯。没有出声。谭伯讨个没趣,三人又继续喝起酒来。 被谭伯称为戴家嫂子的女人,吃了碗饭就匆匆的离开了。午饭的时间已过,食客也都散去,整个餐厅只剩谭伯三人,一直吵吵闹闹的喝到下午两点,三人整整喝了两箱啤酒,才结了账,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餐厅。一直到他们离开后,六翼晨光和四叔四婶儿,才吃了午饭。之后老叔背上猎枪要带着六翼晨光到山上猎些野味给他尝鲜。由于六翼晨光及其厌恶嗜杀,因此只是到山上挖了些山野菌菇,到也是自得其乐。回来之后疲累的六翼晨光,随便的吃了口饭便早早的回房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干渴使他从睡梦中醒来,喝了水之后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睡,山林的夜晚叫人感到恐惧,偶然一声狼嚎伴随猫头鹰的夜啼,让六翼晨光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得房间里感到毛骨悚然。隐约间六翼晨光仿佛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的飘来,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竖着耳朵极力的想听清声音的内容。最后他终于听清那个声音。 “显灵了,大仙显灵了。”是孙老头,声音苍老、凄冷。偶尔又发出一阵尖啸。给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县城增添一丝诡异的神秘色彩。 孙老头的声音又飘飘乎乎的远去。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知多久,六翼晨光才迷迷糊糊的又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香,六翼晨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洗漱过后出了房间来到个餐厅。吃过饭,老叔又扔给他两包香烟。那个时候他还没戒烟,且烟瘾极大,吃饱饭后一定要抽两根香烟才过瘾。他不想影响老叔做生意,推说想自己一个人在这半山腰上的县城逛逛,熟悉熟悉环境,独自步出旅馆。 县城不大,步行一个钟头就能绕县城走一圈,六翼晨光到传说中闹狐仙的百货大楼看了看,百货大楼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商店本身够不上大楼这个称号,不到千平的营业面积,出售着一些款式老旧的服装、鞋帽。营业员无所事事的聚在一起聊着东家长,李家短的八卦话题,稀稀拉拉了几个顾客,让这个商店倍显冷清,离开商店六翼晨光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一声惨烈的嚎叫声惊的他打了一个寒颤。随即镇定下来,向声音来源处奔去。 一间独门独院得房前已经聚集很多人,一群男人站在院子里,扒着窗户向屋内张望,女人站在外面拉着好奇也想去一望究竟的孩子,六翼晨光越接近这所住宅越能清晰地闻到一股骚臭的味道,进了院子他知道了味道的来源,院里堆满了一格一格的笼子,一只只的狐狸蜷缩在里面,惊恐得注视着院儿里的动静。 六翼晨光想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群男人全部挡在窗前,使他无法靠近窗前,看清屋内状况。这时他看到在一旁呕吐的魏忠诚。拍了拍他肩膀问到:“这屋子里怎么了?” 魏忠诚抬头看看六翼晨光说:“谭伯。”刚说出一个名字,魏忠诚又是一阵干呕。好一会才缓解过来,断断续续的说:“谭……谭伯……谭伯死在屋里……死状……死状十分恐怖。” “谭伯死了?”六翼晨光吃惊得说:“刚才那声惨叫是谭伯叫的吗?” “不是,那声是我叫的。突然看见个死状很恐怖的谭伯吓了一跳。” 六翼晨光不在理会他,想去自己看个究竟,努力的挤进人群。费尽了力气才挤进人群中间,但这个位置足以让他看见屋内大概的情形,这一看让六翼晨光后悔他的举动,他不应该费尽力气,极力想要看到却又马上希望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一幕。 从屋内的装修和摆设可以看出谭伯的生活比较优越。此时的谭伯大张着嘴巴,仰面朝天的瞪着一双死灰色的双眼,坐在墙边的木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根青灰色的东西从嘴巴里脱引而出,在他的腿上推积一坨,几只狐狸在他身边不时地走动,偶尔一只跳上沙发舔食从谭伯口中脱出堆积在腿上的那一坨东西。 “都散散,都散散,别看了。别看了。你。你还有你。帮忙维持一下秩序。”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大声地呼喝着围观的人群散开。此人在县城似乎有一定的威信,人们随声而动,此人在人群中叫了几个壮汉,指挥几人疏散现场人群,维持现场秩序。六翼晨光猜想这个小县城应该没有派出所。此人似乎就是类似于治保主任一类在县城里调节矛盾的人。没出几分钟,本来院内堵在窗前围观的男人们已经被疏散到院外,六翼晨光本来就没有兴趣观望死人的房间,当看到屋内的情形时就早早的退到院外,静观事态的发展。院内只有那个治保主任和被他指使的壮汉。阻止那些刚刚闻讯赶来想混进去一探究竟的人。 “散了吧,都散了吧,该干啥都干啥去。城里马上派人过来了,在人来之前交待我们保护好现场。”治保主任挥舞着双手疏散将院门围个水泄不通的人群。 在这之后不久,日头渐劲,烈日暴晒下的人们发觉已经没有更多的热闹可看,逐渐的散去。六翼晨光也失去游逛的兴趣,回到四叔的旅馆休息。警察是在四个小时候后,大下午三点的时候才来到这个山村县城,尖啸的警笛声响彻整个小城。巧的是治保主任在这个县城只是个头衔,没有领导也没有下署,更没有办公地点,又不可能将自己的家作为警察调查的临时办公点,也是因为警察来回路途遥远,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又不可能马上结束,也许会在这里住上两天。那么四叔的旅馆就成了警察办案落脚的最佳地点。因此当警察一到现场之后,治保主任便带着几个人来到四叔的旅馆,安置作为住宿与调查的临时办公点。正因如此,才让六翼晨光有机会接触这个他一生传奇的第一个案件。 当治保主任带着几个办案人员走进四叔的旅馆时,六翼晨光正在柜台里拿着一把松子,饶有兴趣的喂着刚和四叔十来岁的儿子从后山捉来的松鼠。其中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见六翼晨光大吃一惊的叫道:“六翼晨光。” 六翼晨光也很吃惊,在这偏远的山区怎么会有人认识他。疑惑的抬头看看是谁在叫他。这一看才知道,原来说话的人是他小时候的邻居韦一铭。几年前六翼晨光家搬离旧居,一开始大家还有些往来,后因学业繁重,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最后韦一铭家也搬离那里,相互之间也断了联系,没想到命运之轮又安排他们在这个偏远的山区重遇。可见人生真的是无法意料又妙不可言的东西。 “韦一铭,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呢。” 老友意外重遇,两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过后,六翼晨光握着韦一铭的手说:“这家旅馆是我四叔开的,我到这里玩几天,见识一下山里的风光。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我现在是政法大学的学生,老爸希望我毕业后到法院工作,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当刑警。这个暑期我被分到伊春刑警队实习,上午接到报案,这里发生命案,就跟来这里做现场实习。怎么样?我记得你以前也很爱好侦破,最喜欢推理文学,有没有兴趣跟我到现场实习?也发挥一下你的推理能力。” “这怎么一样,我看的都是小说,这可是真实发生的命案,再说你们来之前,我有幸从窗外观望到现场一眼,那场面已经够恐怖了。”想起上午所见,六翼晨光不觉打个哆嗦。 “在学校也会拿一些经典的推理小说给我们做案例的推理实习。你不会是胆小,见到尸体会害怕吧?” 被人说中要害,六翼晨光面色一红,嘿嘿、嘿嘿的笑着,掩饰自己羞涩、尴尬的神情。 谭伯家因为警察的到来又聚集许多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此时警察站在院内商量着如何打开谭伯的房门。六翼晨光被韦一铭一说,也硬撑起胆量跟着来到了现场。进入院内韦一铭向一位中年的警官问道:“庞叔儿,怎么了?还没有进去?” 庞警官面色凝重,看了看韦一铭说:“看来这是个棘手的案子,现场是全封闭状态,窗户全部从内锁死,并且装有防盗护栏,不能出入。防盗门也从内上锁,本以为开锁专家可以搞定,当开锁专家尝试开锁的时候发现已经在里面上了安全锁。这种防盗门的门锁虽然是一体,但是在里面有一个旋钮,类似在里面锁的插拴锁,无法从外部开锁。只能在里面旋转旋钮将锁打开。住宅门都是向外开,又无法撞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切割机将门锁切开。问题是这个县城找不到切割机。所以在想办法怎么把门打开。” “我觉得与其和这张门较劲儿到不如把玻璃砸破,锯断防盗护栏反而简单点,锯子还是容易找到的吧。”听了庞警官的话,六翼晨光自言自语了一句。 “对啊,思路都集中在门上,反而忽略了最简单的办法。”这时庞警官才发现多了一个陌生人,才对韦一铭问道:“一铭,他是你朋友?” “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韦一铭又以撒娇的语气继续说道:“庞叔儿,我保证他不会破坏现场,你就让他陪我在这看看好吗?” “刚才在窗外大概的了解了一下现场,如果他心理可以承受的话,我不反对。” “庞叔儿。”六翼晨光也随着韦一铭称呼庞警官问道:“我也看到过里面死者大概的情形,从死者口中脱出的那根东西您觉得那是什么?” “嗯。”旁警官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才说道:“看上去像是肠胃一样的东西,如果是死者本身的,那么这个案子就麻烦了。” “没错,那是报应,那是狐仙显灵。谭伯的死状和他杀死的狐狸一模一样。”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冒出这句话,围观的人群马上炸开了锅,祈祷的、念咒的。哄哄之声乱作一团。 “没错。”六翼晨光没有理会人群那边的骚乱继续说道:“这个房间处于全封闭状态,一会儿进入现场,证明谭伯口中脱出的肠子是属于本体的,那么谭伯就是以极其恐怖不可能自杀的状态死在这个完全密闭空间,也就是不可能犯罪。人是不可能离开这个房间,除非凶手还留在屋内。若非如此……” 六翼晨光说道此处不再继续,庞警官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若非如此,就真如人群中传出的谣言一样,是超自然的力量作祟。不管怎么,还是等进到现场在说吧。” 十分钟之后,警察敲碎了玻璃,锯断了围栏,一个人从窗户跳入打开了门,当众人进入室内时,原本在室内的狐狸惊的四下逃窜。此时方能看清室内的一切。 大门进去右边是厨房,不似南方民居的厨房。由于北方冬季寒冷,需要燃烧煤炭烧热暖气来取暖,因此厨房都会有炉灶,除此没有特别之处。暖气已经在北方普及代替了原始的火炕,因此进门的左边摆放了一张床,床的前面就是谭伯尸体所在的木质沙发和茶几,而对面是一套颇为豪华的家庭音像设备。此时谭伯口中的东西也得到证实是属于他本体的内脏,而凶器就是他用来宰杀狐狸时所用的铁钩,此刻就扔在他的脚下。 “看来这里似乎没有凶手。”庞警官玩味的说了一句。 “这扇门的确在里面被上了锁。而且是无法用钥匙在外面上锁的安全锁。要想将这个锁锁上,必须要先将门关好,然后将门把手下面那个旋钮顺时针旋转九十度,那才可以。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动作,要从门外进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六翼晨光盯着门锁说道。 “嗯。”韦一铭点头说道:“并且这个房间没有换气扇通风口一类的装置,窗户也从里面锁的很好,并且装有防盗护栏,没有任何异状。” “那么就是说这里根本就是无法出入的密室嘛。”庞警官接道。 “没有人能将铁钩从自己的口中插入,然后将自己的内脏拉扯出体外,这根本就是谋杀。既然是谋杀,那么凶手又是用什么办法进出这间密室呢?如果说案发时,谭伯将自己锁在室内,那么凶手是如何进来的?或者说凶手将谭伯残忍的杀害后又是如何从密室离开的?”六翼晨光继续说道。 “哼。”韦一铭说道:“这个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手法犯案的呢?” “不管凶手用的是什么手法,都得耗费不少的时间,说明凶手有充足的作案时间。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顾布疑阵,让被害人看起来像是自杀身亡的样子呢?” “也许凶手真的是狐狸精也说不定哦?要不然室内怎么会有这么多狐狸?别告诉我说是死者自己弄进来的。”韦一铭耸耸肩,摆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架势。 “你也太扯了吧?我想这些狐狸一定是凶手放进来的?” “凶手之所以将狐狸放入命案现场,会不会就是想利用这种离奇的传说,来混淆警方的调查呢?”庞警官插嘴说道 “嗯”韦一铭说:“我想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对于庞警官的看法,六翼晨光没有发表意见。此时他双手插入裤袋靠在墙边。暗自的思索着“凶手将院子里的狐狸放入室内,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吗?不对,凶手一定还有其它什么目的,只要知道凶手的目的……” “警官。”一个声音打断了六翼晨光的思绪,一个调查人员在向庞警官报告。“死者死亡时间大致推测在昨天晚上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死前饮过酒并且服用过安眠药,室内有些地方包括凶器都被精心的擦拭过,因此无法找到可疑的指纹。” “嗯。”庞警官的思绪十分混乱,从那之后,警察又对第一个发现谭伯尸体得魏忠诚进行了问话,魏忠诚是前一天和六翼晨光乘同一班火车来到四台县,来的目的主要是向居民收购山货,当然也跟谭伯收购生狐狸皮。昨天与谭伯一起吃过饭后,在县城转悠了一圈就回到了四叔的旅馆睡觉,之后一直没有外出。今早醒来便去找谭伯,结果就发现了尸体。 现场勘查也毫无结果,最后警方也开始放弃搜寻了,就在案发之后的第二天傍晚…… “庞警官,庞警官。”就在一天一夜的调查无果之后,庞警官已经准备离开县城的时候,治保主任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四叔的旅馆。 “庞警官,孙老头也被人杀死了。” 听到治保主任的话,庞警官放下了正在收拾的行李说道:“孙老头是什么人?尸体在什么地方?” “在后山。”治保主任面色有些为难,似乎不知如何说下去,“是个疯疯癫癫的孤老头,谣传说他得罪了狐大仙因此才变得疯疯癫癫的。” “又是狐狸精。”庞警官十分震怒。 “几个孩子在后山上捉刺猬的时候,在一片草丛里发现了孙老头的尸体。”治保主任补充说道。 “看来我们今天还不能离开。”说完庞警官走出了旅馆。 [奇]从四叔的旅馆门前马路向左走,在转过一个弯角就到了后山,大概走了三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案发现场。孙老头的尸体躺在进山的一条羊肠小路边的一片草丛内,头部遭到钝器重击致命,警方调查过后证实此处就是第一现场,现场没有发现打击孙老头头部的凶器。凶手也没有刻意隐藏尸体的意图,死亡时间在昨夜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之间。 [书]“从死者头部的伤口看,凶手是从后面使用钝器将死者砸死。凶器应该是山里随处可见得山石。”韦一铭说道。 [网]“嗯。”庞警官赞许的点点头“你分析的没错。” 得到庞警官的赞许,韦一铭继续说道:“凶手应该是跟在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背后,趁其不意的将他砸死。为了不留下线索,凶手将凶器带走,也许被扔在这山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或者被掩埋也说不定。” “从时间上来分析,孙老头的死亡时间和谭伯的死亡时间都在昨晚十一点到一点左右,这么说来……” “这么说来,杀死孙老头的凶手和杀死谭伯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六翼晨光接着庞警官的话说道。 “没错。”庞警官点点头“凶手为什么要杀死孙老头?孙老头和谭伯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们二人之间和凶手又存在什么关系呢?” “是呀,凶手处心积虑的制造了一个完美的密室,但为什么不把死者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又为什么要杀死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谜团越来越复杂了。不管怎么样,解不开密室的谜团,就一定找不到真相。我想再去谭伯家看看。”六翼晨光说。 “好,我陪你去。” “嗯,去吧。”庞警官拍拍韦一铭的肩膀说:“这次对你来说是个考验,对你将来成为一个合格的刑警很有帮助。” 第24章 成精 解决篇 谭伯被杀之后,县里的居民对狐仙报仇的传说愈演愈烈。谭伯的住宅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凶宅,居民们都对这里避之唯恐不及,宁愿多绕远路都不愿从这里经过。使人感到荒芜的压抑。 “这里的窗户都安装有防盗护栏,就算窗户没有从内锁上,人也无法通过的。唯一能够让人自由出入的就只有这道门,但是也从里面锁上了。如果说凶手耍了某种诡计,心思一定花在了门上。”谭伯门前六翼晨光说道。 “如果凶手杀了谭伯之后制造的密室,那么凶手是在外面将门上锁,还是在室内上锁后想办法出去的呢?或者说谭伯将自己锁在室内,然后凶手在外面使用诡计杀死谭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可又都不可能做到吧?”韦一铭说。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凶手不但杀了人,而且也完美的制造了这个密室,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狐狸成精杀人这种不切实际的谣言的。凶手使用谭伯宰杀狐狸的方法来杀死谭伯,然后将狐狸放入室内,只是为了妖言惑众,让人认为是狐狸成精杀人吗?或者说凶手是为了掩饰什么?如果制造成自杀的样子,在这个不可能犯罪的空间里,警方会认为自杀结案。那么凶手的密室诡计不是更完美吗?所谓我认为这点很重要。” 现场已经被警察仔细勘查过,因此六翼晨光也不用再担心他会破坏现场,和韦一铭两人又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搜索了一遍,依然毫无所获。 “这里已经被勘查人员仔细的搜索了,我们又搜寻了一遍,相信不会有可疑的线索了。”韦一铭在厨房里出来对六翼晨光说。 “也许不是没有可疑的线索,而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可疑的线索,所以没有收获。”说着疲累的六翼晨光的身体靠向门沿的墙边。 “啊呦。可恶。”刚靠到墙壁的六翼晨光惊叫一声马上站直身体。 “怎么了你?鬼叫什么呀?” “我也不想啊,什么东西咯到我的后背,很痛的。” “是什么呀?”韦一铭走前一步看了一下“哦,原来是用来固定电线的钢钉。由于有个用来固定住电线的塑料环,所以有个突起。不过却没有电线,可能拆除了,但门边缘上这些钢钉还留在这里。看上去很旧了,似乎有些年头了” “现在的房屋电线都埋在墙体内,有些楼房连电话线电脑宽带也都留有预留口。这种钢丁已经很少见了。” “咦。这是什么?”韦一铭蹲下身去,接近地面的墙边揭下一片塑料纸片。 “是透明胶纸,还有粘性,粘在这里时间不长。”六翼晨光从韦一铭的手里接过透明胶纸,自言自语说道:“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谭伯在这里粘过什么东西?但是这整间屋子的其它地方都没有发现这种东西的痕迹,莫非……莫非与凶手有关。” “怎么了?”韦一铭问道。 “也许说不定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 “这东西能起什么作用呢?” “也许这东西原来是粘在安全锁的旋钮上,凶手使用钓线在门外拉扯将门锁上。” “这样似乎也很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还是回到老问题上,这个防盗门质量很好,包括窗户,你也知道北方因为严寒,所以对门窗得严密性的要求很高,全部严丝合缝,不管钓线是通过门还是窗,都无法拉动钓线,如果硬拉线一定会断,但是我们进入现场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些东西?”韦一铭否决了六翼晨光的猜测。 “说的也是,这样的话凶手也没有必要制造个狐狸成精杀人的假象。”突然间六翼晨光想到了什么,嘟嘟囔囔的说道:“狐狸成精,狐狸成精。” “那下面有没有搜查过?”六翼晨光指着床铺下面问道。 “你说床底下,那下面都是杂物,一些破旧的电器,纸箱袋子。积了很多灰尘,很久都没有动过,怎么看都没有必要把里面的东西折腾出来,然后吹掉灰尘寻找多年以前的指纹吧。” 六翼晨光对韦一铭使了个眼色说道:“那我们就到那去淘宝,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说完便走了过去,趴在地上爬了进去。 床下的杂物一样一样的被六翼晨光拖了出来,韦一铭则蹲在旁边翻弄着这些物品,嘴里还说着风凉话“我说没有必要吧,除了灰就没有什么了,你认为凶手会爬到这里然后留下点什么给我们吗?再说这么多灰尘,也不像有人翻动过的样子。” 六翼晨光的上半身在床下,下半身露在外面。声音从床下传出来“整间屋子被我们搜查遍了,唯独这里没有搜查,也许最不可能的地方会有最不可思议的发现也说不定,这就叫做绝处逢生。” “一个破风扇,大概有二十年历史了。呦,这是电炉子,我记得小时候用这个是违法的,因为它耗电量太大。嗬,果真淘到宝了,这个箱子里都是咱们儿时的玩具,看来这个是谭伯的宝箱啊,这是弹弓,哇,这个东西真的好怀念啊,橡胶管和圆珠笔头做的水枪,还有冰棍杆做的弩……” “咦,这是什么。”六翼晨光一句话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韦一铭。 “又发现什么好玩的?”被打断的韦一铭压低身子向床下望去。 “不是什么好玩的。”六翼晨光一边说一边从床下爬了出来,手中拽着一跟东西。从黑暗的床下出来,在光亮下看清了手里的东西。 “看,这是一根钓线。”六翼晨光把手中的东西递给韦一铭。 “唔,没错。”韦一铭点点头“咦,这头是透明胶纸。” “唔,也许我刚才的推断没错,凶手果然使用了这个。”六翼晨光说。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这根线会在床下那么深的地方?难道凶手床下的墙体凿个洞?” “没有洞,很完整的墙面。”六翼晨光一边拍身上的灰尘一边说。 “那为什么这根钓线会在床下?还有,就是一样无法解释门窗的严密度无法在外面拉动钓线。凶手不会蠢的在室内用钓线制造个密室,然后在把这根钓线藏到床下,那凶手还是一样出不去,这就就等于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 “这么说来就能解释为什么凶手不把现场伪装成自杀得样子了,因为凶手想利用谣言来掩饰所使用手法的一个致命的缺点。”六翼晨光一边沉思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知道凶手是怎么制造的密室了吗?”韦一铭惊奇的站了起来。 “嗯。”六翼晨光缓慢的点点头,依然在沉思之中。 “真没劲,以前看侦探片的时候,你也总是最先找到凶手,而我一定要看到最后才明白真相。” “有的人天生就对某一方面比较敏感而以,也许我的想象力比较丰富吧。” “这么说你也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不知道,我只解开了密室的手法。这个房间已经被我们仔细的搜查了很多遍,并没有发现凶手因疏忽而留下的指向性线索。凶手很小心的制造了这个密室。” “不用灰心,解开密室的手法也总是个很大的突破,我们去跟庞叔儿汇报吧。” “等一下,制造这个密室,凶手似乎还需要一个动作,我怎么差点把这一点给疏忽了,希望凶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密室上,那么也许就会在那里留下决定性的证据。只要找到这个,就能指证凶手到底是哪一个了。”说完六翼晨光迅速的向外跑去。 “是什么东西啊?”韦一铭喊了一声追了出去。 跑到院子里的六翼晨光,围着屋子低着头四处的寻找着什么。 “你要找什么东西?”追出来的韦一铭追问了一句。 “可以是根棍子,也许是个棒子,总之只要是这个类型的都可以。” “噢。”韦一铭明白了六翼晨光要找的东西的样子,便和他在院子里分头寻找。没几分钟就听韦一铭喊道:“六翼,六翼,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六翼晨光听到韦一铭的喊声,马上转身向韦一铭声音的方向跑去,结果院里跑一圈也没看见韦一铭便喊道:“你在哪啊?” “在这里。”韦一铭从房子侧面的一个木棚里探出头喊道。六翼晨光马上跑了过去。 住在北方的居民每家都会有这么一个棚子,用来储藏过冬烧得煤炭和柴火,还有过冬贮备的生肉,食物一类的杂物房,当地人称之为“仓房”抑或“下屋”并且“屋”发“无”音。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韦一铭指着杂物房里的柴火垛问道。 柴火是北方居民在生火时在点燃煤炭之前使用的一种木头,夏天不生火的时候都是打成捆囤在杂物房,使用的时候便用斧头劈成一条一条的架在炉膛,全部燃烧起来之后在添入煤块,等煤块也燃烧起来之后便加入水和的面状煤炭,这样就可以加热暖气取暖了。此时韦一铭指着的就是已经打成捆的柴火垛。 六翼晨光看了看这捆柴火,发现在上面有一根直径约两公分,长约一米的树枝没有和这堆柴火捆在一起。 “一铭,你看这根树枝没有捆在这堆柴火里。”六翼晨光指着这根树枝说道。 “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有,找鉴定人员检验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指纹。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韦一铭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你已经解开密室的手法了?”庞警官对六翼晨光问道。 “嗯,是的。”六翼晨光点点头。 “你为什么说杂物房那根树枝上会有指纹?这和密室有什么重要的关联吗?” “唔。”六翼晨光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没有直接的关系,我在推理密室的手法的时候,甚至已经忽落了这一点的存在。因此这点对制造这间密室够不成重要的因素,但也是不可缺的一点。以至于把思考都放在密室这一点的时候,都会忽略这一点,因此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觉得凶手也应该忽略它,因而留下证据也是说不定的。” “嗯。”庞警官点点头说:“那关联是什么呢?” “如果在上面找到指纹,而指纹又不属于谭伯,我想我们今晚就能抓到凶手了。”六翼晨光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哦,你这么说的意思难道是如果找到指纹,你也知道指纹属于谁了吗?”庞警官似乎不相信六翼晨光的话。 “不知道。” 庞警官觉的六翼晨光的话是孩子们的侦探游戏,推理漏洞百出,微微一笑质疑道:“这个县城虽大不大,但是全部人口也差不多有一千人,除去没有犯罪能力的老人和孩子,至少也有六百到七百人左右,如果你说的正确的话,核对指纹也需要几天时间吧,你怎么会这么肯定今晚就能找到凶手呢?” “那是因为……” “警官。”六翼晨光的话被打断“警官,在那根树枝上,检验出指纹,而且不属于被害人谭伯。” “果真如此。”庞警官不可思议的看了六翼晨光一眼。 “嗯,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报告人员向庞警官询问指使。 “哈哈,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要请这位小兄弟下达指令了。”庞警官指向六翼晨光说道:“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人虽年轻,但不可小看呢。” “嘿嘿,嘿嘿。”受到夸奖的六翼晨光害羞的笑了两声“我跟四叔聊天的时候了解到,在县城谭伯属于另类人物,这里的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但谭伯为人豪爽,也没有和什么人结怨。但是在我到这里第一天,就是案发前一天,谭伯在四叔的饭店吃饭,我见到两个人,一是魏忠诚,他跟谭伯收购狐狸皮,因此欠下谭伯一笔货款。二是一个叫王三好赌的泼皮,也欠了谭伯一笔钱。这两个人都有作案的动机。” “好,马上去把这两个人找来。”庞警官对报告人员吩咐道。 “等一等。”六翼晨光马上阻止。 庞警官不解的看着他,六翼晨光马上解释说:“还有一个人,当时谭伯、魏忠诚和王三喝酒时还有一个人来到四叔的饭店吃饭,这个人谭伯称呼她为”戴家嫂子“这个戴家嫂子进来的时候,谭伯曾经调戏她说”喂,戴家嫂子,过来坐嘛。你男人又进城里送山货了?这晚上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娘们在家怕不怕?晚上来陪我老谭嘛,谭伯我烫好小酒等你啊。“谭伯的言语轻佻,面对这样的状况一般人会有两种态度,一是破口大骂或者是也以这种玩笑形式回敬对方,但是这个戴家嫂子非常愤怒的看着他。似乎有种说不出口的愤怒。因此三人嫌疑最大,只需将这三人找来就可以了,如果这三人的指纹都不与树枝上的指纹吻合,那么我们只有采取笨法子,一个一个核对了。” 谭伯的住宅,魏忠诚、王三、戴嫂子三人局促的站在这个曾经发生过凶案的住宅里,疑惑的看着将他们叫来的警察。 “请问……请问为什么将我叫到这里?”戴嫂子十分不安的小心询问。 “没什么,让你们三人来给县里的传说辟谣,我来给你解释狐狸成精杀人的真相。”六翼晨光给他解释道。 “那为什么也把我叫来,我又不是四台县人。辟谣也不用着我嘛。”魏忠诚在一旁嚷嚷开了。 “你难道就不觉得玄妙,想知道谭伯到底是怎么死在这个密闭的房间吗?你有没有问题?”六翼晨光指向王三问道。 王三摇摇头嘟囔了一句:“我没有。” “好,既然都没有问题了,那么就有我来解开为什么在这个门窗都严丝合缝,无法出入的房间里,谭伯又以不可能自杀的状态死在这间密室里的不可能犯罪的真相。”六翼晨光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韦一铭说:“看来小说里的侦探还真不容易,这一长串台词说出来还真累人。嘿嘿,嘿嘿嘿。” “好了,别开玩笑了。” “嗯,那么我开始解答这个难题,首先,破解这间密室的第一个提示,也是疑点,为什么凶手不把死者布置成自杀的状态,而是布置成狐狸成精杀人,那是因为凶手要掩饰制作密室所使用手法中最关键的一环。这一点是我在得到其它线索的时候才明白的。这些线索就是在门沿墙边发现的透明胶纸,和床底下的钓线,还有就是已经废弃不用、用来固定电线的钢丁。这些就是凶手用来制作这间看似完美的密室手法所需要的工具。” 韦一铭不解问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钓线无法在门外从门窗的缝隙中拉动,在室内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法。最后我们找到钓线的时候又是在床下。这又是为什么?” “没错,在外面无法透过门缝拉动钓线,但是这个装置是放在室内的。不要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首先凶手将一根钓线对折,在钓线的中间贴上透明胶带。 然后将胶带粘在安全锁旋钮上面的两头。 接下来在取一根钓线用同样的手法粘在安全锁旋钮的下方。 最后将安全锁旋钮下方的钓线穿过门沿边上的钢丁用来固定电线的塑料环,然后再门顶上在穿过一个塑料环,最后在另一侧再穿过一个塑料环。最后就成了这样子。“六翼晨光一边解说一边在门上按他解说的方式安装了一个装置 “嗯。”庞队长点点头说到,那又怎么样,凶手在门外同样没有办法拉动这个装置,又有何用?“ 六翼晨光哈哈一笑说道:“所以说这就是凶手将现场布置成狐狸成精杀人的目的。我刚才也说了,缺了这点,这个手法就毫无用处。”六翼晨光走到一早差人摆到屋里的笼子继续说道:“狐狸,就是手法的关键。”接着又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塑料口袋,打开口袋放在鼻子前闻闻说:“这是我刚才在四叔的饭店里偷来的一块鸡肉,真香。”然后隔着笼子在狐狸面前晃晃,闻到肉香的狐狸立刻兴奋起来,扒着笼子嗷嗷直叫。六翼晨光打开笼子,几只狐狸立即窜出笼外,围着他嗷嗷不停,跟着他走到门边。接着六翼晨光将门上两根钓线系在一起,然后将手中的那块肉系在上面,一松开手,奇迹出现了。 其中一只狐狸抢先其它的狐狸,嗷的一声向上一跃,一口叼住钓线结住的鸡肉,向下用力一拽,喀的一声安全锁的旋钮,顺时针旋转了九十度,锁上了安全锁。钓线上的透明胶纸在狐狸用力的拉扯下从旋钮上脱落。但是粘在旋钮下方的胶带因无法通过钢丁的塑料环,从钓线上脱落,掉落在地面。抢前夺到鸡肉的狐狸为了躲避同伴的抢夺,叼着鸡肉迅速的窜到床底。 “哈,原来是这样。”韦一铭兴奋的叫倒:“钓线会到床下是因为狐狸为了躲避其它同伴抢夺到口的美食,才被拖到床下,凶手就是因为想隐藏钓线,所以才在房间里放入多只狐狸。因为动物为了独享食物,会钻到隐蔽得地方,你小子是怎么想到这点的?” “因为我养了五只猫哦。”六翼晨光挤了一下眼睛,调皮的说道:“我经常会在床底下,沙发下面,甚至衣柜里发现肉骨头。所以我了解动物的特性。它们鼻子很灵敏,我买回家的肉食,一不小心就要被它们抢先品尝。” “那树枝又是怎么回事啊?”韦一铭又问。 “所以我说,精神都集中在这间密室而忽略了一点,跟密室制造过程无关又不可缺的一点,我刚才是在室内演示了凶手使用的手法,当这个手法完成结好钓线的时候,门只能开到十多公分的缝隙,在开大一点钓线就会被撤下来,因此如果全部在室内完成,人就出不去。但是手臂却是可以出入的。所以凶手在使用过程有一点是和我演示的手法相反的,就是在旋钮下方粘上透明胶纸是在门外完成的。凶手在旋钮上方粘好钓线,在将需要粘在下方的钓线先穿过塑料环,接着把两根线打好结,系上引诱狐狸的食物。然后退到门外,透过门缝将透明胶纸粘在旋钮的下方,这样凶手才能退到门外完成这间密室。” “但是这和树枝还是么有关系啊?”韦一铭又问。 “你难道没有看见我刚才肉一脱手狐狸就蜂拥而上,把肉叼走?” “我懂了。”韦一铭兴奋的说道:“就是因为这样,凶手要关上门才能让狐狸去拉扯系在肉上钓线,因此凶手在门缝外将透明胶纸粘上安全锁旋钮下方时,凶手的另一只手需要一个可以驱赶狐狸不要接近,棍棒一类的工具。” “没错,最后凶手将这个工具,扔在柴火垛,成为一根点火的柴火。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吧?也许是因为凶手对这个密室太过自信而忽略了所使用的工具,又或者凶手不知道在不光滑的表面也可以检测出指纹,所以才给我们留下这个证据。”六翼晨光向三人瞧了瞧,继续说道:“如果说你们三人中最有嫌疑的就是戴嫂子,魏忠诚是个整天跑来跑去倒卖山货的小贩,王三又是个游手好闲的赌徒,我想这两人都不会养动物,因此不会想到利用动物这个手法,三人之中只有戴嫂子你也许会豢养宠物或者家禽的可能。”说完六翼晨光微微一笑说:“我只是胡乱一说,戴嫂子不要介意哦,不过现在四台县里除了没有犯罪能力的老人和孩子都有犯罪的嫌疑哦,那么核对指纹就先从你们三人开始吧。我想几位不介意留个指模吧,以此来证明各位的清白。” “不用了。”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正说的兴起的六翼晨光。 “我承认,是我做的。”沉默的戴嫂子终于开口打断了六翼晨光。一行眼泪从戴嫂子的眼里留了下来,只听她哀怨的说道:“我杀了人,此刻我很后悔,我的悔不是因为谭伯,是因为这次的罪行,我毁了我的家庭。”戴嫂子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继续讲着:“我不该让我肚子里的孩子看着我犯下这个罪行,而我更丧失本性杀了本来无辜的孙老头。谭伯死的罪有应得,但是孙老头确实无辜的,一年前的一个晚上,喝的醉醺醺的谭伯来我家找戴大宝,但是那天我家大宝进城送山货不在家,谭伯发现大宝不在家,就赖在我家不走,还对我毛手毛脚的,我就赶他走,谁知道这禽兽竟然强奸了我,事后竟毫无悔意,他知道我不敢对我家大宝讲,接着这一年里只要大宝不在家,他就跑来我家,我如果不开门,他就威胁我说把这间事宣扬出去,在这小县城里,这种事一旦传出去,我还怎么有脸在这活下去,我家大宝以后也抬不起头,我只能屈服在谭伯的淫威之下。最后我想到了这个计划。我要杀了他,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和大宝安稳的过日子。前天我家大宝又去城里送山货,谭伯就威胁我去他的家里,到了他家子后他正在喝酒,我就趁他上厕所的空挡,在他的酒里下了安眠药,等他睡着之后,我就用他杀狐狸的那根钩子,从他嘴里插了进去,当钩子进入他体内的那一瞬间,剧痛让他苏醒,惊恐的瞪着那双贼眼望着我,那一瞬间,我聚集了一年的怨气终于释放出来,那一刻我真的很痛快,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突然看见窗外有一张脸,原来我杀死谭伯的过程被孙老头全部看见。我很害怕,我怕孙老孙宣扬出去,那样我就玩了。因此我失去了理智,等我处理好谭伯这里之后,我就追着孙老头到了后山,我不敢再县城里动手,我怕被人看见,没想到老孙头跑出了县城,跑到了后山,如果他没有跑出县城,也许我不敢杀他,但是他却跑了出去。到了后山我跟在老孙头后面,一直犹豫,不知道跟了多远,我最终下定决心,我在路边捡起石块,追上孙老头,在他身后用力的砸下去,老孙头倒在路边的草丛里,然后我拿着砸死老孙头的石头,又绕了一个大圈,挖了一个坑将石头埋了。这就是我犯罪的全过程。”戴嫂子平静的讲完了这一切。 故事讲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再往下讲下去,就是庞警官很欣赏六翼晨光的才能,希望他能加入警队,但是当时年轻的六翼晨光是怎么选择的,那已经是下一个故事了…… 第25章 温泉魅影 壹 一场秋雨一场寒,但是这个干燥的秋季并未下过几场秋雨,冬季似乎在一夜之间悄然袭遍全城,气温骤然下降,天空是令人沮丧的灰暗阴霾,空气中飘散着一层呛人的薄雾,给心灵蒙上一层灰暗。而昨日的快乐也似乎携手昨日明媚温暖的阳光离家出走了,叫人凭添一丝忧伤。 在这样令人不悦的天气里,也许一张舒适的躺椅、一块薄毯、一壶热茶、一本小说都能成为打发时光最好的工具。而六翼晨光就是这样一个不受外界环境影响的人,此刻他正怡然自得的仰卧在舒适的躺椅中,一块柔软的毛毯轻轻的压在腿上,一旁的茶壶突突的冒着热气,而他正沉浸在一本小说给他带来的愉快地心情当中。 他是个懒散的人,他也不算有钱,但只要不是穷奢极侈的生活,他所拥有的财富够他享用一生。也正因如此,他没有必要努力的工作,赚更多的钱,他认为银行账户里越来越长的数字并不能让他兴奋,反而闲闲散散,自由自在的去做他想做的每一件事,就此终老才是他的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取向,对生命的意义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但是六翼晨光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取向就是这样,在他看来许多人认为有意义的人生,只不过是一个十分无趣并带有一点可笑的过程罢了,往往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到头来也难逃在两千度的高温中化作一摊尘土,能够留给自己的就只剩下他是如何的走完这一生。 轻轻的他翻过小说的最后一页,缓缓的将这本书合上,也许他还沉浸在小说跌宕起伏的情节当中难以自拔,又或者他在回味。许久――他才迟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灰色的世界,心中盘算着这样令人不爽的天气何处才是一个好去处。同样,他有很多的朋友,但更多的时候他不愿打扰他的朋友们,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闲,大家都很忙,为了自己的理想奋斗着。因此,他更喜欢结交更多和他一样悠闲的人,只有懒人才懂得享受生活。但此刻他为了一个理想的去处烦恼着,不过几分钟之后,他不再为此事感到烦恼,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个比他更懂得生活的人。这个人叫做张苦乐,喜欢清雅幽静,又不甘寂寞,因此跑到某处山林田园开发了一家温泉度假村,终日躲在里头不肯外出,自称“归隐山林”。 “老友多时未见,这样的天气又最适合泡在暖和的温泉里。”想到这里,不再犹豫,立即打点行装。“说不定晚饭之前能够赶到,先敲他一顿。” 人算往往不如天算,六翼晨光错过了一班车,只好等了下一班,因此到达的时间也比预想的时间推迟了许多。当出租车把他送到温泉山庄接待处的门前时,已经时近六点。不知道张苦乐这个时候已经吃过了晚饭,还是此时正坐在餐桌前。六翼晨光不太愿意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早知道会耽搁这么久,不如来之前先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也好。他现在有点懊恼自己的失策,没有来之前通知,绝对是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要知道,一个人吃晚饭是一件相当无趣的事情。 办好入住手续后,六翼晨光叫来了当班的经理,跟他打听了张苦乐的去向,但经理告诉他张苦乐与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在餐厅用餐。原本六翼晨光觉得主人既然有客,不便打扰。但转念一想,“张苦乐在招待一个老朋友,那么我也是他的老朋友,这么说他的老朋友也可以说是我的老朋友,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只招待一个朋友,而把我晾在一边,这样不公平。”于是他便跟经理说:“麻烦你联系一下张苦乐,就说他还有一位老朋友在大厅等着他的招待呢。”经理说带他到餐厅去找,但六翼晨光说:“那样意图太明显了,摆明了是为了蹭饭而去,这样不好,怎么说都得主人亲自邀请一下才应该。”经理被他逗得一乐,应了一声,安排他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又吩咐了服务员倒了茶,这才去找张苦乐。 六翼晨光与张苦乐是老友相交,但张苦乐的这个温泉度假村他还是头一次来,虽然张苦乐一而再的相邀,但一直未能成行。这一次突然到访,多少有点想要给张苦乐一个惊喜地意图。六翼晨光一边等待,一边欣赏着大厅华丽的装饰,这时“哎呀”一个女性尖声叫嚷得声音传了过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循声望去。原来一个拄着单拐,腿脚不便的男人在接待处回身的时候,拐杖不偏不倚的杵到了身边正准备办入住手续的一对男女中,那个女人的脚面上。由此女人才发出一声尖叫,马上蹲下身去揉按自己的脚面。拄拐的男人见状连声地对不起,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原本一个无意之举,女人也并无大碍,男人也诚心的道歉了,相互谅解也就作罢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那女人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你个瘸子,腿是瘸的,难道眼睛也是瞎的吗?知道自己是瘸子就老实呆在家里,出来乱跑什么?”这个女人撤着嗓子,似泼妇骂街般嚷个不停,这让拄拐的男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是不是自己是瘸子,就怨恨所有腿脚好的人,巴不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变成瘸子?”女人依然不依不饶,与她同来的男人尴尬的满脸通红,唯唯诺诺的小声地劝阻她。 “你这个窝囊废,你老婆的脚都被这瘸子用拐杵瘸了,你还帮着他说话,叫我算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哪家男人像你这么窝囊?我当初咋瞎了眼嫁给你?”女人越来越凶,目标又转移到他的丈夫身上,让人越发越觉得女人的不可理喻。 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无休止的吵闹着,六翼晨光开始同情女人的丈夫,好在六翼晨光的忍耐快到极限的时候,经理跟着张苦乐一同从大厅的侧门走了进来,见此状况,经理马上前去调解,并用手指了一下六翼晨光所在的方向。张苦乐顺着经理所指的方向一看,愣了一下神儿,但随后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三步并作两步向六翼晨光大步走来。六翼晨光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当张苦乐站在他面前时,六翼晨光刚要伸出手,却被张苦乐一把拥抱住。 “哎呀,今天真是贵客临门啊,怎么来也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张苦乐松开六翼晨光,这时才握着他的手热情的念叨着,言语不乏对六翼晨光的责怪之意,也包含了没有准备唯恐招待不周之感。 “我这人做事向来没有计划,随心所欲,突然到访也是临时决定。” “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可不能埋怨我,只怪你不给我时间准备。” “你主,我客,主人招待不周,难道会有客人的责任?” 俩人哈哈一笑,张苦乐随即说道:“不过一会也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你呢。” 一句话说的六翼晨光十分诧异,“你打算给我什么惊喜?” “一会你就知道了。”张苦乐故作神秘的说道:“是不是打算在我这里多玩几天?我也好带你到山上好好玩玩。” “当然了。”六翼晨光指着沙发上的旅行包说:“行李都带来了,什么时候腻了,什么时候走。” “行了,这我就放心了。”张苦乐说着走过去拎起了旅行包说:“马上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不用了。”六翼晨光晃了晃手中的房间钥匙,“我早就开好房间了,屋还没进,就第一时间通知你,就是希望还能赶上一顿饭。” “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嘛。”张苦乐有点不满,“你也知道你是客,到了我这能让你自己花销吗?我要是到了你家你也和我收房租吗?得了,怪你来之前没给我打电话,没有预留好的房间给你,不过你还算运气,跟我走吧,先把行李放到房间。”说完,张苦乐拿走六翼晨光地钥匙,两人走到接待处,这时那个刻薄的女人已经被服务员带去房间,但那个拄拐的男人仍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把这个房间退了,在把A05房的备用钥匙给我。”张苦乐接过钥匙,把退房地钱塞给六翼晨光,又转身对身边拄拐的男人问了一句,“刚才是怎么是回事?” “唔……我……是……不小心……”那人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噢,赵哥转身的时候正好那个女人走到他旁边,他没注意到,不小心踩了那女人脚一下。”经理替他回到了问题,“我看那女人小题大做,就想找找茬占点便宜,免掉一天的房租就没事了。” “对……对不起,我下次注意。”被经理称为赵哥的男人小声的对张苦乐嘀咕了一声。 “哦,没关系。”张苦乐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小心点就是了,别放在心上。” “这边走。”张苦乐招呼六翼晨光一声向前走去。 “那个拄拐的是我一个远房表哥,去年在建筑工地摔断了腿。家里就他一个劳动力,腿断了不能干活,生活来源也就断了。家里几张嘴等着吃饭,人自尊心又特别强,也不向亲戚求助。我见他怪可怜的,再没人帮帮忙全家都要饿死了,白给他钱他肯定不要,就叫他到我这打杂,也算干活了,赚点生活费。”张苦乐边走边聊着。 “嗯,有能力就多帮帮忙,这就是生活的阴暗面。” 六翼晨光跟着张苦乐从大厅的边门出来,走在一条幽深的小径上,映衬着两旁被秋风吹黄了的金色叶子,让人心旷神怡。出了小径,一溜颇具古典韵味的建筑群落映入眼帘。 “我这里有六处独立的小温泉,所以我建设了六间高级温泉卧房,不用和普通房的客人一起挤在公共温泉里。幸好预留了一间,不然贵客也要去挤大池子了。”张苦乐回头说道。 “刚才听说你在和一个老朋友吃饭,你这间预留房不会就是为你另一个朋友准备的吧?是不是我要和你的另一位好友共享一间房?”六翼晨光一手托腮做思考状,“如果你那位朋友是位美女,那我是非常乐意的。但如果是男的,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不喜欢与陌生人住在一起。” 张苦乐回过头来,一脸的鄙视并带有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是很愚蠢的,如果是美女还能轮到你,早就安排到我的房间了。” 六翼晨光无语,“这就是所谓的好朋友吗?不仅自私,而且龌龊。” “省省吧,你也这样,不过和你同屋的到不是陌生人。” “我认识?” “何止认识,而且还挺熟。” “是谁?” “一会儿就知道了,着什么急。” 说话间,两人走上了九曲十八弯的木甬道,通过甬道进入了一间类似温室的大堂,玻璃穹顶笼罩的假山喷泉占据了大堂的三分之二,整个大堂在绿色的植物覆盖下充满了原始的气息,大堂服务员殷勤的从张苦乐手中接过旅行袋,张苦乐向他示意了手中的钥匙牌,服务员心领神会在前面引路。 沿着圆形的水池相左走了一点,出现一条走廊,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走廊的尽头又通向一条露天甬道,外面就是供游客休闲散布的花园。当三人拐进走廊时,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站在一边的门前不知道做着什么,看见有人过来慌慌张张的向另一侧走去。 “站住”张苦乐突然大呵一声,“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接着对服务员训斥道:“你怎么让他进来的?马上通知保安,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是”服务员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对不起先生,请跟我这边走。”之后带着那个男人离开了。 张苦乐回过头来看着六翼晨光,为自己刚才的激动报以歉意的微笑,然后开了A05的房门,进屋之前六翼晨光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间,A06刚才那个男人面对的房门。 “那人跟你有过结吗?”进到屋里六翼晨光随意的问了一句。 “这事啊,说来话长。” “愿闻其祥。” “就刚才那男的。”张苦乐提到这个人就有点恼怒,“他叫朱广详,去年带着他老婆到我这来度假,然后自己又不照顾好他的老婆,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自己跑到山上散步,他老婆还有心脏病,赶着倒霉,就趁他不在的时候犯病了,而且当时还是泡在温泉里,结果人就死在里面了,就在对面的房间。” “唉!”六翼晨光遗憾的摇摇头,“可怜的男人啊,那你也不用把人赶走吧?” “你听我说完呢,后来他把我给告了,说人死在我这,我们的防范措施没有做好,度假村有相应的责任,要求赔偿事故责任金,还有精神损失费共计三百多万。” “法院判你赔了?” “没有,法院认定我们不存在事故责任,驳回了他的诉讼请求。” “这事还没完吧?” “说的就是,要不我哪能见到他这么火大,后来他还收买服务员在山庄内造谣,说他老婆死的冤,阴魂不散,鬼魂肯定会回来报复的,过了一个月左右,A06突然起火,好在火势不大,我没什么损失。起火原因是有人故意放火,除了朱广详还能有谁,不过没有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段时间我有多难过,苦心经营的这家度假村差点倒闭。” 六翼晨光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我从不安慰人。” “我就没这个指望,在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说谎了吧?不放在心上刚才还那么大火气?” “懒得理你,去吃饭吧,将会是非常愉快地一餐。” 第26章 温泉魅影 贰 六翼晨光步入餐厅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一个男人。那人中指与食指之间夹着香烟,敲击着餐桌,还有点不耐烦地东张西望着。当他把目光转向六翼晨光,与之四目相对时,仿佛被电击了一下,表现出一幅见到了外星人般不可思议的表情。皱了皱眉,挤了挤眼睛,确信眼睛没毛病,不是幻觉。这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如僵尸般站起身,挺直身体,一只手指向六翼晨光。 “你,你,你怎么也来了?” 六翼晨光满脸不以为然地表情,装作没看见,没听见的样子,在他旁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这就是你从一开始打算给我的惊喜吗?这对我是惊悚,你还是给我换到普通房去吧,我宁愿去泡澡堂子。”又看看站在那的男人,“最近治安很好吗?大名鼎鼎的宋队长也有时间度假了。” 宋队长恨的牙痒痒的,“别一幅欠扁的表情,见到我心里不定怎么美呢。” 六翼晨光撇撇嘴,“还真被你说中了,说真的,好一段时间没见我还真挺想你的。但是在这儿见到你我确实也挺生气的。我来之前打算叫上你的,不过你忙啊,怕你没空,我就没敢打扰你,可是你不但有空,而且自己跑来了,还不叫上我。” “我想叫上你来着,可是每次咱们俩碰到一起就没好事,所以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算了吧。” “哼!难得丧门星有这样的觉悟,真是为难你了。” “没关系,但是你这样形容自己不大好嘛,振作点,好运总会有一天眷顾你的。” 这两人把张苦乐晒在一边,你来我往的调侃使气氛十分热闹,尤其是六翼晨光,从来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连开玩笑也是如此。这时张苦乐向对面的方向点点头,六翼晨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对面桌上一男一女似乎在争论着什么,那男人不经意间朝这边看了一眼,看见了张苦乐,似乎不想在同那女人争论下去,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嗨,老丁又跟太太吵架了?”张苦乐招招手,开玩笑似的跟他打招呼。 “唉!女人呢,有时候就喜欢无理取闹。” “坐”张苦乐拉开一张椅子,“那就坐我们这桌,我们这也热闹,正好赶上我这两位好朋友大驾光临,顺便介绍你认识。” “那太荣幸了。”他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我叫丁宁,这里的常客,说来也算是老张的好友了。” 相互的认识了之后,六翼晨光说道:“让你太太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大好吧?要不请他过来一起坐吧?” “不用”丁宁摆摆手,“无理取闹,不用管她,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他妻子听。他的妻子也沉不住气了,蹭的站了起来,弄翻了身后的座椅,在安静的餐厅内发出哐啷一声巨响,吸引了餐厅内所有就餐客人的目光。这女人在大家的注视下,步履婀娜,向他们款款走来,在丁宁面前停住脚步。 “把房间的钥匙给我,我一个人回房间慢慢的想,你有种别回来。”女人面带微笑,口蜜腹剑的说道,让人寒从心起。 “出门的时候你不停的催,催的我忘记带钥匙了,你到服务台要备用钥匙吧。” “哼!”女人恼怒的甩手走开了。 “真羡慕你们啊。”老婆走了,丁宁又开始了他的感慨,“单身多好,你说我当初咋就那么想不开,美好的人生才刚开始就到头了,奉劝几位可别像我这样,年纪轻轻就落入了女人的圈套。” 大家对丁宁的说词不以为然,这男人嘴上说的看似对婚姻不满,心里可未必是那么想的。吃过晚饭之后,几个人又到了酒吧喝了点酒,聊了一会儿。也都劝丁宁回去跟太太认个错。“男人嘛,就应该吃点委屈,不是有句话说,老婆永远是对的,即使老婆错了,请参考上一句话。”这是宋队长的话,当宋队长这句话一出口,旁边的张苦乐与六翼晨光差点背过气。但是丁宁想起老婆临走时的眼神噤不住一个寒颤,说什么都不打算回去。后来三人也就由他去了,又过了一会儿,找个借口离开了酒吧,留下丁宁一个人独自呆在那里。 第27章 温泉魅影 叁 这一夜他们睡得很晚,当然是故友重逢的喜悦,泡在温泉里聊着、乐着、开心着。宋队长和六翼晨光各自占了一张床,张苦乐便在两张床之间打起了地铺。熄了灯,还在怀念着、回忆着,一直到临睡前半梦半醒的呓语,然后鼾声渐起,到梦中重温往昔去了。也就是这时,恐怖正悄悄的笼罩着这块迷人的土地。 一直到第二天十点左右,恍惚中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六翼晨光,几乎是同一时间,宋队长与他一同坐起身。 “是隔壁在敲门吗?”宋队长搔搔,还没睡醒。 “嗯,听声音好像是丁宁,两口子还没和好呢?” “去看看?” “穿衣服。” 这两人迅速的穿好衣服,睡在地铺上的张苦乐也被他俩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就问了一句。 “几点了?干吗起这么早,在睡一会。” “丁宁的房间在隔壁吧?”六翼晨光问。 “是啊,怎么了?” “他敲了半天门了,去看看,真没想到女人这么记仇。”宋队长补充道。 “你也起来了,不早了。”六翼晨光把衣服扔给张苦乐。 宋队长扒在门上,通过门镜向外窥视着,“哎,你说我们就这样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啊?丁宁不会误会我们是想看他笑话吧?” “那你就打开门,出了门对着屋里喊”哎,你们快点,都几点了,再不去吃早饭我就要饿晕了。“说完你就回头,看见丁宁你要装着很惊讶的说”呀,丁宁啊,原来你住在我们对面啊。“” “嗯,我看行,办法不错。”宋队长点点头,看来他真的打算这么做,果然,他真的开了门出去就对着屋里喊,按照六翼晨光的话做了一遍。 六翼晨光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他竟然当真了,偷笑一声,突然发现这个耿直憨厚的男人原来也挺可爱的,演戏要演的像,他赶紧应了一句,“来了,来了,你着什么急呀,差这么一会儿半会儿的饿不死你。” 门外丁宁的表情透露着焦急与不安,张苦乐的表哥也在,手中提着一串钥匙,每把钥匙上都有一个标签,写着房间号,他一把一把地察看着,嘴里还反复的念叨着,“哪去了?奇怪了,怎么找不到了?” “你快一点呢,怎么还没有找到?”丁宁急促的催促着,然后又敲敲门,“老婆,你在里面吗?你要是还跟我生气不想理我,你就出个声,让我知道你在里面就行。” “这是怎么了?”宋队长小心的问。 “昨晚你们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了一夜,想想老婆气应该消了,我就回来了。可是敲门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打她手机也不接。”他又转头催道:“就那么几把钥匙,你怎么还找不到这房间的备用钥匙?” “别着急,可能你一晚上不回来她还在生气,想吓唬你让你着急。”宋队长安慰他说。 “但愿如此,我们吵架不是一两回了,每次我道个谦哄哄她就好了,从没这样过。” 张苦乐这时候才磨磨蹭蹭从房间的出来,“怎么了老丁?昨晚就叫你回来认错,你听了不就没事了,这回你老婆真生气了吧。” “怎么找不到钥匙了?”张苦乐问他的表哥。 “我找了好几遍了,钥匙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昨晚还在呢,昨晚我给定太太过门呢。” “备份钥匙一直是你保管吗?”宋队长问。 “不,钥匙是放在大厅服务台的,又客人用我就跟过来开门,然后再拿回去。” “这么说这一串钥匙始终在一起,从来没有单独分开过?”六翼晨光问。 “你的意思是钥匙被人拿走了?”宋队长接茬说。 “只有这一种可能,昨晚你帮丁夫人开过门后还有谁用过钥匙?”六翼晨光问表哥。 “除了丁夫人之外再没人用过备用钥匙,钥匙平时都是锁在服务台的抽屉里,晚上十点接待员都下班了,就我一个人搭张床睡在那,如果有人拿钥匙我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首要问题是怎么能进到里面?”丁宁说。 “破门而入是最快的办法。”六翼晨光侧开身,意图很明显,谁要撞就撞,他肯定是不会撞。 “那就撞吧,备用钥匙如果丢了门锁肯定是要换的,先撞开吧,一会儿叫人来换锁。”张苦乐伸手示意叫众人让一让,飞起一脚正中门锁,随着锁头断裂清脆的声响,门开了。 丁宁第一个冲进房间,六翼晨光紧随其后,进了门是起居室,不见丁夫人的身影。丁宁又叫了一声“老婆”,便通过起居室进入了内室的卧房,刚跨过门槛他就突然停住大叫一声。 “老婆!” 跟在其后头的六翼晨光这时也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的嚎叫,正对面,正面的玻璃幕墙将卧室与室外的温泉隔成两个世界,墙外火山岩池内宁静的温泉水散发着蒸腾的热气|奇*.*书^网|,与周围碧绿的紫竹交相辉映,夺目其间。就在这祥和的景色中,丁夫人全身赤裸,面部朝下漂浮在水池当中。 “老婆!” 六翼晨光与宋队长同时拉住丁宁,丁宁回过头来,面部写满了悲伤,六翼晨光轻轻的摇摇头。 “丁夫人是面部朝下趴在水里,而水面没有升腾的气泡,这说明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并且身体已经发胀了,我很遗憾,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她已经死了。现在要维持现状,保护现场,让我们查清她的死因。” “不,放开我,我老婆没死,她还有救,你们放开我,让我救她。”丁宁痛苦的扭动着身躯,想从束缚中挣脱出来。六翼晨光与宋队长都知道,这个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没有失去过亲人的人,都无法体会到亲人离去所要承受的那份痛。局外人的善心安慰都是那么的枉费心机,徒增伤者的悲痛罢了。 第28章 温泉魅影 肆 坏事总是传的特别快,一个钟头后似乎山庄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人们跟赶集一样,聚拢在这个温室大堂,致使警察不得不拉起警戒线。这就是人性的恶习,事不关己则幸灾乐祸、冷眼旁观。任凭你用什么办法驱散,就是不散,你奈我何?有些人更是异常兴奋,穿梭其中,传递自己打听来的新消息,于是谣言开始了。人们尽情的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为这个死人事件增添一笔诡秘。 张苦乐、表哥被当作目击证人,与丁宁在A05接受问讯。而宋队长则凭借自身便是刑警队长的身份优势与六翼晨光混迹在现场。 从起居室到卧室并无任何异常,丁夫人脱下来的衣裳,零散的扔在卧室里茶桌的椅子上。连接温泉的推拉门旁边的墙上有一副浴巾架,上面挂着一条浴巾,另一条散落一团堆在架子的下面,一切都很自然。 “尸检有结果了。”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年警官对宋队长说:“死者确实属于溺水死亡,体内没发现异常,死者生前身体健康,无疾病。身体无瘀伤,没有搏斗痕迹,属意外死亡,排除他杀可能。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可以走了。” 宋队长看了一眼六翼晨光,正要与这位警官握手道别,六翼晨光突然开口说话了。 “侦察的任务是”反犯罪“,而犯罪也必然要”反侦查“。在科学的基础上,侦查竭尽全力的开发刑侦科学,于是有了人体测量、指纹识别、足迹、牙痕、声纹等等一系列的侦查科学相继问世。与此同时,犯罪也千方百计的寻找新的形式和能够躲避侦查的作案手段,而刑侦却过分的依赖于科学,必定造成刑侦思维的退化。” 警官微微一笑,“嗯,你很了解刑侦科学?但是我不明白在这个时候你说上这么一段话,你是在卖弄你的知识?还是你不同意我的结论?”警官的态度非常的傲慢,这可能源自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六翼晨光以同样的傲慢态度回敬道。 “我非常遗憾的告诉您,您的结论是错误的,如果这就是您的办案态度,我将非常乐意相信在您过去所承办的案件中,有多少人的冤屈没有得到伸张。” “哈哈!”警官不怒反笑,“我很想听听你的反对意见,不过,如果你所提出的证据不足以驳倒我的结论,我将采用更加难听的语言回敬你的傲慢。” “哼,我倒是想听,但是你没机会说,这里的一切都显示着死者死于谋杀。” “哼,年轻的嚣张,洗耳恭听。” “首先,我希望您能给我举出一例,一个无疾病的健康成年人淹死在澡堂子的案例?或者任何水深不足一米的水塘。” “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一个没有挣扎的现场,无论是意外还是自杀,一个溺水者必然挣扎,挣扎是人类无意识的求生本能。在这个水深不足一米的温泉内,如果意外滑倒,挺多喝两口水,挣扎两下也就站起来了。如果说她是自杀,这个想法等于一个人采用停止呼吸,想把自己憋死的自杀方法一样的愚蠢,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还有卧室那堆成一团的浴巾,试想一下,丁夫人回到房间,脱下衣服,围上浴巾,走到外面的温泉,然后解开浴巾下水,这时浴巾在哪?不需我多说了吧?” “按你的假设,自杀意外都不可能,但死者可以肯定是淹死在这温泉里。如果你是凶手,你要怎么能做到不采取任何暴力手段,让死者自愿淹死在里面?” 六翼晨光伸了伸懒腰,“小时候父母希望我能成为一名医生,逼着我读了医科。了解人体构造是医生的基础,因此一个学期结束时,将一具尸体剥皮去骨,化整为零的解刨是检验成绩的必考科目,杀鱼都不敢的我怎么能做到那样的事情,所以我偷偷的转到了药剂科。” “我对你的经历不感兴趣。”警官打断了他。 “我想要说的是,如果我没有那段的学习经历,我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六翼晨光稍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自己叙述的思路,“丁二酸胆碱,使肌肉松弛的药物,在体内保持足够的时间使神经与肌肉得到抑制,每次注射0。3至1。1毫克可以持续四到六分钟,之后便在体内消失,身体不会受到伤害。如果准确配药注射一个人,可以保持他稳定六至七分钟,并且不需要控制骨骼和呼吸道的肌肉,在这六至七分钟的时间里,将人潜伏在水中,足够把他淹死了。”他看着警官微微一笑,“如果你现在通知你的法医,仔细的检查尸体的每一寸肌肤,能够发现针眼就证明了我的假设。” “好的。”警官将手臂放在六翼晨光的肩膀上,“如果你是对的,我会非常感谢你纠正我的错误,并向你道歉。那么现在,就请你稍等片刻吧。”警官转身走开,联系法医去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又走了回来。 “看来我要向你道歉了。”他说,“你让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甚至怀疑我过去承办的案件当中有没有冤假错案。”这位警官尴尬的笑笑,显然是证实了六翼晨光推论是正确的。 “我在想。”六翼晨光说,“如果这宗案件发生在江河里,是不是就是完美的犯罪了,尸体已经被水泡的发胀,所以尸体表面很难发现针眼,尤其死因是溺死,没有药物反应,因此尸检的时候只会检查表面有没有瘀伤。” “是的”警官看着六翼晨光,“我要谢谢你,否则死者则要含冤而死。” “嘿嘿”六翼晨光诡诈的笑笑,“只要你让我参与你们的调查,我就会谢谢你的。” “这……”警官有点为难。 “其实也没什么难处,让我旁观就行。” “你对这宗案件掌握了多少?”宋队长问。 “那么我们分析一下吧。”六翼晨光环视四周,“首先,凶犯肯定不是破门而入,那么犯人可不可能从其它地方侵入,比如窗户或者屋后的温泉?” “不会”警官说:“一开始排除他杀的错误判断,就是因为任何地方都没有强行侵入的痕迹。” “嗯”六翼晨光点点头,“那么就剩下两种可能,备用钥匙不是丢了嘛,一种可能就是犯人偷了备用钥匙,在死者熟睡中注射了丁二酸胆碱,所以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另外一种可能是死者自己开的门,犯人趁死者不备注射药物,死者当时已经脱下衣服,在这样的情况下能让她开门的人,也只有她最亲近的人了。” “你是说丁宁?”宋队长问。 “根据他的供词他昨晚一整夜泡在酒吧,而且酒吧内多位服务员都能证明确实如此。所以第二种假设可以排除。”警官说。 “那么凶手就是偷了备用钥匙的人。”不等宋队长把话说完,六翼晨光接口道:“这是预谋杀人,丁二酸胆碱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显然凶手早就做好准备,我相信凶手还在这里,犯人应该知道发生了凶案,警方一定会调查度假村入住的客人,而在命案发生后离开的客人会成为首要的调查对象,凶手不会那么蠢。首先要调查丁宁夫妻俩的关系背景,有没有仇家,和山庄内所有入住客人的资料,看看有没有能和他们撤上关系的。如果凶手的目标是丁宁夫妻,那么极有可能丁宁昨晚在酒吧躲过一劫。也就是说丁宁也存在生命危险。我们最好暗中调查,让所有人以为这是一起意外案件,如果凶手知道阴谋得逞,说不定还会动杀机谋杀丁宁。找个借口留下丁宁,也许案件在这几天就会水落石出。” “嗯”警官赞同的点点头,“很有道理,丁宁要过两天才能领回妻子的尸体,这两天还会留在这里,那么就得麻烦你老兄协助负责一下案件了。”警官握住宋队长的手臂,“看来你老兄的假期要泡汤了。” “没问题,我会尽力协助这边的工作。” 第29章 温泉魅影 伍 警察走了之后,六翼晨光也失去了游玩的兴趣,加之天气又特别的冷,便躲在房间里从窗口眺望远山的景色。张苦乐与宋队长同样也提不起精神,尤其张苦乐,苦心经营的温泉又发生人命案,只怕是以后的生意也没法做了。三个人在房间里各据一角,默不作声,想着各自的心事。 “我这温泉只怕是经营不下去了,同一个房间死了两个人,还都死在温泉里,传出去谁还敢来?”张苦乐长出一口气,这口气似乎也带出了积存在胸中的烦恼,表情也随之豁然开朗。 “哎,小六,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宋队长一脸不正经的表情。 “我生日是……”六翼晨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听到宋队长的问话下意识的答道,但马上反应回来觉得诧异,“我生日?你问我生日干吗?” “回头拿着咱俩的生辰八字,找个算命先生给瞧瞧,为何当我们俩同时出现在一处的时候便有凶事发生。” “行,你在花点钱看看有没有办法破解,如果你在觉得玄妙,就干脆辞职上山求道吧。”六翼晨光起身伸伸腰,向外走去。 “你去哪?”宋队长伸长脖子,看着他的背影。 “出去走走,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走走。”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已经是从门外传进来的了,宋队长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了不起,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个冤家。” 六翼晨光从房间出来没有走大堂的正门,走了走廊另一侧的甬道,下了甬道沿着一条碎石小径进了一片竹林。虽然美景当前,但一路上他无心赏景,一直想着心中的疑问,“同一个房间,两次发生人命,而且同样死在温泉中,这是巧合吗?A06门前那个叫朱广详的男人鬼鬼祟祟的举动是在干什么?那个男人的出现也是单纯的巧合吗,或是他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或者说他就是凶手,丢失的备用钥匙也与他有关?话说回来他的确有作案的动机,妻子的死并且没有得到赔偿,这些让他对山庄产生了怨恨,因此他一直伺机报复,所以他才有准备丁二酸胆碱,而且他也有理由让人的死看起来像个意外,并且意外发生在他的妻子去世的地方,这不就正好应了冤鬼抱负的谣传了。”想来想去这种假设还是有不通的地方,“如果他精心的密谋了这次的谋杀,他又怎么会这么大意的在杀人前夕还将自己暴露出来,一旦命案发生他不是有最大的嫌疑吗?一个能精心密谋一场谋杀案的人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吗?” 不知不觉间六翼晨光走到了竹林的边缘,前面就是他头天登记的大堂,和普通客房的楼宇。这时在他前方约二十米处突然有个人影一闪,然后定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好像是在将自己隐藏起来。六翼晨光左右看了看,只见两个巡逻的保安员,正有说有笑的向大厅走去。当保安员走进了大厅以后,那人东张西望的又四周巡视了一圈,六翼晨光赶紧侧过身,低下头当作没看见他。那人确信周围在没有保安员了,又开始向前走去。六翼晨光小心的跟在他的后面,尽量不让他怀疑在跟踪他。六翼晨光是个记忆很好人,见过一次的东西很难在忘记,他已经从那人的背影认出,他就是朱广祥。 朱广祥迅速的靠近建筑物,贴着墙边向前走着,突然一闪身,进了大厅一侧的边门。六翼晨光赶了上去,进了门才发现这是大厅的死角,旁边是楼梯间的入口,这楼梯间是消防安全通道,除了清洁工偶尔的打扫,几乎不会有人从这里出入。所以六翼晨光确信朱广祥应该进了楼梯间,他小心的推开门尽量不弄出声音,当他站到楼梯间里,就听见朱广祥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着。突然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传来开关门时轻微的声响,可以从声音判断出他从三楼的出口出去了。六翼晨光迅速来到三楼,从楼梯间出来是客房的长廊,他在转角处看着朱广祥的背影在一间客房前停了下来。接着他从口袋掏出一张白纸,从门缝底下塞了进去。随后回头看看,六翼晨光马上将头缩了回去,等他在从转角处探视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朱广祥的身影。 六翼晨光站在朱广祥停顿的门前,心想他在搞什么鬼,难道他还有帮凶?他一直犹豫不决,是去服务台察看这间房的客人登记信息,还是编个借口敲开门看看,说不定能套出点什么,不过他又怕万一朱广祥与这间房的客人,真的与丁夫人的死有关,他又怕他的鲁莽行动打草惊蛇。正当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听一个女人对他说话。 “你是谁?你站在我房门前想干什么?” 听到问话六翼晨光不经意的一回头,突然他觉得一阵寒意向他袭来,“这女人不是昨儿个大骂表哥的那个悍妇吗?”六翼晨光不禁一惊,“您住这间房吗?” “不是我住,难道是你住?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样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是小偷吧?”看样子女人又要发彪。 六翼晨光不明白这女人为何如此泼辣蛮横,“噢,呵呵,我弄错楼层,不好意思我在二楼,打扰了,打扰了。”他几乎是跑着逃离的,看样子他确实被吓着了。 但是他又多了两个疑问,“朱广祥从门缝下塞得什么东西?是字条吗?朱广祥与这对夫妻之间谁有联系?男的?女的?还是都有?”只见问题,不见答案,搅得他心神不宁。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宋队长与张苦乐,到了晚饭时间二人仍不见六翼晨光回来,便一同出来寻找。遇上后,三人便去了餐厅。席间六翼晨光讲述了他的猜测,但是他没有讲刚刚所见到的事情,他怕张苦乐一冲动会坏事。说了半天问题还是问题,仍然叫人缕不出头绪,当他们差不多要结束晚餐的时候,表哥蹒跚着步伐走了进来,看见张苦乐点点头,就进了厨房,没一会拎了个饭盒出来,看样子是来取他的晚饭来了。表哥正要走出餐厅,那悍妇和他的丈夫迎面走来,表哥赶紧后退一步侧过身,打算让他们过去。谁知那悍妇却在表哥面前停住了脚步。 “怎么又是你这个瘸子,我怎么这么倒霉,走到哪都碰到你。我告诉你,我的脚还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呢,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悍妇又拉开架势,看样子不准备骂个痛快,誓不罢休。表哥尴尬的满脸通红,低着头,给这女人不停的道歉。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张苦乐忍不下去了,气哼哼的站起来走了过去,宋队长与六翼晨光也赶快跟了上去。 张苦乐站到女人面前,把表哥拉到自己的身后。 “这位女士,请不要再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影响其他客人的用餐情绪。” “你是谁呀?你算哪根葱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请注意你的用词,现在是文明的社会,请不要满嘴的脏话。” “干什么呀?干什么?”女人的声调又拔高了两个音域,“有多远,滚多远,老娘用不着你来教。”女人又推了张苦乐一下。 六翼晨光就不善和女人打交道,再说他早已见识过这女人的彪悍,见势头不好,拉着表哥往后退,躲到安全的地带摆开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不可理喻,简直就是泼妇。”张苦乐已经气的浑身发抖。 “你说谁是泼妇?你骂谁?”女人拉开架势,上去就要挠。这阵势把张苦乐给吓坏了,宋队长还在左顾右盼的寻找六翼晨光,等看到他时,六翼晨光正笑眯眯的跟他点点头。没办法,眼见着女人就要挠着张苦乐,宋队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拦住女人,抓住她的手臂。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兄弟不会说话,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宋队长好言相劝,可那女人并不领情。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呀?想沾我便宜啊?色狼!” 宋队长本来就是强压火气出来劝架的,但这女人见一个,骂一个,却是宋队长料想不到的,突然间火气上涌,把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这悍妇的丈夫躲在他妻子的身后,鞠躬作揖,陪着不是,可又不敢出声,怕被他妻子发现,宋队长觉得这男人挺可怜的,算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对不起,我保证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方圆百米以内。” 一口气说完,宋队长拉着张苦乐就往外走,出了餐厅,长出一口气,为自己的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 “哎,小六呢?” 张苦乐左右看看,两人光顾着逃命了,倒把六翼晨光给忘了。正时六翼晨光从正面走了过来,看着他俩那狼狈杨,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笑得他俩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人疯了?|Qī-shū-ωǎng|但转念回想刚刚被那悍妇骂的狼狈样,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吓得来人远远的就绕着他们走,寻思着这三人咋了?莫不是神经了吧? “你可真够意思。”笑够了,宋队长想起刚才六翼晨光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情景,愤愤地说。 “我一直说女人不好惹,可是你们从来都不听劝。我只好带着表哥从厨房的后门先走了,再说,我这不是回来支援你们了吗?” “支援个屁!我看你是回来看热闹了吧?走,小宋,我请你喝酒去,不带他。”张苦乐和宋队长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扬长而去。 “我自己掏钱,跟你们搭个桌就行。”六翼晨光看着俩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喊了一声就追了上去。 第30章 温泉魅影 陆 “来了,来了,等会儿,急什么?” 早上七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六翼晨光吵醒,下了床推了推另一张床上的宋队长。 “怎么这么早?”六翼晨光不用开门也知道外面站的是张苦乐。 “你以为我愿意啊。”张苦乐推开挡在门前的六翼晨光,一头撞了进来,找了张椅子坐下。 “我看你们俩还真有必要去找个算命先生,瞧瞧你们的生辰八字。”张苦乐看见桌子上的香烟,拿出一根抽了起来。 “什么意思?不会又出事了吧?”宋队长听张苦乐这么说,蹭的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哈、嘿。”张苦乐喉咙间发出一阵似笑非笑的怪声,“你已经预感到了?” “别神经兮兮的,快说。”宋队长抄起枕头砸向他,张苦乐一把接过枕头,当成靠垫倚在身后。 “早上一个出来跑步的住客,在竹园发现一具尸体,我已经安排保安将哪保护起来了,估计警察这会儿也快到了。” “死者是什么人?男的女的? “我那知道,调查是警察的工作,我把现场保护起来,等警察来移交给他们,就已经尽到我的义务了,你想知道什么情况,自己去看嘛。” “但愿不是丁宁。”宋队长嘟囔一声和六翼晨光跑了出去。 俩人到了现场时警察已经到了,被一个年轻的警员拦在警戒线外。宋队长正想掏出自己的证件,昨日那位中年警官已经看到了他们俩,做过来对警员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俩人向尸体走去。 “连续两天发生两起人命案,看来事情似乎没有想象的简单。”警官说。 “死者是什么人?”宋队长问。 “死者啊,叫孙艳妃,女性,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至零点之间。” 走到尸体旁,看清死者的面容,六翼晨光与宋队长同时大吃一惊,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躺在这里的死者会是那个女人,警官看出了两人惊愕的表情。 “你们认识死者?” “不能说认识,只不过我们都见过她,领略过这女人的彪悍。昨晚在餐厅还被她骂狗血淋头,原来这女人叫孙艳妃,名字和人还真不相称。”宋队长望着地上的尸体,虽然这个女人骠悍蛮横,但不管这个人多么的可恨,可总是一条的生命,此刻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多多少少都会让人觉得有点惋惜,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 “死者胸口有两处刀伤,同一凶器所为,属于一刀毙命,凶器就是插在胸口的这把匕首。”警官手指了指死者胸口那把刀身已经全部没入身体,只剩下刀柄在外的匕首,继续说:“由于天冷地冻,现场并没有留下脚印,另外还在死者的口袋里发现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了什么?”宋队长问。 “关于昨晚的事,我想跟你谈谈,今夜十二点竹园见,逾时不到,后果自负。”警官停顿了一下,补充说:“没有落款,从字体上看,只能猜测是个男人写的。” 这时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六翼晨光说话了。 “昨天下午我看到一个人塞了一张字条到死者的房间。” “什么人?你认识吗?”警官问。 “你知道曾经在A06房间,也曾有个女人因心脏病死在温泉里的事情吗?”六翼晨光答非所问。 “知道,就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那个案子也是我负责。不过那不能算是案件,只是件意外。” “当时跟死者同来的是她的丈夫,那个男人叫朱广详。” “对,我记得这个人,后来在那个房间还失过火,当时就怀疑是朱广祥放的火,但是没有证据。” “塞字条的就是这个人。” “朱广祥妻子去世的那次事故,应该给他做过笔录,找他的签名核对一下字体,就知道这张字条是不是朱广祥塞进房间的那张。”宋队长打断他们的谈话插嘴说,“凶器上有没有留下指纹?” “有,而且在尸体的身边遗落了一把钥匙,就是A06丢失的备用钥匙,上面的指纹和凶器的指纹相同。”警官回答。 “跟朱广祥的指纹核对过以后,如果确定是他的指纹,就可以确定他是凶手了。” “我倒希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六翼晨光无心反驳宋队长,“如果字条确定是朱广祥所留,那么它为什么要约死者出来,他们之间要谈什么?关于昨晚的事,难道是指丁夫人的死?那么朱广祥又什么杀死孙艳妃?” “死者的丈夫呢?”六翼晨光转向警官问。 “他?还在他的房间呢,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醒。这家伙说他昨晚十点三十左右,喝了一杯他老婆给他倒的水就睡觉了,之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然后我们就拿他喝水杯子里剩下的水去做实验,发现安眠药的浓度可以让他睡上两天的。又化验他的血液,药物确实是在十一点前后被身体吸收。” 六翼晨光蹲了下来,凝视着尸体,这时候警官的手机响了,他转身走开接电话去了。突然六翼晨光招呼宋队长。 “过来看看这个。” 宋队长在他的身边蹲下去,顺着六翼晨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距离尸体一米处,一条边缘整齐的线状半圆形的血迹印在一片落叶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形状的血迹?”宋队长倒吸一口气,不解的问。 六翼晨光没有回答的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谁?”听到六翼晨光的话,宋队长追问道:“谁在这里出现?” “你仔细看看那个血迹,如果一块没有沾足印色的印章,在凹凸不平的表面印下会是什么样?” 听到六翼晨光的话宋队长先是不明就里,随后恍然大悟。 “是他,原来你在说他。” 六翼晨光目不转睛的瞧着宋队长,一言不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向前走去。 第31章 温泉魅影 柒 表哥惶恐不安的站在那里,刚刚宋队长找到他,一脸严肃的的表情。说要问他一些事情,便带着他来到了A05房,度假村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叫人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一路上他跟着宋队长一直忐忑不安,心中盘算着宋队长会问他什么话,有些话要不要如实回答,不管怎么样,表哥只希望自己不要撤进这些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希望惹祸上身。 “表哥,这两天一直跟你过不去的那个女人她死了。”宋队长严肃地说。 “啊,死了。”表哥的样子看不出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你知道吗?” “我……我……”表哥很犹豫,看上去是徘徊在说真话与说假话的犹豫不决间,“我知道。”看来这个老实巴交的人还是不善于说谎话,于是他选择了真话。 “我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因为你曾在孙艳妃的死亡现场出现过。” “你……你怎么知道的?”表哥很不解。 “你的拐杖沾到死者的血液,在现场留下了痕迹。” “噢,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人不是我杀的。”表哥很害怕。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 “我……我每晚睡前都要四处巡视一下,那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我看到那女人一个人出来向竹园走去,后面离他几十米远还有一个人影跟着他。我怕出意外,我就跟了过去,等到了竹园深处的时候,跟着那女人的黑影就很快的追了上她,手里还有一把刀,我看见那黑影从后面搂住她捂住她的嘴,然后就把刀扎在了她的胸口上。当时我看见这情景吓了一跳,大声的呵了出来,那黑影听见我的声音马上就跑了。我腿脚又不好,肯定追不上那人,等我走上去一看,那女人胸口插着一把刀,血流了一地,已经没救了。” “你看见那个杀人犯的相貌了吗?” “天太黑,看不见。” “可是你后来为什么没有报案?” “我怕多管闲事惹祸上身,那个杀人的人来找我报复。再说那三更半夜的我跟着一个女人,看着她被杀,而且那女人这两天连续骂了我两回,我报案谁会相信我的话,都会把我当成杀人犯的。” “你以为……”宋队长的话没说完就被六翼晨光打断了。 “等等,你说你看见凶手刺了一刀,你就大呵一声是吗?” “是啊。” “你一叫,犯人就马上逃走了吗?” “对啊。” “当你走到孙艳妃的尸体旁边时,有没有看到A06丢失的备用钥匙?” “没有。” “你可以肯定你没有记错吗?”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绝对不会错。” 话问到这里六翼晨光不想再问下去,让表哥先出去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六翼晨光问宋队长。 “什么?”宋队长不知道他再问什么。 “刚刚在现场的时候尸体是两处刀伤,而表哥却说当他看见凶手刺下一刀时,他就大呵一声,凶手听到这一声马上逃窜。” “这么说凶手只刺了一刀,但是尸体确有两处刀伤。你觉得会不会是表哥说谎?” 六翼晨光看着宋队长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宋队长见六翼晨光不说话,又继续说。 “有没有可能正如表哥所说,凶手确实只刺了一刀就被他呵跑了。但是表哥上前去看的时候,发现孙艳妃并没有死,但是孙艳妃这两天对表哥的辱骂,让他怀恨在心。正好借这个机会报仇,然后他就抽出插在孙艳妃胸口的匕首又刺了一刀?” “你难道忘了在现场的时候,警官说属于一刀毙命,也就是说凶手的第一刀就已经杀死了孙艳妃。而且真如你的假设,表哥完全可以说看见凶手刺了两刀,没可能漏这么大个破绽。” “啊……呀……”宋队长拉了一个长声,“越说越糊涂,完全搞不懂。” “字条约的时间是夜里十二点,但是孙艳妃却在十一点出现在竹园。我倒是有点似懂非懂了,但是还差点东西,始终不能将整个事件串联起来,最关键的线索。” “算了,算了。”宋队长有点不耐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中午了,肚子饿了,找张苦乐吃饭去吧。” 六翼晨光摸摸肚子,“你不说差点都忘了饥饿了,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度假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靠自己找到张苦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当今社会科技发达,一个电话得知张苦乐早已在餐厅等候了,二人便向餐厅赶去。 吃饭的时候,六翼晨光一直低头不语,倒是宋队长与张苦乐俩人有说有笑的。直到六翼晨光接了一个电话。 “喂,警官您好。” “你好,六翼晨光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中年警官的声音。 “化验结果怎么样?” “钥匙和凶器上的指纹确实是朱广祥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在孙艳妃死亡现场发现的钥匙上有朱广祥的指纹,反而在丁夫人的死亡现场,A06房间找到的钥匙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 “没有指纹?” “是的,没有?” “谢谢你,有事情我会在打您的电话的,再见。” 放下电话后,六翼晨光眉头紧锁。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也许不想的时候就通了。”宋队长看见他的样子说了一句。 “你们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走吧。”六翼晨光没有理睬宋队长,起来走出了餐厅。 吃饱了饭,三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路上见两个服务员偷懒,躲在角落里聊着天,只听其中一个说。 “你知道吗?山庄又死人了,这回死的是那个母老虎。” “是吗”另一个看来很惊讶,“死得好,那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我最怕打扫她的房间了,能把你给吃了。” “可不是吗,你说他老公娶了她可够倒霉的,不过这回可好了,算是解脱了。” “那可不,昨晚我还听见那母老虎在房间里发威,大骂她男人,后来把她男人气的要跟她离婚,摔门而去。” 当两个服务员聊到这里时,六翼晨光和宋队长已经走远,但隐约间听到这句话,六翼晨光突然转身走向两个服务员。 “哎,你要去哪?”六翼晨光突然转身往回走,弄得宋队长稀里糊涂的,但是六翼晨光没理他,宋队长也只好跟着他追了上去。 “你刚才说听见孙艳妃和她的丈夫吵架?” “嗯”服务员被突如其来的六翼晨光问的一愣,不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那时候是几点?”六翼晨光继续问。 “八点吧,那时候有个客人退房走了,那个房间就是他们隔壁,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听见的。” “为什么吵架你知道吗?” “这谁知道,那女人一天发几十个火,确切的说他们那不应该叫吵架,应该说是那男人在挨骂。后来那男人估计也是被骂得实在忍不下去了,说了声离婚就走了。” “男人什么时候走的?” “就八点过几分,从昨天他们住进来,我看那男人至少被他老婆骂了几十遍,那女人除非不和他说话,只要说话就是骂他,那男人也忍得住,真了服了他了。” “那男人后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差不多九点收拾好房间里开的,我只知道那时候他还没回来。” “是吗?”六翼晨光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弄得两个服务员糊里糊涂的,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这人谁啊?” 第32章 温泉魅影 捌 和两个服务员聊过后,六翼晨光径直的向孙艳妃的房间走去。 “我要和孙艳妃的丈夫聊聊,我想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了。”六翼晨光一边走一边说。 “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宋队长难以置信的问。 “是的。” “你知道了谁是凶手了?”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到了孙艳妃的房门前,六翼晨光按起了门铃,但始终得不到回应。 “难道他已经离开了吗?”六翼晨光问。 “没见到他离开啊。我去取备用钥匙来。” 张苦乐快步跑开,大约两分钟之后,气喘吁吁的拿着一把钥匙跑了回来。开了门之后三人走了进去,但是六翼晨光万万没有想到眼前会是那样的情景。 房间里凌乱不堪,孙艳妃的丈夫仰卧在地,大睁着眼睛,胸口插着一把刀,血流了一地,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宋队长对于眼前的情景感到十分气愤,一拳捶到了墙上,“你又说你知道了真相,这难道也在你的意料之内吗?” “抱歉,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我知道谁是凶手。” “是谁?” 六翼晨光没有回答宋队长的问题,目光触及到放在床头柜的一部手机上,他从宋队长的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拿起了电话,打开了通讯纪录,六翼晨光注意到昨晚十点五十有一通电话是打给他的妻子,最后一通纪录是半个小时前,和一个叫杰克的人的通话记录。六翼晨光按下了通话键接通了与杰克的电话,电话里却传来对方以关机的提示。 六翼晨光拿出自己的电话,拨通了警官的手机。 “您好,这里又发生了一起人命,就在刚才的半个小时内发生的。” “什么?”警官非常震惊。 “不过我们马上就可以逮捕犯人,但是在这之前请你查两组电话的通话记录。”六翼晨光把孙艳妃丈夫的电话号码报给警官,随后又报出了杰克的电话。 “我想知道这两组电话从什么时候开始通话的。” “好的,没问题。” “什么时候可以知道结果?” “马上就可以。” 停顿了一分钟之后,“这两组号码前天下午才开始有通话。” “除了孙艳妃丈夫的那个号码,另外一组号码有登记的信息吗?” “没有,那个号码应该是街边小摊卖的号码,没有登记信息。” “我需要您尽快的赶来。” “半个钟头。” “好,一会见。” 放下电话后,六翼晨光与宋队长退出房间,重新锁上门。 “丁宁在那个房间?”六翼晨光问张苦乐。 “就在上面一层。” “带我去。” 丁宁房门前,六翼晨光说:“张苦乐你到门口去等警察,等他们到了直接带到这里。” 张苦乐走了之后,六翼晨光按了门铃,很快丁宁开了门。 “是你们呢。”丁宁的情绪看上去很低落。 “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请便,我正在收拾东西。” 六翼晨光走进了房间,“你要离开了?” “是的,留在这里让我很伤心。” “你知道吗?今天又死了两个人,一个就在刚才死在你的楼下。”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太太的死已经让我很伤心了。” “噢,对了,忘记告诉你,你太太的死不是意外,是被人谋杀的。” “什么?”丁宁睁大了眼睛。 “不过凶手已经死了,这你应该知道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真的不明白吗?” “你是什么意思?”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警察马上就来,是来抓你的。” “哼,抓我?凭什么?” 六翼晨光不再说话,用目光逼视着丁宁,丁宁也望着他,都不说话,气氛十分沉闷。一会儿工夫,走廊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张苦乐带着警官若干人走了进来。 “噢,您终于来了?”六翼晨光与警官握了握手。 “犯人是谁?”警官问。 六翼晨光向丁宁努努嘴,“就是他哦。” “什么?”警官不相信。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丁宁暴跳如雷。 “你认识孙艳妃的丈夫吗?”六翼晨光继续问。 “不认识。” “你确定?” “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那么你知道杰克吗?” “这又是谁?” “他你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给你个机会,我希望你能承认,我已经掌握了全部的事实,也许你认为永远不会有人找到你,但是你错了,我发觉了事件的全部真相。” “真相是什么?” “你难道要一直抵赖下去吗?你说你不认识杰克,从前天下午开始,杰克就开始与孙艳妃丈夫。”六翼晨光转向警官,“他叫什么?” “余振海” “前天下午杰克和余振海开始通过手机联系,就在余振海被杀前,两个人还在联系。既然丁先生两个人谁都不认识,那么就让我们来搜搜丁先生的物品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杰克的电话卡,我想丁先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会反对的,哦?” 丁宁的神色大变,横眉怒目,“凭什么搜查我的物品?” “你怕什么?再说警察有权利对你进行搜查。” “就算找到了电话卡,证明我是杰克了又能怎么样?你能证明我就是杀人犯吗?” 六翼晨光走到丁宁的面前,瞪着他,但谁都没想到,六翼晨光瞬间挥出一拳,重重打在丁宁的面部。他这一拳几乎用了全力,丁宁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跌倒在墙边。(奇*书*网.整*理*提*供)丁宁毫无防备的挨了一拳,鲜血从鼻孔和嘴角流了下来,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六翼晨光。 “我没兴趣与你辩论,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男人,你以为你和余振海串通交换杀妻,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吗?你以为你的犯罪毫无破绽吗?你怎么解释你房间的钥匙上没有指纹?”六翼晨光的口吻很平常,就像普普通通的唠家常一样,但声音带着威严,冷的叫人发抖。 丁宁坐在墙根下低着头,没有言语,许久,他才将头抬起,缓慢的爬了起来,擦掉鼻孔和嘴角的血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丁宁拉开手提包,拿出一张电话卡,“不劳烦各位动手了,真是讽刺,你只要在晚一分钟,它就会被我冲进马桶。” “为什么杀人?” “我别无选择。” “我很想听听你别无选择的杀人理由。” “唉……”丁宁一声长长的叹息。 “饱暖思淫欲,男人一旦有了钱,有了闲,原本压抑在心中的欲望就会蠢蠢欲动,在适当的时机释放出来。我也不例外,半年前,我聘请了一位秘书,女的,男人只要看她一眼,占有欲就会瞬时的爆发出来。更何况她又是那么主动的挑逗我,我又怎么能按耐得住。三天,她来了三天,我就占有了她。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我的竞争对手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我是那么的信任她,可是她掌握了我所有偷税漏税、受贿和所有非法手段竞争的证据。她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和我的妻子离婚,和她结婚。要么她把所有的证据转交给检察院。我不能让她把证据交给检察院,那样我会坐牢的。可我也不能和我的妻子离婚,我现在的财务出现了危机,我需要岳父在财政上对我的支持,一旦离了婚,我不但要支付高额的赡养费,而且也失去了岳父在财政上对我的支持,到那时候我一无所有,那女人同样会把证据交给检察院。” “所以你选择了杀死你的太太,可是你现在还剩下什么?而且你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 “是的,可是时间不能倒回,人生不能从来。” “这里没人会同情你,你是如何和余振海相识并密谋了这次谋杀?” “我无意中进入了一个泄愤诅咒的网站,余振海他老婆那样不知道你们是否领教过?那网站里几乎都是他的诅咒留言,恶毒的叫人难以想象。所以我联系了他,当我告诉他交换杀人的计划时,他兴奋的简直要疯了,恨不得马上实施。” “是的,俩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谁都不会想到死者会是被一个毫不相干,没有任何杀人动机的人杀死的。交换杀人,交换杀人动机。但是在余振海行凶的时候却被朱广祥看见,所以你修正了你的杀人计划,把嫌疑转向朱广祥,最后你杀死了余振海和朱广祥是吗?” “不完全是,对余振海来说,朱广详的出现是意外,但是对于我来说,这都是计划之内的事情。别忘了,我是这里的常客,我当然知道朱广祥的妻子死在了A06房的事情,所以我特意订了那间房,并引导他看见余振海杀死我妻子的过程,然后引他勒索余振海,这样余振海当然会找我商量,我便提出修改计划,把疑点转向朱广祥,因为他也有动机,然后,我用两把沾有朱广祥指纹的匕首。分别杀死了余振海夫妻,最后让朱广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我的计划成功了,我将永无后患。不过,我的计划失败了。” 听完丁宁的诉说,警官从腰间拿出手铐,正要过去逮捕丁宁,但丁宁马上后退到墙边,拔出一把匕首,对着人群大喊:“别过来。” “放弃无畏的抵抗。”警官毫无惧色的站在丁宁的面前,大声地命令他。 “不,他不是想抵抗。”六翼晨光话令警官十分的不解。 正当警官想开口问为什么的时候,他却明白了,丁宁举起匕首用力的向自己刺来,整个刀柄没如心脏,鲜血喷涌而出,倒在了血泊当中。 丁宁临死的时候并没有说出朱广祥的尸体被他藏于何处,结果让警察大费一番周章,三天后,在竹园后的山上终于发出了朱广祥的尸体。 第33章 温泉魅影 案情刨析 这个故事说到这里等于是讲完了,可是有关许多捆节仍有部分疑点还没有解开,各位读者心中想必多少有些疑问,所以我(也就是文中的六翼晨光)恢复第一人称,在这里一边回想那些事情一边为各位讲解我的整个推理过程。 当我来到温泉度假村第二天,丁夫人被人谋杀,当然各位读者现在已经知道,凶手使用了外科手术常用的肌肉抑制类药物丁二酸胆碱,极力的想掩盖谋杀真相,造成意外的假象,但是现场的不协调,一眼就能看穿了凶手的阴谋。但是那时候我的思维也进入了误区,当时朱广祥的出现确实让我认为他有极大的嫌疑,但是疑问还是如果朱广祥密谋杀人,那么他不会大意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人前。到此,我的思维陷入僵局,直到第二件杀人事件,孙艳妃的死。 大家都知道孙艳妃身中两刀,但是表哥却说凶手刺了一刀之后,便被他的一声大呵惊得逃走,我相信表哥的话,因为表哥一手拄拐,只用一只手是无法将刀子插入一个健康人的心脏的,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孙艳妃的对手。也不可能像宋队长说的那样,第二刀是表哥刺的,当时我已经提出了反驳的意见,在这里不再重复表述了。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第二刀,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回来拔出匕首在刺了一刀。这里又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要拔出尸体上的匕首在刺上一刀?无关的人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只能是凶手,换句话说凶手做这件事一定是有理由和非常必要的原因的。是什么原因让凶手逃离后又回到杀人现场,一定要给死尸第二刀?有两个可能,一是凶手在凶器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但肯快就可以否定这一点,凶手只要将指纹擦掉就可以了,不需要拔出匕首。那么就剩下另外一种可能,一定是凶手想留下什么,在刺第一刀的时候凶手被表哥吓跑,但是凶手发现表哥并没有声张,无疑帮了他一个忙,所以凶手再次潜回命案现场,也就说明了表哥没有在现场看到钥匙,所以钥匙应该是凶手故意遗留的。和匕首的目的相同,都留下的相同指纹,而不得不刺第二刀的原因就是,第一刀的时候匕首上没有留下想要嫁祸人的指纹,所以我当时肯定了钥匙和匕首上的指纹,肯定不会是凶手的,而且那个指纹的主人凶多吉少。 再说朱广祥的字条约的是十二点,为什么孙艳妃十一点就出现在竹园?女人是喜欢迟到的,况且以孙艳妃的个性又怎么可能提前一个钟头赴约,那只能说字条约的不是孙艳妃,那么约的是谁?余振海?但是余振海的证词是被孙艳妃下了安眠药,那么字条又怎么会到孙艳妃的手上?如果是孙艳妃发现字条,怀疑丈夫有外遇就出来捉奸,那更是不可能,字条上的字迹很明显是男人的字迹。这样就有一部分真相被我串联起来了,字条也是凶手嫁祸的一部分,那么是谁呢?余振海已经被证明没有说谎,确实服用了安眠药。 事情的转机就出现在中年警官给我打来的电话,虽然在孙艳妃的死亡现场找到的备用钥匙上,有朱广祥的指纹,但是在A06房的钥匙却没有任何指纹,但是当晚丁宁夫妻在餐厅吵架,丁夫人向丁宁索要房门钥匙的时候,丁宁说钥匙遗忘在房间,如果他说得真的,钥匙必然留有他们的指纹,但是钥匙没有指纹,说明指纹被擦掉了,被谁?当然是凶手,那么钥匙又怎么会到凶手的手里?丁宁说谎,钥匙并没有遗忘在房间,而是他给了某人。到这里我开始有了交换杀人动机的想法,交换杀人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我的推理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两个服务员的对话彻底揭开真相,余振海威胁离婚离开了房间,一日夫妻百日恩,孙艳妃在怎么彪悍,丈夫跑了要离婚,总会舍不得。这样余振海就可以和他的妻子通电话,将他妻子骗到竹园说与她最后的谈谈,当孙艳妃出门后他便回到房间,拿一个孙艳妃用过的水杯,服用安眠药,这时我便将丁宁与余振海联系了起来。所以我当时要找余振海问话。 但是我没有想到,当我到达余振海房间的时候,他已经被杀了,因为我已经清楚了这是一起交换杀人,所以我知道这两个人一定会联系,因此我察看了余振海的手机,他和孙艳妃的通话记录证实了我的推理是正确的,最后与杰克的通话。让我掌握了余振海的死亡时间,所以我相信,丁宁如果是杰克,那么他现在一定没有处理掉电话卡的时间,所以我以这个为证据逼迫丁宁讲出了真相。 到这里整个故事全部结束,但是为了服务一些不辞辛劳的读者,我便在画蛇添足的讲一些。 事件结束后的第二天我就和宋队长离开了度假村,仿佛我们就是为了事件而来,结束了之后便离开一般。当然也许大家都会十分担心张苦乐,因为整个事件对度假村的影响最大,其实不然,在故事的开头我就告诉大家,他是个有闲、有钱的闲人,度假村所属的那片山林早已是他的私人领地,度假村有没有生意根本影响不了他。 另外,他在鼓浪屿还经营着海滨别墅旅馆,当夏天来到的时候,在那儿一准儿找得到他,他可能正在自家的茶餐厅当着伙计,偶尔也许会客串一回大厨,为客人炒上一碗面。当然,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在享受阳光、沙滩。 但是这个冬季,他依然泡在温泉里,独自喝着糯米清酒,偶尔给我打个电话,神吹胡侃一番。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